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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17:53 作者: 長安夜雨
傅川正想坐起來問個清楚,寧婭下來了。
寧婭還沒坐下就笑著搶了傅川指間的煙,又摸起桌上的打火機點菸。
她沒看傅川,吐了口煙跟另幾個男人聊前幾年跟寧御、傅川在巴隆狩獵場遇到雪豹和在阿爾金山狩獵場打盤羊的事兒。
這話一出,自然有人問傅川。
平時別人問這些,傅川從來懶得應,但池西西在邊上坐著,他有心顯擺,就隨口說了幾句。
菸癮能傳染,寧婭一抽菸,馬上有兩個人跟著抽,傅川拿手在池西西臉前揮了揮,見她沒皺眉,也就沒說他們。
輕而易舉地成為了話題中心的寧婭洋洋得意地拿眼瞟一直低頭玩手機、近乎隱形的池西西。
瘦瘦弱弱的,還呆,傅川什麼時候好上這口了,能撐到半個月麼。回頭被甩了別又鬧自殺。
聽說成績不錯,切~書呆子。他們聊天,她連嘴都插不上,能和傅川有共同語言麼。
池西西沒抬頭,也一樣能感受到寧婭投來的目光里的含義。
這兩個獵場她都沒去過,的確插不上嘴,不過盤羊她也打過,就是沒用槍,用的複合弓。
這個姐姐也有二十四五了吧,吵就算了,還抽菸,好討厭。
池西西知道,如果傅川不親自趕寧婭走,寧婭這兩天一定會時時刻刻圍著他轉,那麼和傅川綁在一起的自己就得跟著他聞二手菸、受噪音和白眼的毒害。
可她最看不上一見異性靠近男朋友,就跟男朋友哭鬧的人,多累呀。
池西西考慮了片刻,把目光落在了季泊川身上。
季泊川喜歡熱鬧,哪兒人多就愛往哪兒湊,瞥見池西西沖自己笑,馬上坐了過來。
「你頭上這是什麼呀?」一直沒開口的池西西笑著往季泊川那邊靠了靠。
「什麼?」季泊川一臉茫然。
池西西拿手在他後腦勺上輕輕彈了一下:「是光呀,我看錯了,以為有蟲子呢。」
季泊川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就被傅川瞪到腿軟,立時尋了個藉口跑了。
季泊川一走,池西西也跟著站了起來,她要去洗手間。
不出所料,傅川也跟了過去。
「怎麼了?」
從洗手間出來,池西西抽了張紙巾擦手,一臉無辜地問。
傅川看向池西西的手:「手洗乾淨了嗎?洗手液用了嗎?誰讓你摸季泊川的?」
「我以為他頭上有蟲子。」
「他頭上有蜈蚣也不關你的事兒,男女有別懂不懂?看都不行,虧你還敢拿手摸,還用手機拍他。」
「我那是幫梁星拍的……你昨天不也拽了剛剛那個姐姐的頭髮嗎?我摸季泊川的頭髮和你拽那個姐姐的辮子是一樣的,沒別的意思。」
「寧婭能一樣嗎?我就沒把她當女人,她比很多男人還男人!」
「可季泊川也是婦女之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手機里女孩的電話比男孩還多。我覺得那個姐姐挺漂亮的,一點也不像男人。」
池西西說完噘了下嘴。
傅川一怔。
這是……這是吃醋了?
因為他昨天閒著無聊跟寧婭開玩笑、拽了她的辮子,池西西晚上才不讓他進屋的?
怪不得一路上都不怎麼高興。
「我根本不想搭理寧婭,她挺煩的,這不是得看她堂哥面子麼。」
池西西「哦」了一聲,就轉移話題,說別的了。
傅川滿心雀躍----吃醋什麼的,是不是意味著池西西有點喜歡他了?
不過寧婭是真的不能理了,池西西在的時候,必須必須躲著她走。
第34章
為了甩開寧婭他們,傅川沒回客廳等寧御,帶著池西西直接離開了。
山裡有未化的積雪, 陽光雖好, 風也遠比城區陰冷。
池西西戴上羽絨服的帽子, 裹著傅川的圍巾,仍舊凍得腳趾僵硬。
走到湖邊, 聽到池西西贊這裡景色好,傅川乾脆拉開外套拉鏈,把她裹進了懷裡。
他把下巴抵在池西西的頭頂摩挲了幾下,笑道:「那就不走了, 在這兒多待一會兒。」
安安靜靜地一起站了不到兩分鐘,傅川就悄悄把手探進了池西西的羽絨服。
發現她沒穿胸衣, 傅川「哎」了一聲,面露驚喜。
池西西起先懶得阻止,直到傅川變本加厲、換著花樣地擠捏她胸前的兩點,害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才回頭瞪了他一眼、抬起腳踩他。
傅川無視池西西的不滿, 低頭吻她的耳垂和脖子, 沉聲笑道:「我們回房吧。」
「要回你自己回。」
池西西左右扭了扭,想掙開他,卻被箍得更緊了。
「不回就不回。」
傅川的手終於捏夠了、放過了她的胸,卻徑直往下遊走,探進了她的底/褲。
他的手指在她腿/間最柔軟的地方停留了片刻,長驅直入,進出了幾次,感覺到了些許濕潤,又問:「不回去是吧?要不我把車開過來?這兒沒人。」
池西西咬著嘴巴,右手正全力扭他的大腿,聽到這一句,更覺惱怒。
「傅川!!!你要不要臉?」
「 不要。我就想要你,現在就想。」
池西西一生氣,手上的勁兒又加大了。
傅川卻仿若沒有痛感,躲都不躲,笑嘻嘻地任由她又扭又踩,就是不肯撤出手指。瞥見她咬著嘴巴一臉隱忍,更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他的手指比另一處溫柔多了,不同於之前純粹的疼,此刻的池西西除了羞恥憤怒,也感受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新體驗。
聽到漸漸近了的腳步聲,傅川才戀戀不捨地收住手。
他替池西西理好衣服,放開了她,皺著眉向後看去。
一大幫人,寧御和寧婭走在中間。
早不來晚不來,討厭透了。
這片湖裡游著一大群野鴨子,聽到人聲,撲稜稜地接連飛起了十幾隻。
「咱們走吧,一看見他們就頭疼。你看,連鴨子都煩他們。」
池西西做賊心虛,下意識地往一旁走了兩步,和傅川拉開了距離,冷著臉說:「我不要走。出來玩,人多才有意思。」
「……」
寧婭穿著長靴扛著槍,先於眾人快步走到傅川的身邊,想拍他的肩,他卻躲開了。
她斜了池西西一眼,看向傅川:「無聊死了,來賭一盤吧,我跟你,一分鐘內,誰打到的鴨子多算誰贏。我要贏了,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之內,你得任我差遣。」
礙著池西西在,傅川只當沒聽到。
「傅川!你聾了,我跟你說話呢!」
傅川沒看寧婭,回頭沖寧御一笑:「你帶你妹到別處玩去,我不跟女人賭。」
寧婭脾氣爆,眼見著她要鬧事,寧御望著傅川笑道:「那咱倆玩唄,你帶池西西,我帶寧婭,四個人一人一分鐘。差什麼遣,拿錢下注。」
寧御雖贏不了他,槍法卻著實不錯,寧婭也不算太菜,帶上池西西,等於他一分鐘對他們兩分鐘,輸贏一半半。
傅川低頭問池西西:「玩嗎?」
池西西笑了笑。
傅川看向寧婭:「錢多俗。我要贏了,從今往後你看到我必須躲著走,至少離我二十米遠。」
傅川說完瞟了眼池西西----這樣足以洗清嫌疑了吧?晚上回去能批准他進門了吧?
趕在寧婭捲袖子揍傅川前,寧御沖身後的人說:「愣著幹嗎,下注呀,我和傅川。」
眾人紛紛站隊。
輸贏無所謂,要緊的是別得罪人,所以一半人站傅川,一半人站寧御。
湖裡野鴨子多,密密麻麻的,約莫有三五百隻。
先前飛走的那十幾隻以為沒有危險,又飛了回來,重新浮在了水面上。
第一個打最簡單,只要不驚著鴨子,這種密度,閉著眼也能射中一兩隻。
所以池西西先來,寧婭第二,寧御第三,傅川壓尾。
傅川無所謂,飛起來的和趴在湖裡不動的對他來說沒分別。
傅川接過旁人遞來的槍,正要教池西西,就見她往後退了一步,面露懼意地看著槍說:「我還是用弓吧,我害怕,怕槍走火。」
寧婭冷笑了一聲,嬌嬌弱弱的裝給誰看,惡不噁心:「隨你用什麼,反正也一樣。」
傅川白了寧婭一眼,問後頭的人要了把複合弓,給池西西戴上護具,耐著性子、手把手地教她用。
「你能拉開嗎?得使點勁。拉不開也沒事兒,反正輸不了。」
「我試試吧。」
池西西穿的厚,像只毛絨絨的兔子,弱弱小小的,偏偏舉著弓一臉專注,有種奇異的反差萌,在傅川看來簡直可愛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人多,他肯定要拿手機把這一幕照下來。
等回去了,一定得哄她跟自己學射擊、學游泳、學騎馬、學開車,學不學得會沒關係,她一驚一乍的時候肯定特別可愛。
想像著池西西受驚後往自己身上賴,傅川興奮不已。
出乎傅川的意料,池西西不但能拉開弓,還姿態優雅、沉著穩健地在短短一分鐘內連開了十幾箭。
她每一箭都射在不同方向,然而非但一隻都沒射中,幾百隻鴨子還在一分鐘內,被這十幾箭驚得全部飛起,她放下弓喊胳膊酸的時候,已經連一隻都不剩了。
「你是白痴嗎?」排在第二的寧婭已經準備好了,見狀自然生氣。
池西西抱歉地一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寧婭嫌池西西拖後腿,又嚷嚷了幾聲。
「寧御,管管你妹。」傅川冷著臉說。
寧御看愣了,回過神後沖池西西鼓了兩下掌:「行啊你,那麼多鴨子,放了那麼多箭,一隻都沒射中比一箭一隻難多了。你表哥教的吧。」
她表哥是職業運動員,拿過世錦賽冠軍。
池西西只笑不說話。
她上一次跟她哥去狩獵場還是兩年前,拿複合弓打野豬。
她哥第一箭射在了野豬後腿上,那頭野豬身子一歪,很快又站了起來----打攻擊力強的野獸最怕一下子打不死,激發了獸性反撲過來襲擊人,她哥是覺得一箭中要害不好玩,故意製造點驚險,把第二箭留給她。
趕在那頭黝黑的野豬全速衝過來前,池西西射中了它的脖子,它終於倒地不起了,卻沒立刻死,痛苦地掙扎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