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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17:53 作者: 長安夜雨
【你睡著了嗎?】
【沒。】
【熱嗎?】
【還行,就當蒸桑拿了。】
【要不然你到樓下打地鋪吧。】
【你一個人睡害怕?】
【不是。怕你熱。】
【我不熱。】
【那晚安。】
【嗯。】
池西西關上對話框,給梁星打了通電話,電話還沒講完,就聽到有人敲門。
傅川抱著被子夾著枕頭站在門外:「你一小姑娘,怕黑又不丟人,嘴硬什麼。」
……大部分時間,她都是一個人住,怎麼可能怕黑。
傅川鋪好地鋪,池西西也關上燈睡下了。
一閉眼,她才想起隱形忘記摘了。
「傅川。」池西西打開壁燈,坐起身,「閣樓的房卡呢?」
「怎麼了?」
「我有東西落在上面了。」
「我給你拿去吧。」傅川摘下了眼罩。
「東西小,你找不到。」
傅川執意要陪「怕黑」的池西西上樓。
他沒跟著進門,站在電錶盒下等她。
一打開房門,池西西就覺得哪裡不對。找到眼鏡盒後,她退了出來,房間的燈依舊不亮,為什麼會比之前涼快……
……
第二天下午,揮別了眾人,池西西按承諾請傅川看電影。
池西西正在幾張海報前流連,猶豫不定間,去洗手間的傅川就帶著爆米花汽水和電影票回來了。
他選的是驚悚片。
池西西接過爆米花,看了眼他手中的票:「這片子沒意思。」
「你不是說你膽子大麼?」
「這個一點都不可怕,特效巨假,上個星期我就和梁星來看了。劇情無聊不說,跟著男朋友來的女孩一個個叫得比女主角還大聲,吵死了,看了一半我們就受不了出來了。」池西西把兩顆爆米花扔進嘴巴里,「我喜歡下雨天看恐怖片,把窗簾拉上,燈都關了,就一個人看。比較容易入戲。」
「……」
你真的是小姑娘嗎?
最後兩人換了部愛情片。
對傅川來說,看這種片子絕對是折磨,看了二十分鐘,他就出去抽菸了,回來的時候,給吃光了整桶爆米花的池西西帶了個糙莓甜筒。
池西西倒是很愛看,眼睛盯著屏幕,一下下舔甜筒。
她大概有強迫症,轉著圈兒把甜筒舔成了一個標準的球。
傅川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她的注意力都在電影上,沒發現。
傅川從不吃冰淇淋,眼下卻特別想嘗一嘗。
池西西忽然偏過了臉。
發現沒來得及移開眼的傅川在看自己,她問:「怎麼啦?」
「沒怎麼。」傅川乾咳一聲,把目光轉到了屏幕上。
原來男女主在接吻,怪不得池西西不看了。
傅川嗤的一笑:「連這個都看不了?你是不是小學之後都沒拉過異性的手?」
池西西白了他一眼:「沒拉過又怎麼了?濫情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兒?」
聽出她在諷刺自己,傅川卻沒生氣,他舔了下嘴巴,笑道:「不值得,所以我也沒親過,要不咱倆試試?」
沒等池西西反應,他就伸出手扶住她的後腦勺,親了下去。
唉?糙莓冰淇淋真挺好吃的。
甜甜的酸酸的。
感覺到池西西的掙扎,傅川又用手按著她的後背把她按進了自己懷裡。
他舔了一會兒她的嘴唇,舌尖試探著想擠進她的嘴巴。
池西西沒再抵抗,但是牙關緊閉,傅川沒經驗,擠不進去。
放映廳的冷氣開得很足,他的襯衣卻濕透了,汗膩了一後背,手心也有。
池西西的後背也濕了,不知道是他手心的汗,還是她自己的。
池西西總是要換氣兒的,傅川趁機吮吸住了她的舌頭。
和他想像中的一樣軟一樣甜。
……
電影散場,燈光一亮,傅川才看清池西西臉紅了。
他想他應該也差不多,因為耳根滾燙。
從電影院到池西西家開車五分鐘,加上拿車和堵車,一共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裡,兩人誰都沒開口。
傅川幾次想說話,都想不出該說什麼。
池西西開門下車前,傅川說:「嗯……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池西西低著頭「嗯」了一聲,表情看不清。
她都進門了,傅川也沒捨得走。
她房間的燈亮起來後,傅川給她打了通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掛上了。
在外面兩天剛到家,要收拾的東西應該挺多的。
傅川給池西西發了條簡訊----【忙完了給我打電話。】
前一夜沒睡好,傅川這天不到九點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一醒他就摸手機,池西西沒打來。
他就打了過去,停機了。
他套上衣服,沒洗臉就下樓找了個最近的營業廳一次性充了五百,再打就變成關機了。
傅川以為她睡懶覺還沒起床,誰知道一直等到下午,手機還關著。
第16章
傍晚的時候,傅川坐不住了,開車去了池西西家。
走到樓下,他突然想起來上次視頻的時候,魏雲樓一進門,池西西就關電腦的事兒。
池西西應該不想媽媽知道他們之間的交往。猶豫之間,傅川就沒按門鈴。
他用池西西的手機給梁星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四五聲就被掛斷了,再打過去,暫時無法接通。
等了片刻,繼續打依舊不通。
傅川走到水果店,買了一箱葡萄,敲響了池西西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傅川進了門,聊了幾句才知道這是魏雲樓的未婚夫。
傅川有點意外,畢竟魏雲樓已經四十二歲了。
「魏阿姨,這是我奶奶在後院種的葡萄,早晨剛摘的,她讓我給你們送一點兒,她說挺想西西的,叫她去我們家吃晚飯。」
「幫我謝謝你奶奶,天那麼熱,還辛苦你過來。西西和同學去雲台山玩了,等她回來我再帶她去你家玩。」
傅川一愣:「哪個同學,梁星嗎?」
「對,是梁星。」魏雲樓面露疑惑。
「我和梁星的姐姐是同學,挺熟的。」傅川隨口解釋。
傅川走的時候,魏雲樓執意塞了幾樣回禮給他。
回到車裡,傅川接著給梁星打電話,停機。
往梁星的手機號上充了錢,還是停機。
她到底欠了移動多少錢。
傅川第三次給梁星充話費的時候,同在酒吧的寧御忍不住說:「她應該不是停機。」
「那是什麼?」
「黑名單。」見傅川還不明白,寧御笑道,「這套路你最熟了,你不經常把人拖黑嗎。」
可傅川從未被人拖黑過。
傅川拿出池西西的手機研究了一下黑名單,見真有「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這個選項,一下子不說話了。
他拿過寧御的手機撥電話,池西西依然關機,梁星的電話卻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梁星大大咧咧地「餵」了一聲,傅川沒出聲,直接掛斷了。
「你怎麼著池西西了?」寧御點了根煙。
「昨天我們去看電影,我把她給……親了。」
「就這樣?」寧御想笑,瞥了眼傅川陰沉著的臉,生生忍住了,「然後呢?」
「然後我就送她回家了。我說晚點給她打電話,她答應了,可是沒接,今天就直接和同學出去玩了,沒告訴我行程也不接我電話。」
寧御聽完就笑了,他給傅川續了杯酒:「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喜歡她了。」
「為什麼?」
「這事兒乾的,簡直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你啊。」
「我怎麼了?」
「你對以前的那些,不都這樣嗎。」
傅川不想說以前,又問:「你說她是不是生氣了?可她要是生氣當時怎麼不沖我發火?」
「我哪知道,這你得問池西西去。」
「雲台山大嗎?你不是去過嗎。她媽媽說她要去三天呢。」
「大不大的找個人都不是容易事兒。不就三天嗎,有什麼你等她回來再說不就得了。」
這三天,傅川度日如年。手機不離身,一震就趕緊看。
第四天一早他想了個藉口去池西西家找人,沒人在家。
傅川沒轍,只有去找梁星,梁星倒是容易找。
「她前幾天是跟我和我爸媽出去玩了……我們昨天回來的……可是吧,這個,我現在也聯繫不上她。」
傅川冷著臉望著梁星不說話。
梁星本能地發怵,態度不由地軟了軟:「舅舅啊,你別讓我為難成不成?既然池西西不想見你,你幹嗎非得找她?」
「……這樣吧,我幫你傳話,你找她什麼事兒告訴我。」
「你要不想告訴我也行,你寫封信我替你轉交,保證不偷看。」
看著梁星,傅川想到了過去時常為自己擋槍的寧御。
他躲著以前的那些是真的嫌煩,池西西也一樣嫌他煩嗎?
不管她煩不煩,他都必須當面問清楚,死也得死個明白對不對。
萬一有什麼誤會,說開了或許還有轉機呢。
傅川終於理解了那些人的執拗----骨氣和自尊是什麼?沒經歷過相同的事情,他過去不該笑話別人蠢。
無計可施,傅川搬出了季泊川。
梁星絲毫不為所動:「我是非常喜歡季泊川,如果我最好的朋友不是池西西而是別的什麼人,我這麼一個意志不堅定的人,可能就被糖衣炮彈侵蝕了。可池西西不一樣,她太孤獨了,我賣誰都不能賣了她。」
……
池西西跟著梁星一家去雲台山倒不是為了躲傅川,只是不願意呆在家。
她回來的時候,魏雲樓已經住進了醫院----她無意中發現男朋友和別的女人藕斷絲連,兩人大吵,導致先兆流產。
那男人吵完就摔門走了,池西西不在家,還是魏雲樓的表姐送她來的醫院。
傅川打聽到這事兒,往醫院趕的時候,池西西正在病床前看書。
魏雲樓情緒不佳,控制不住地想發脾氣,池西西被支使了一上午,剛剛坐下,魏雲樓就沒好氣地問:「你坐那兒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