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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9:51:04 作者: 自閉症兒童
    輕飄飄的三個字,沒有任何說服力。即便說著相信,但神色里沒有一點相信的樣子。

    霍斯年受挫的低下頭,不知該再說什麼。

    他心中煩躁不已,於是便轉移話題,「跟著我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我們可以不止一年,其實,這段關係可以更長的發展。」

    最近的事讓他危機感不斷。

    迎上沐知樂那詫異的目光,他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沐知樂,斟酌著說道,「我的意思是……更久一點。」

    沐知樂愣神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看著霍斯年那認真的目光,他一時有些難以開口。

    霍斯年深深的注視著他,沐知樂就連轉移話題都做不到,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尷尬的笑了笑,「可是……可是我以後也要有自己的人生去走,我不能……」

    不能一直墮落下去……

    這話他沒說,但是他希望霍斯年能明白。

    這一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往高處爬,這一部劇就將是他翻身的開始。

    他不想永遠當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不想一直受制於人,他很感激霍斯年。但這份感激還不至於讓他去拋棄所有,忘乎自己。

    霍斯年的手不自覺的捏緊,指尖都有些泛白。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你以後的人生里,不能有我嗎?」

    沐知樂的唇瓣動了動,一時語塞。

    那你以後的人生里,有我嗎?

    他很想問出口,但他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份,他沒有資格問霍斯年這句話。

    或許再霍斯年眼裡,他只是個附庸品,像個玩物一樣,跪在主人腳邊,供人取樂。

    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對他而言,短暫的墮落已經足矣。

    霍斯年得不到回復便不罷休,一直望著他,等著他的回應。

    沐知樂一時無奈,糾結著說道,「現在還沒有多久,等到一年的時候可能你就已經膩了,新鮮感的保質期很短,別做太多的犧牲,等一年的時候我們再說吧。」

    沒有明確的拒絕,但霍斯年聽得出,他是不情願的。

    霍斯年的臉色陰沉下去,眉眼間都帶著落寞。

    「新鮮感的保質期短不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這二十多年裡,你是唯一一個讓我願意上心的。」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今已過去幾個月,怕是再一眨眼,一年之期就要到了,他不想一天一天數著過日子。

    沐知樂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也不願回應,於是索性不再說話。

    霍斯年花名在外,初見之時便是霍斯年在夜總會裡與朋友花天酒地的畫面,怎麼看也不像是霍斯年口中所說的那般純情。

    病房裡安靜的有些詭異,似乎掉落一根針都聽的清清楚楚,霍斯年緊緊盯著沐知樂的眉眼,見沐知樂眼眸微闔的模樣,他語氣莫名的問道,「你心裡有喜歡的人了?」

    似乎只是一句普通的詢問。

    他們之間的關係只在於身體,不在於心,他控制不了沐知樂的思想,也沒有立場去管求。

    這滋味難受至極。

    他自以為他擁有了沐知樂,可如今一想,他似乎除了身體以外,沒有擁有沐知樂的任何東西。

    沐知樂聽見他的話,連忙抬頭,焦急的回應道,「沒有,這一年我會安分守己。」

    這個回答讓霍斯年的眉頭輕皺,心裡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詭異的氣氛縈繞在兩人周圍,僵持許久,霍斯年最終敗下陣來,不打算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問下去。

    「你最好做到你口中所說的安分守己。」

    說來也是,還有半年多的時間,自己慢慢來,總有一天會磨通沐知樂的。

    長嘆一口氣,將心裡的鬱悶盡數散去,隨後回過神,問沐知樂,「還是很疼嗎?」

    沐知樂如實的搖搖頭,「不動就不疼。」

    霍斯年嗯了一聲,「既然這樣,那就回家休養吧,那個平層有些小,我手下還有別的房子,搬過去那裡,我再調過來兩個傭人伺候你。」

    沐知樂怔怔的看著他。

    搬家這兩個字對霍斯年來說似乎無比輕鬆,根本沒放在心上。

    一般人就算手下有再多的房產,必然也只會選其中一處作為落腳的地點,可是從霍斯年的話語裡,他聽出一種四處為家的感覺。

    他對霍斯年的了解並沒有多到哪裡去,霍斯年不多說,他也識相的不去多問。

    霍斯年全當感受不到他那欲言又止的神色,他站起身對沐知樂說道,「我去弄把輪椅過來,你乖乖在病房裡等我回來。」

    沐知樂點點頭,霍斯年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霍斯年在病房裡消失的身影,沐知樂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

    他總覺得今天的霍斯年有些不對勁。

    霍斯年的動作很快,聯繫了管家和司機,之後就去找輪椅,不一會兒便推了一把輪椅回來。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扶著沐知樂站起身,沐知樂一手環著他的脖子,輕輕的往輪椅上挪。

    霍斯年細心的推著輪椅往病房外走去,他垂眸看著沐知樂,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和殷文奕很熟嗎?」

    一回想,似乎還是自己將殷文奕介紹給沐知樂的。如今總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

    他不能限制沐知樂的行動,但看到沐知樂與那幾人在一起,他就覺得心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悶的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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