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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正在跟沐知樂爭吵的幾個人，問道，「那是你的人？」

    男人轉頭看去，大聲對那幾個人命令道，「幹嘛呢？大半夜在醫院裡吵什麼吵？給我客氣點！」

    這深更半夜的，誰能往住院部里跑？他一眼就看出來沐知樂跟霍斯年之間有點關係。

    那幾個人當即聽話的閉上了嘴。

    霍斯年道，「出了什麼事？那是我朋友，我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男人老實說道，「你朋友的父親，在我們這邊的賭場玩了很久，一直都在跟我們這邊借錢，借了很多，一直沒還上，今天他說他在醫院，能把錢還上，我們就跟著過來了。」

    霍斯年道，「欠多少？」

    男人陪笑道，「就一百多萬。」

    霍斯年嗯了一聲，「這錢我替他給了，我身上沒帶支票，回頭讓人給你們送過去。」

    男人緊忙說道，「哪用得著勞煩您啊！回頭我上門去取就好。」

    單金不明所以的強行拉著沐知樂走過來，指著沐知樂說道，「彪哥，我把他賣給你們了，你看能不能除了本金加利息以外再多給點？我這幾天運氣特別好，就是手生，回頭有了錢，我一定能贏更多！」

    這話一出，霍斯年都愣住了，神色怪異的看著沐知樂。

    沐知樂對上他的視線，自卑的低下頭。

    這樣的人生，圍繞了他將近二十年……

    第15章 你還要我嗎

    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個勁的用眼神暗示，可單金就是看不懂，還在那裡使勁的推銷。

    「你放心，肯定會有客人，一定能賣上高價，以前有人找我要買他，給價可不止一百萬！要不是被著小小子跑了，老子早就有賭金了，也不至於輸得這麼慘。」

    「他臉長得好看，身上也好看，細皮嫩肉的，就連那裡都沒有恥……」

    沐知樂忍無可忍的甩開他抓著在自己的手，大聲道，「別說了！」

    單金一下子惱了，想也不想的抬手狠狠甩人一耳光，「啪」的一聲響，力道大到聽的人都覺得疼，沐知樂直接被這一耳光扇的側過頭。

    一側牙齒都有些鬆動，口腔里血腥味瀰漫。

    這樣的動作單金顯得極其熟練，似乎已經做過無數次，指著沐知樂破口大罵，「你他媽在跟誰說話？！老子養你二十年，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當初就該把你賣了！媽的，都怪那個老不死的攔著！」

    沐知樂一言不發的任由他罵，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但是半邊臉已經紅腫起來。

    霍斯年嘆了口氣，突然覺得一陣煩躁。

    他揮揮手，對那個男人說道，「把人帶走。」

    男人不想在這裡繼續惹事，用眼神示意那幾個人快走，幾個人立馬聽話的拖著單金，把人往樓梯口拽，單金仍在那裡瘋了似的罵著。

    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直到電梯門關上，謾罵聲才徹底被隔絕。

    走廊里安靜下來，護工緩緩走護病房，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沐知樂，一湊近就看到沐知樂紅腫的臉頰和嘴角溢出來的血，當即護工被嚇了一跳。

    「樂樂，樂樂這是怎麼了？他又打你了是不是啊？」

    沐知樂抬頭看著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來一抹安慰的笑。然而一開口，被打的鬆動的牙齒卻一個勁的往外流血，染得貝齒都帶上紅。

    「阿姨，我沒事，你多替我陪陪我奶奶，我這幅樣子……進去不合適。」

    眼眶不自覺得泛紅，沐知樂將忙低下頭，轉身朝著電梯口走去，霍斯年看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會，也抬腳跟上去。

    站在電梯裡，電梯門正要關上，沐知樂伸手把眼淚擦掉，本要閉合的電梯，突然一隻手進來，電梯門又再次打開。

    霍斯年走進來，看著裡面的沐知樂，語氣平靜到幾乎分不出喜怒。

    「一起來的，就要這麼把我一個人扔下？」

    沐知樂唇瓣動了動，小聲道，「對不起……」

    霍斯年沒繼續說什麼，伸手按了一樓的按鍵，電梯緩緩向下沉

    霍斯年轉頭看著身旁的沐知樂，沐知樂卻背對著他，躲避他的目光。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霍斯年走出去，步伐不自覺的放慢了很多 ，方便有傷的沐知樂跟上他。

    自顧自的拉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沐知樂來到他的這一側，看著他，欲言又止。

    霍斯年降下車窗，看著一旁的他，問道，「怎麼不上車？」

    沐知樂猶豫了一會，緩緩問道，「你……你還要我嗎？」

    第16章 我是乾淨的

    回去的路上很安靜，沐知樂坐在副駕駛，低著頭一言不發。

    霍斯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人渣他見過，可是像單金這種，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沒想到有人能活的這麼噁心。

    氣氛一時有些壓抑，霍斯年猶豫了一會，開口打破這安靜。

    「剛才的人，是你養父？」

    沐知樂的神色頓了頓，緩緩嗯了一聲，回想起單金離開時說的那些難聽的謾罵和侮辱，他醞釀著說道，「我……我真的是乾淨的，雖然小時候……但是他沒得逞過，奶奶一時護著我，我……」

    話音未落就被霍斯年打斷，「我不在乎這些，你不用擔心。」

    沐知樂以為他不相信，語氣一時有些焦急，「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小時候我被他打的吐血都沒服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