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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16:15 作者: 破腦袋
    王奎連聲說道:「我原本就沒讓你一個人去。走,那現在咱就出發。」

    半個鐘頭後,我又出現在季氏集團的樓里。

    王奎跟我走進諮詢室,跟昨天附贈我無數個白眼球的負責人,低頭哈腰地說了半天,白眼球眼皮也不眨一下,說道:「這個事情已經決定了,沒有商量的餘地的。」

    我推開王奎,問道:「誰決定的啊?」

    「高層,說了你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吧?你等著!」我看不慣王奎對這種人折腰,從手機黑名單里調出季澤清的名字,撥了出去。

    季澤清接起電話道:「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你丫的真卑鄙,真齷齪,真小人!」我上來一頓罵。

    「昨晚上的帳我還沒跟你算,你還敢罵我?」

    「謝謝你啊,把帳算得這麼有技巧。你出來。」

    「到哪兒啊?」

    「你家心理諮詢室!」我吼道。

    過了會兒,穿著藍襯衫的季澤清出現在諮詢室里。他看了看我和王奎,沒說話。白眼球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站起來說道:「季總,您怎麼過來了?」

    他擺擺手,讓她坐下來,說道:「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糾紛?」

    白眼球精分地和顏悅色:「沒什麼大事。他們賴著不走。」

    我喊道:「誰賴著不走啊?是你們違反口頭協定在先的。什麼大公司啊,出爾反爾!」

    白眼球轉頭厲色對我道:「你們這種學校組織,真是胡鬧。公司是看效益的,沒有人來諮詢,我們幹嘛掏錢給你們?別以為自己懂了點皮毛就到處晃。你以為你往這裡一坐,就有人來跟你們聊啊?你們在我們心裡就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幼稚。你看看哪個成年人會跟幼稚園小朋友說心裡話?」

    我生氣地口不擇言:「Momo就可以!你看沒看過書啊,知不知道Momo幹嘛了啊,Momo最後帶領龜仙人拯救了地球!」

    王奎和白眼球睜大眼睛看著我,大概都在震驚這場對話怎麼忽然被我劍走偏鋒到這個地步。

    我吼完之後也萬分後悔,精蟲上腦了我才說什麼Momo,可是氣勢上我還是別著頭,盯著白眼球。

    季澤清嘴角滿是笑意,他說道:「大家先別吵了。王奎,你是心理諮詢室的負責人,那我跟你對話。我會查明這件事,回頭跟你一個交待。」他轉過頭來看我:「這位說Momo的諮詢師,脾氣實在是火爆了點,生下來的時候大概沒喝奶,而是吃彈藥了吧。」

    我轉頭看他,剛想回幾句,王奎拉著我,跟季澤清說道:「那個----季總啊,那我們就等你信兒了啊。那筆錢,對我們來說挺重要的。心理諮詢室一直是我們的心血,昨天的諮詢量少,可能跟其它客觀條件也有關係,並不能說明我們的創意和合作方式不好,你說呢?」

    季澤清點點頭,說道:「我理解,我肯定會仔細調查的。」

    王奎拉著我往外走。

    走到門外,季澤清忽然追上來,跟王奎說道:「我跟紀晴冉說幾句話。」

    王奎瞭然地打算迴避。我拉住王奎,跟季澤清說道:「有話你現在講。」

    季澤清看了看王奎,王奎撥開我的手躲老遠去了。這個沒骨氣的人!

    我料他在公共場合也不能把我怎樣,所以雙手插兜看他。

    季澤清低頭看我:「紀晴冉,你知道我昨晚上走了多少路嗎?你知道我在路上想了多少種方法懲罰你嗎?我連殺你的心都有了。」

    我盯著他眼睛道:「你是分分鐘鍾都想殺我吧?」

    「被你逼得快了。」

    「季澤清,我勸你看看心理醫生,你丫心理變態得夠可以的。」

    季澤清吸了口氣,看著我:「我怎麼心理變態了?」

    「你心裡清楚!」

    「我不清楚我怎麼變態,我只知道有個變態忽然把自己鎖在我的車裡,無論我怎麼敲門乞求,她都不開門。」

    「你別惡人先告狀。」

    「那你說我哪裡惹你了?」季澤清說道,「紀晴冉,你別太過分了,我能容你讓你,你就無法無天了是吧?我是你丈夫,不是你仇人!」

    「我沒齒難忘!那你怎麼給我加標籤的啊?『我是你妻子』,和『我是你仇人』,這兩個標籤之間那個成分更重啊?」

    「你是我冤家!行了吧?你昨晚上是要大變狼人嗎?忽然之間性情大變,非得把我趕出去?」

    「我要是狼人,第一個咬死你。」

    「你咬一個試試?」他抖著肩問。

    「你丫真變態!」

    「沒有你變態,你變完狼人之後還能把我手機號轉交給別人。我撿回手機第一個電話居然是你拉皮條來的。」

    「你嘴巴說乾淨點,誰拉皮條?我要是皮條客,你是誰啊?嫖客啊?」

    「我是皮條客她老公!」季澤清說道。

    「去死吧你。」我狠狠踢了他一腳,急急往外跑。

    王奎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我只好一個人奔走在路上。沒過多久,一輛熟悉的帕薩特在我身邊停了下來。季澤清鑽了出來,一把把我拉進了車,鎖上了門。那一水的動作,跟綁匪似的,真是有經驗,小時候沒白被綁票。

    我緊張得說不出話:「你----你要幹嘛?」

    季澤清說道:「我被你氣得一整晚沒睡。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想著你該起床了,給你打電話你居然掛機。現在你又跑過來接著氣我,害我沒法工作,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說道:「你自己愛生氣我有什麼辦法?你要氣得心情不好,聽郭德綱周立波去啊,找我幹嘛?」

    季澤清看著我,說道:「郭德綱和周立波嘴皮子功夫哪裡有你好。你每說一句話就放一次冷槍。我都快被你射暈了。」

    我說道:「我是多麼想把自己的嘴巴變成機關槍把你掃成馬蜂窩啊。可惜只停留在意念階段,要是回頭我練成神功了,一定找你練嘴,別無他家,非你莫屬。」

    季澤清看著我,說道:「要練嘴是吧?行,咱練練!」他忽然撲過來,對著我的嘴咬了下來。

    我心裡想,不是還想先jian後殺吧,這個禽獸!

    我卯足勁推開他。季澤清俯在我身上。座椅忽然一晃,就被放平了。現在季澤清更方便了,他趴了上來,按著我的頭,瘋狂地咬著我的嘴。我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了。我左閃右躲,季澤清卻跟張粘紙似的,怎麼也甩不掉。

    行吧,我也別掙扎了。我這種掙扎容易引發罪犯興奮點。我任命地躺著,看季澤清在我嘴上辛勤耕耘。我心裡突然一陣酸。我跟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帳啊,難道非要用這種方式才能解決嗎?

    是不是我乖乖做你的妻子,你罵我,我受著,欺負我,我還得拍手稱快,這樣沒挑戰性了,你就會覺得沒勁,就會放手?如果是,我認了,行吧?

    我心裡一股勁,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反親過去。季澤清的身子一滯,傻傻地看了我一眼。我趁他鬆勁,一翻身把他壓在了下面。帕薩特果然升級了,連座位都這麼寬敞!

    我咬了咬牙,對著他的嘴吻下去。季澤清的眼睛還睜得老大,我心想:你看個屁!老娘初次獻吻,沒問你收費算客氣的!

    畢竟技藝生疏,我笨拙地擺弄著,不得要領。我有些挫敗,理智地想想我現在到底是在幹嘛,心裡更是一片淒風苦雨,淚水都要湧上來了。

    可我不能哭,哭了丫還高興呢。我執著地親著,像是跟自己較勁。季澤清突然拍了拍我的背,別開頭,問我:「你幹嘛呢?」

    「親你!你沒長眼啊?」我吼道,忽然想起之前的戰略,低了一個key說道:「就是情不自禁地親你。」

    季澤清怔怔地看著我:「情不自禁?你這叫情不自禁麼?紀晴冉,是我的理解有誤,還是你表達情不自禁的方式跟你其他做事風格一樣,一直是與眾不同的?」

    我忍耐了半天,說道:「是我沒表現好,你別生氣。」

    季澤清看著我:「你怎麼了?別嚇我啊,紀晴冉。」

    我要能嚇住你,我還活成這樣麼?我閉了閉眼睛,說道:「咱繼續親吧。你不是想做這個嗎?那咱接著親。」

    季澤清拎著我的脖子,坐了起來,他抱著我,把頭放在我的肩上在我耳邊說道:「紀晴冉,如果我昨晚上跟你發脾氣,嚇到了你,我道歉。可是你確實做了讓我很惱怒的事情,所以我才沒控制住。你以後要乖一點,別再惹我生氣了,知不知道?」

    我點頭:「好,我乖一點。」

    季澤清滿意地點頭:「那你能告訴我剛才……你忽然怎麼了?」

    「我想讓自己乖一點。」我說道。

    他鬆開我,奇怪地看我:「為什麼?」

    「也許我乖一點,你就不會生氣了。」

    「話怎麼又繞回來了?」

    我看著他,小心地問道:「季澤清,如果我乖一點,你會放過我,跟我離婚嗎?」

    季澤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問道:「跟我結婚有那麼讓你難受嗎?馮佳柏到底對你有多好,值得你為他三番兩次地找我?你們談戀愛了嗎?他跟你求婚了嗎?」

    我搖頭:「喜歡一個人,跟他好不好,是沒什麼關係的。喜歡就是喜歡。不過這件事跟他沒關係。我只是想要我自由。」

    季澤清喃喃地道:「說得好,紀晴冉!你為了他,不惜把自己搞到這步田地麼?『喜歡一個人,跟他好不好,是沒什麼關係的。喜歡就是喜歡。』我真是個傻子,紀晴冉,我真是個傻子。」

    我偷偷地看他,季澤清的眼神有些悲哀。長長的睫毛一抖動,像是隨時準備展翅飛走的蝴蝶。

    季澤清回過神來,跟我說道:「紀晴冉,我還是那句話,你要離婚,就讓馮佳柏跟我說。只要他來,我不會難為他。條件就這麼簡單。」

    「不能換一個嗎?」

    他看著我說道:「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徹底厭倦了你。你再耐心等等,也許時間也快了。在這之前,你別躲著我,也別和我發脾氣。我給你打電話你要接。我邀你吃飯你要陪我。我說話時你好好聽著。總之,乖一點,別讓我這麼費心,別讓我一想到你就頭痛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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