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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15:15 作者: 子非狐
苑陽和梁越收到信息的時候,倆人剛放學回到家不久,正在聚精會神的複習著功課。
這條信息讓他們同時躥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換衣服,打算去送送陳醒和李非。
「苑陽,上次我拿回來的煙你放哪兒了?」梁越邊穿外套,邊朝外走。
「在冰箱頂上呢。」苑陽回一聲,拉上外套拉鏈,又從衣架上摘了條厚圍巾,這才出了臥室。
梁越從冰箱頂上把那幾條煙拿下來,招呼苑陽,「快點兒,別晚了再趕不上。」
「來了。」苑陽奔到梁越跟前,把圍巾套在梁越脖子上,架著他的肩朝外走,「他跟李非的電話都關機了,咱們去哪兒找他們?」
「先去琴行看看吧。」梁越提議說。
倆人風馳電掣的趕到琴行的時候,天剛剛擦完黑。
這條本來行人就不多的街上,霓虹燈也少的屈指可數。
軌跡琴行這家在整條街算得上最乾淨最洋氣的店面,黑著燈,卷閘門上掛著一把陌生的鐵鎖。
不是他們來晚了,是陳醒並沒打算讓他們送。
發出那條信息的時候,高鐵剛好啟動。
李非扒著車窗朝外看著來往的旅客,「陳醒,你說梁越他們會來送咱們嗎?」
陳醒把胳膊肘搭在李非肩上,也朝外看了一眼,笑了聲說:「會的,不過咱們跟他們碰不上面了。」
李非很是不解,轉過臉來納悶的問陳醒,「你為什麼不提前跟他們說,咱們還能再見一面。」
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陳醒笑了笑,收回胳膊靠在了座位上,「不為什麼,不喜歡那種分別的感覺吧。」
「也是。」李非點點頭,「萬一再弄得哭唧唧的,多丟臉了。」
「也就你會哭。」陳醒寵溺的揉了把李非的腦瓜頂,「人家苑陽和梁越才不會哭。」
「哎!」李非不高興的把他手扔去一邊兒,「我就這麼一說,我意思是真挺捨不得他們的。」
「是啊,捨不得。」陳醒感嘆一句,靠回座位上,閉上了那雙帥氣的深邃眼眸。
陳醒,是苑陽在低潮時期結交的第一個朋友。
卻也是他,歪打正著的把苑陽和梁越速配到一起。
現在,陳醒走了,苑陽和梁越的心裡,好像空了一大塊兒,沒著沒落的。
卷閘門的鐵鎖上,掛著一個花藝造型的門牌。
梁越走過去,摘下那個門牌看了看。
原本『梁越與狗不得入內』的字樣,被陳醒改成了『這裡曾是我們的家』
苑陽卻一直盯著那個好久不見的卷閘門。
他記得當時,喝過酒的陳醒撞了他,扶著他來到這個卷閘門前的時候,軌跡琴行還沒裝修好。
沒想到不過錯眼之間,就這麼匆匆的關門了。
半年,足以改變許多事情,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梁越跑到隔壁小賣部,想問問那個獨眼龍老頭兒知不知道琴行什麼時候關的。
進去沒兩分鐘走出來,發愣的盯著苑陽。
「怎麼了?」苑陽見梁越表情很是錯愕,關心的問了一句。
梁越走到他跟前,垂著頭低聲說:「那獨眼龍的老大爺,前幾天沒了。」
苑陽愣了愣,抬頭瞅了眼小賣部的招牌。
那招牌上的『日』字都不亮了,只剩下了一個『走』。
……
封閉了一個冬天的教室,帶著些許沉悶的酸腐味道。
外面雖然春寒料峭,但畢竟開始刮東南風了,有同學提議,打開窗戶換換氣。
於是,教室里的窗戶被一扇扇推開,乍暖還寒的細風帶著初春的氣息吹了進來。
苑陽的課桌正在窗戶邊兒上,吹得他有點兒涼。
回身把舅媽給他買的那件藍色羽絨服披在肩上,轉頭望向了窗外。
樹木的干枝開始抽芽,地上也泛起一層生機盎然的顏色。
「還是春風舒服,聞起來都一股泥土香。」
郝甜哆嗦兩下,在脖子上裹了條大紅色長毛圍巾。
這圍巾是楊威送給她的新年禮物,也是她正式收下的第一件禮物,因為她喜歡紅色。
紅色多好啊,代表著奔放、激情、熱烈、奮鬥……
嗯,紅色太好了!
郝甜不經意的抬眼,掃見樓道口有個穿紅衣服的人在朝教室這邊兒跑過來。
細看,那是件紅色的羽絨服,而那個人,是梁越。
哎,可惜了。
可惜人家梁越喜歡的是苑陽,不是她郝甜。
要是自己多好啊,紅配紅……
郝甜感嘆的回頭瞅了一眼苑陽。
哎!自己這自作多情的念頭可趕緊打住吧。
你瞅瞅人家情侶裝穿的,那才叫天生一對兒。
「苑陽!苑陽!」
梁越高聲叫喊著衝進教室,直奔後方的一角撲過來。
「過了,過了啊!」
苑陽轉頭看他,見他跑的腦門上一層細汗,忙從桌堂里抽出張紙巾遞給他。
「喘口氣再說,什麼大驚小怪的?」
梁越接過紙巾抹了把腦門,「我剛才遇見李老師,他說咱倆的專業分,都過了英美分數線了!」
「真的?!」苑陽激動的站起身,身上披的羽絨服要朝下掉。
梁越一把給他接住,又幫他披回肩上,「真的,咱倆都過了。」
「梁越!」苑陽喊了一聲梁越,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嘴唇有點兒發抖。
「天吶!」郝甜也跟著激動的叫喊一聲:「英美啊!你倆真的太厲害了!」
周邊的同學們也興奮的不行,一個個全都羨慕不已的仰視著他倆。
梁越眸光燦爛的望著苑陽,忽然一把捧住他的臉,使勁在他臉上嘬了一口。
不知道是激動過度還是嘬的方式不對,梁越飛快的嘬完撤離,驚悚的發現,他竟然在懵逼狀態的苑陽臉上,留下了一隻紅草莓。
打死苑陽都沒想到梁越會在教室里,眾目睽睽的圍觀下就敢這麼放肆。
「我操……」回過神來的苑陽,趕緊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口水,忍不住低聲提醒他一句,「瘋了?」
梁越盯著那隻紅撲撲的草莓,想笑卻不敢,更不敢說出來,都快憋成神經病了,才崩出一聲:「呃…哈,我是瘋了。」
「搞基,搞基,搞基!」有個男生開玩笑的起了句哄。
四周圍一片哈哈大笑聲,都跟著開起了玩笑,「草莓,草莓,草莓!」
苑陽一下囧了個滿臉通紅。
這幫孫子什麼時候這麼開放了?竟然敢喊著問他們操沒,操沒?
梁越知道大家到底在喊什麼,所以比苑陽坦然多了,回身朝他們哈哈一笑,大膽的說:「就搞基了,怎麼樣?」
「哎喲喂,真的假的?」起鬨的男生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