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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15:15 作者: 子非狐
苑陽現在的感受,除了頭疼就是迷糊,唯一能分辨清楚的,只有一團耳鳴中,梁越若有似無的聲音。
梁越的聲音像棵救命的稻草,驅散著他從剛才的噩夢裡,莫名滋生的無邊恐懼感。
他想抓住這聲音,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梁越微涼的手摸在他皮膚上,給他帶來一陣小範圍的踏實感,很舒服。
他期望著能被多摸幾下,就想伸手去摁梁越的手,可他試了試,身體卻不太聽他的使喚。
梁越現在確定苑陽是在發燒,而且燒的還很嚴重。
他心裡急亂了好一陣,才理清思路應該怎麼處理。
梁越畢竟一個人生活習慣了,生病後的處理經驗還算可以。
他先幫苑陽掖緊了被角,又迅速跑到門口按亮燈,轉身去倒熱水。
宿舍里的燈光一亮,馬大頭和二胡都醒了。
「怎麼了?」二胡從上鋪眯縫著眼睛,探身看向梁越。
「哎呀開燈幹嘛,太刺眼了,快關上。」馬大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嘟囔著讓梁越趕緊關燈。
「苑陽發燒了!」梁越緊忙解釋說。
「啊?」二胡和馬大頭這才清醒,倆人也詫異的坐起身來。
「他白天不還好好的嗎?」
二胡很是奇怪,因為苑陽白天確實很精神,一點兒都看不出像是生病的跡象。
馬大頭抓抓腦袋打了個哈欠,皺著眉問:「你們帶退燒藥了嗎?」
「沒帶。」
梁越心裡很不痛快,他們準備集訓物品時,壓根就沒想到要帶些什麼藥品。
倆人都體質挺好的,生病的可能性太小,所以沒有想到。
馬大頭嘖一聲,「我也沒帶,這怎麼辦?」
二胡探著身子朝下瞅了眼苑陽,「給他把衣服都脫了,幫他擦一下身上吧,等會兒我下去幫你。」
「不用!」梁越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絕,「我自己來就行,你別下來。」
脫光苑陽讓二胡摸?
去你的吧!打死梁越都不會領這個人情。
他的苑陽只能讓他自己摸,誰都休想舔一口苑陽牌豆腐。
「你自己行嗎?」二胡不放心的問。
「二胡你別下來了,我去幫苑陽擦吧。」馬大頭也獻殷勤。
「不用!」梁越快翻臉了,「說了我來就行。」
馬大頭和二胡搞不清楚狀況的眨眨眼,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好老實的坐在床上瞅著。
梁越生怕他們亂摸苑陽,趕緊舉著倒好熱水的杯子奔回床前。
坐在床邊兒,梁越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把苑陽從床上扶起來,靠在自己肩上。
苑陽難受的皺了皺眉,頭暈目眩的睜開眼,瞅了瞅梁越。
「梁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放屁,你命比王八都長!」
梁越氣惱的罵他一句,低頭嘗了嘗杯子裡水的溫度。
水溫不涼不燙正合適,就把水杯湊到苑陽的嘴邊兒,「先喝點兒水,嗓子都變碾盤了。」
苑陽的嘴唇燒起一層薄皮,看的梁越這個心疼,又把水杯朝上遞了遞。
苑陽聽話的張開嘴,喝了幾口水,呆滯的眼神又斜向梁越,迷迷糊糊的說:「梁越…我好熱。」
梁越皺緊了眉,其實苑陽不用說,他也感覺到了。
自己懷裡抱著的哪兒是個正常人,分明就是個極品小火爐、激情小太陽。
滾燙的梁越都被烤化了。
「再喝幾口。」梁越又把水杯朝苑陽嘴邊兒遞了遞。
苑陽難受的搖搖頭,吐出一個字,「不。」
說完,頭就無力的倚在了梁越肩窩,閉上了眼。
滾燙的額頭被貼在了脖子上,燙的梁越一激靈,緊忙放下手裡的水杯,側過臉來細瞅他。
苑陽完全燒迷糊了,甚至都有點兒人事不知。
或者說他現在只知道靠著的人是梁越,是能讓他什麼都不用多想,完全放心的男朋友。
梁越心裡一陣揪揪,他沒見過這樣虛弱不堪的苑陽。
往常的苑陽帥氣精神,霸道暴躁,一股吊兮兮的衝勁兒干群架都不手軟。
現在再看,這傢伙乾淨的臉蛋上,竟然飛著兩片紅彤彤,特別像他們今天畫的國光蘋果。
軟趴趴的靠在自己身上,又像個小寶貝兒,又像個小可憐。
看的梁越心裡一陣心癢,又一陣心疼。
「苑陽,你醒醒,把衣服穿好,我帶你去看醫生。」
梁越鬱悶的說著,從床邊抓起苑陽的衣服,給他往身上套。
「哎喲!」馬大頭嘆了口氣,「梁越你傻了?這離市里多遠啊,你帶他去哪兒看醫生?」
「附近沒有診所嗎?」梁越不放心的問。
「診所這個時間也沒人的,怎麼也要等到天亮去了。」二胡很實在的接了一句。
是了,現在是大半夜,一向思慮周全的梁越這次卻犯了糊塗,他的想法確實不能實現。
「還是給他擦擦身上,抗到天亮再說吧。」二胡提議說。
馬大頭也點頭說:「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
梁越又仔細想了想,也沒想出別的好辦法,只能聽了他倆的建議。
把苑陽從自己懷裡支起來,輕輕的放倒回床上躺好,又給他裹上被子。
梁越拿了條毛巾,進洗手間裡倒了半盆熱水,端到床邊兒,準備給苑陽擦身體。
他撩了撩苑陽的被子,忽然又想到什麼,轉頭回去瞅對面的兩個傢伙。
二胡眯著眼,馬大頭瞪著一雙巨大的眼,四隻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他和苑陽。
梁越鬱悶的一皺眉,「你倆趕快睡覺吧,別看了,明天還要集訓呢!」
馬大頭抿了下嘴唇,覺得就這樣睡有點兒不太道義。
二胡也覺得不合適,又一次關心的問:「梁越,你自己行……」
「我行!」梁越瞪著眼說:「別管了別管了,我肯定行,我去把燈關了,你倆趕快睡吧。」
說完,梁越跑到門口,關了屋裡的燈。
雖然再一次回歸進黑暗中,梁越心裡卻踏實多了。
二胡和馬大頭這次肯定是想看也看不見了。
頂著黑又回到苑陽床邊兒,梁越摸索著把苑陽的被子撩開一點兒,伸手去扒他的睡衣。
扒了兩下,又不太放心的回頭瞅了瞅對面,黑乎乎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手腳利落的迅速把苑陽扒的只剩一條褲衩,梁越怕凍著他,又緊忙用被子給他裹住。
浸濕了熱毛巾,把手伸進被窩裡,一點一點的耐心給他擦拭起來。
一隻手摸索著苑陽身體,一隻手擦。
苑陽不舒服的哼唧了兩聲,聽得梁越這個難受。
本來手下光溜溜的瓷實觸感就夠讓梁越噴火的,這貨還哼唧上了。
就跟故意撩騷似的,害的梁越現在跟他一樣熱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