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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15:15 作者: 子非狐
陳醒差點兒喝嗆著,「今個竟遇見神人了,我剛那個顧客更二逼,愣把木吉他當電吉他。」
楊偉因為之前心情太壓抑,突然間找到個樂子就笑的停不下來了。
「哎喲喂,更搞笑的是,我買酒出來抬頭一瞅,他店名又黑了一塊,現在變成日超市了,怎麼這麼應景兒啊?哎喲,笑的我肚子都疼了。」
陳醒也跟著他樂了好一會兒才停住,「哎你怎麼跑我這兒來了?」
楊偉好不容易才剎住笑,聽陳醒這麼一問,心情又有點兒鬱悶,「別提了,我今個倒霉,我公路讓人偷了。」
「操,活該你買那麼貴的,還整天瞎雞。巴顯擺,我不早警告過你。」陳醒諷刺他兩句,又安慰他說:「丟了就丟了,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慰安小偷了。」
「你說的輕巧。」楊偉嘆口氣,鬧心的撓了撓腦門兒,「這還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是老子失戀啊操啊心裡難受啊他媽的!」
「哎?」陳醒更覺得稀奇了,「不是,偉哥你什麼時候戀過?我怎麼不知道。」
「要戀過我也不至於這麼難受啊!」楊偉揮舞著胳膊,表情痛心疾首。
陳醒瞬間靠在沙發背上,笑的直抽:「你他媽搞了半天還沒……算了算了我不笑話你了。行了,吊絲不哭,站起來擼!」
「擼個毛!」楊偉老實的坐好,端起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罐兒,「我也想明白了,你這麼帥還單身呢,我也不急這一時,繼續追,就不信我追不到手!」
「這就對了。」陳醒贊同的跟楊偉碰了碰啤酒罐,隨口問:「哎,怎麼苑陽和梁越沒和你一起?」
楊偉舉起啤酒喝空,放到一邊兒,又打開罐新的,這才嘆了口氣說:「人家小兩口兒忙著恩恩愛愛呢,哪有閒功夫搭理咱們這些單身狗?」
陳醒一怔,不自覺捏緊了啤酒罐,好一會兒才開口問了句,「誰跟誰誰誰?」
「梁越跟苑陽啊!倆人都同居好幾天……」
楊偉忽然剎住口,覺得不應該把這件事說給別人聽,但想想陳醒也不算外人,只好又補了句。
「哎你可別跟別人說啊,我都沒想到他們倆竟然是同性戀。」
陳醒很久沒轉過勁兒來,卻又覺得,這麼簡單就能想通的事情,轉不過勁兒來有點侮辱自己的智商。
梁越雖然說過他打算在正道上混,但不一定不會變卦啊,只要變卦,那他肯定會找苑陽。
苑陽說過他有喜歡的人了,可也說過他沒什麼別的朋友,除了自己以外,他還能跟誰?
就連自己不都錯覺過,他們倆一個像太陽一個像月亮,簡直天生一對兒嗎?
所以,不管是梁越追的苑陽,還是苑陽追的梁越,他倆能好上,再正常不過。
可是陳醒鬱悶了,這事兒擱誰誰都鬱悶,跟楊偉的鬱悶內容還不一樣。
楊偉起碼還有機會接著追,他這個,甭惦記了!
自己喜歡的人跟自己好朋友睡一塊兒了,多他媽討厭?
關鍵是倆人還一直沒跟他說清楚挑明白,多他媽煩人?
想想就躥火!
陳醒起身去了吧檯,貓腰在吧檯里一通亂翻翻著找東西。
楊偉納悶的瞅著陳醒,「哎,你不喝了?找什麼呢?」
「我找個門牌。」陳醒氣哼哼的說,「前幾天買了個新門牌,我還沒掛呢。」
「怎麼了這是?」楊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現在急著掛門牌幹什麼?」
陳醒不說話,翻了會兒終於找到了門牌。
門牌是掛在門上的那種,花式藝術造型挺洋氣,中間一片空白,可以填字。
比如,本店開門接客,歡迎大駕來嫖之類的。
陳醒又找了根油筆,把門牌摁在櫃檯上,瀟灑的在空白處劃拉一會兒,寫下一排大字。
然後,解氣的拎著門牌掛去了軌跡琴行的店門上。
[梁越與狗不得入內]
後面還加了三個相當有魄力的感嘆號。
楊偉眨巴著眼讀了兩遍那排大字,噗嗤笑了, 「操,你跟梁越有仇還是……」
楊偉忽然笑不下去了,接著再眨半天眼,才猛然醒悟過來,吃驚的看向陳醒。
「陳醒你也是…你,難道你也喜歡苑陽?」
陳醒瞅了楊偉一眼,「你不是聽見我跟他表白了麼?」
楊偉稍一回想就想起來,那天他們從小飯館回來這喝酒,陳醒喝多後逮誰跟誰表白,後來又把苑陽單獨拽出去的事,原來不是喝多了?
難怪那天,梁越那麼反常。
楊偉驚覺自己的反射弧,長的快能給地球捆一圈兒了。
可要是因為這個,壞了幾年的朋友關係,楊偉覺得太不划算,都怪自己嘴碎。
「陳醒,你這,不能這樣吧?你跟梁越好歹幾年的朋友?」
陳醒端著罐啤一口氣喝乾一整罐兒,瞅著楊偉笑了一聲。
「偉哥,麻煩你去告訴梁越,我陳醒不服,他要想獨占苑陽,就得有本事讓我服他。」
「你這是圖什麼?」楊偉忽然覺得繼日超市的看片老頭兒之後,自己又看見了一個神經病。
陳醒指了指店門上掛的門牌,冷笑著說:「你讓梁越來找我,我要跟他公平決鬥。他贏了,我就把門牌取下來,輸了,我他媽就一直掛到我店關門!」
「哎我操,我算是服了你們了!」楊偉也服氣的笑了,「你們這爺們兒跟爺們兒的感情,我是理解不了,較起真來個個跟吃了炮藥似的。」
陳醒不搭理他,悶著頭灌酒,心裡氣憤的尋思著。
這到底是被奪了所愛,還是被戴了綠帽子?拎不清,拎不清,鬧心!
梁越你給我等著,醒哥我非得教教你,怎麼做人!
第67章 關燈吧
「阿嚏!」趴在書桌上認真背課的梁越忽然打了聲噴嚏, 順手從旁邊抽出張紙巾擦了擦鼻子,繼續認真複習。
苑陽從洗手間出來正好看見,走到衣架旁取了件厚外套, 給梁越披在肩上。
「你衣服穿太薄了, 披上外套吧,別凍感冒了。」
「沒, 可能有人念叨我呢。」梁越拽拽外套,朝苑陽笑了笑, 「你剛才背到哪兒了?」
「和你差不多。」苑陽說著, 坐回梁越身邊兒, 低頭接著看課本。
「苑陽,咱們列個時間表吧?」梁越忽然說。
「什麼時間表?」苑陽轉頭看他,「幹嘛用的?」
梁越想了想說:「就咱倆幾點做什麼, 全規劃好,這樣按時間表的順序來,比較有規律。」
苑陽在梁越家已經住了好幾天,這幾天裡他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
那就是梁越每天回到家後, 所做的每件事,都像是有順序有規律似的,極少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