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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15:15 作者: 子非狐
    「哎媽,酸死我算了!」郝甜翻了個白眼,無聊透頂的從教室後門閃人了,丟下一句:「別忘了下午的專業課是水粉。」

    「神他媽你們家軟軟?」苑陽瞪眼,使勁往回抽手。

    「別動!」梁越捏緊了他的手不放,「開玩笑你也當真,別動,配合點。」

    苑陽沒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照以往,他肯定會揮拳砸上樑越的臉,再警告他開玩笑要注意分寸。

    但現在,他像是中了蠱一樣,有點神志不清?

    總之,梁越捏著他的手,他沒再反抗,

    梁越叫他軟軟,他竟然也沒太過反抗。

    好感真是一種消磨人鬥志的東西,原本不堪入耳和難以接受的事與物,換種感覺,竟然就完全變了味。

    那兩名中午打掃教室衛生的同學,挨個的打開了教室里的窗戶透氣。

    初秋清爽的風就從相對的窗口吹了進來,掀翻著課桌上的一些課本嘩啦啦作響。

    梁越本來想直接把創可貼貼在苑陽傷口上,卻發現傷口處有一小塊皴皺的破皮,僅剩一點連著傷口的邊緣。

    他皺皺眉,把捏著的創可貼先放在了課桌上。

    「你別亂動了,我把這清理一下。」

    苑陽沒吭聲,梁越離他太近,手上的溫度又直接傳遞到苑陽的掌心。

    別說撕掉那小塊破皮,就是咬他一口,他都不能動。

    他怕一動,自己的下巴會和梁越的額頭親密接觸,他很有可能會因此失去理智。

    作者有話要說:  苑陽:「放開,誰讓你現在就摸我手的?」

    梁越:「作者非讓我今天就得摸,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無奈呀……」

    第21章 尿性十足

    正午的陽光照的梁越髮絲微微泛黃,乾乾淨淨的隨著風輕擺在苑陽眼前。

    他認真的皺著眉,眯起眼睛,指尖小心翼翼的捏掉傷口邊緣的那塊破皮。

    然後才從桌上拿起那片揭開的創可貼,找准合適的角度,認認真真的貼好。

    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不過是貼了四五個創可貼,苑陽卻覺得這畫面跟放了超慢速電影似的,想快進還找不著按鈕,只能無比煎熬的欣賞完。

    「到底跟誰干架了?」

    梁越貼完創可貼抬頭看他,兩個人的臉相距只有二十來公分。

    苑陽一緊張,差點變成鬥雞眼,他猛的一把撐開梁越,「躲開點!」

    忽然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又趕緊找藉口打圓場說:「是……是兩個小混混。」

    梁越被他推的一激靈,回神想了想,笑著說:「哦,是你擋了他們的路,所以他們這麼推你了?」

    「啊。」苑陽心虛的轉過頭去看著課桌,眼珠飛快轉了轉,聽出來梁越沒在意他的反應過度,才敷衍的說:「啊是,就這樣打起來了。」

    梁越挑挑眉,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沒再細問,而是不動聲色的朝外挪了挪椅子,又開始給苑陽講題。

    下午的專業課,倆人幾乎是掐著點進的畫室。

    李新澤竟然破天荒的提前就到了,正在細心的指揮著郝甜她們擺放靜物道具。

    「運動會結束後,你們就要參加專業集訓,提前先把基礎課程練穩固。這幾天練習色彩,再往後大家練習素描半身像。」

    李新澤站在講台上,看起來還是有些疲憊,強打著精神在和學生們溝通近期的教學安排。

    苑陽在畫板上貼好一張水粉紙,打開畫箱,從一排水粉刷里挑了根小號的捏在手上。

    一轉頭,看到梁越緊挨著他支起了畫板。

    苑陽忍不住了,皺眉小聲的問:「哎,你為什麼非要挨著我?」

    「沒規定我必須坐哪兒吧?」梁越偏過頭來,笑著說:「都說你專業好,我想偷你點技術,咱倆好哥們兒,你不會介意吧?」

    學技術這種事兒,甭管離遠了離近了都一樣,沒人會介意,別說偷了直接問人家也會教給你。

    可苑陽介意的是,梁越這種不自知的熱情小火苗,會烤的他心理不正常。

    梁越見他還皺著眉盯著自己看,停了停手裡的動作,「你還真介意啊?」

    「隨便你。」苑陽冷他一眼,轉過頭去觀察那組靜物。

    對上這種臉皮厚的人,再加上自己根本說不出口的理由,完全沒轍。

    一堆瞅著很開胃的水果,圍著兩隻青白罐子,後面襯條白麻布,這是今天要畫的靜物,群體冷色調,就跟苑陽的外在性格似的。

    要想用水粉表達出這種冷色基調,起底最好選冷色系。

    苑陽從畫箱裡挑出一支群青色顏料,擠在調色盒的一格里兌水調勻,筆刷沾了沾,開始在畫紙上熟練的起稿。

    底稿起到一半,苑陽偏頭看了眼梁越的畫板。

    滿畫紙清爽舒服的湖藍色,竟然已經起完底稿,正在淺鋪著暗影部分的層次。

    苑陽愣了愣,盯著梁越的底稿仔細的看。

    結構、比例、透視,都沒問題,速度比他還要快。

    再看其他的同學,有的還在調色盒裡挨個擠顏料,有的在用鉛筆描虛線,打底稿的還沒幾個。

    「在找什麼?」梁越坐的位置,每次扭頭看靜物的時候,都會先看到苑陽。

    發現苑陽停了手,正在東瞅西看,梁越納悶的問:「需要什麼工具嗎?」

    苑陽的注意力定回梁越的畫上,「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的?」

    梁越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稿,「從小學就開始學了,每到假期,都是在培訓班度過的。」

    難怪,對於剛從普3班轉到美7班的梁越來說,畫畫,根本不是一件陌生的事。

    而是他一直以來都在堅持的課餘練習。

    「要不要比比看誰畫的快?」梁越眨著眼問。

    「你什麼都要跟人比賽和賭輸贏?」苑陽好笑的看著他,「畫畫比的又不是速度,是看誰畫的好。」

    「那就比誰畫的好?」梁越的表情有點小挑釁的意味,吊著嘴角說:「有挑戰,才有衝勁,你敢不敢?」

    苑陽被他激的心一橫眼一瞪,「比就比,誰怕誰!」

    比賽,苑陽不是沒參加過,小學的時候比背書,比寫字,比才藝,沒輸過。

    初中的時候比演講,比科目競賽,比體育項目,他也樣樣贏的輕鬆。

    然而到了高中後,無論什麼比賽,他一概都不參加了。

    爭強好勝的念頭早就被厄運活活掐斷,最大的人生都輸了,那些小的,更沒了贏的必要。

    但是現在,他不服氣。

    一個剛剛轉到藝術班的普高生,在和他叫板。

    一個樣樣都比他強的傢伙,在向他挑戰。

    比就比,誰怕誰?

    如果連唯一還有點自信的專業都輸了,那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一節課過去了,倆人都在悶聲作畫,連下課的鈴聲都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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