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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12:06 作者: 言鄭/言鄭
在她的世界裡是沒有未來可言,直到她愛上了一個常常光顧自己的客人,她第一次感到自己還有一點生活光芒,她迷醉他在沒有避孕工具的情況下懷上他愛人的孩子。完全不知道這事的男人,在最後要撒手不做的時候發現了她已經懷上自己的孩子。在她一番苦苦的追逼下,男子拿她沒轍,由於自己是單身,也沒有其他的阻抗因素,他順其自然的娶了她。
在男人答應和她的婚姻後,她從此和之前的職業斷絕關係,一心一意的照顧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可是她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繼續下去,沒想到的是丈夫在外面遇到了新歡,對她的態度一日比一日差,因為那個男人想要離婚,去和他的新歡過生活,但是她一直不肯,即便她接受他的婚外情,願意一輩子苟且地活在他的厭惡下。
她的丈夫還是沒有放棄,他的眼裡的她是一個阻礙自己的石頭,他開始變得焦躁。原本她以為能夠從暴力的手裡掙脫,但是沒想到自己永遠都離不開那個陰影。一次他喝醉酒,回來不明理由的發著脾氣。
「這些菜這麼這麼難吃啊!餵豬的嗎?」男人眼裡不只有憤怒,還有不屑。他一氣之下把菜盤摔在地上,繼續用充滿酒氣的嘴不斷的辱罵她的人格。她默不作聲,只是默默地收拾這地上摔碎的盤子和留出的菜汁。他越來越氣,臉漲得通紅,活像隨時爆炸的□□;他看見桌上用來壓在菜盤上的棍子,伸手拿來,緊緊的握住棍子的底部,朝著彎著腰收拾著水票的她打去。
這時華楠風聽見媽媽的叫喊,跑到客廳,看見正舉起棍子的爸爸,立刻跑上去擋在媽媽面前。
「不要打我媽媽!」他大喊道。
「小兔崽子,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他沒有停下正在揮動的棍子。眼看就要向她的兒子打去,她立刻見孩子拉進自己的懷裡,保護著他,挨著一次重重的棍子。還小的華楠風不停的哭著,他的小手緊緊的抓著媽媽的衣服。爸爸還是沒有停止。
這時在一旁燒開的水壺發出了一陣笛鳴,誰也沒有想到,她的丈夫竟然對她討厭到想至死她的地步,那聲笛鳴變成了最恐怖的威脅。他立刻上去提起燒開的水,緩緩地向她走去,她這瞬間意識到自己錯了,自己不該拒絕他要求,不應該讓自己的孩子受苦。她咬著嘴唇,更加緊地抱住自己的兒子,獨自承受著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的懲罰。
華楠風看到自己的媽媽快要被滾燙的水澆到,奮力掙脫媽媽的手臂,一頭栽進熱水,導致左邊的臉部受到燒傷,左眼也是在那時失明。他疼痛地大喊大叫。這時她的底線完全燒斷。
「你不是要離婚嗎!」她咆哮著,「我們馬上離!今後永遠不要在接近我們了!我們會滾出你的視線!」
話音未落,她立刻帶著受傷的兒子去附近的醫院。在病床上的他用著微弱的聲音不停地問著媽媽,「爸爸為什麼要趕我們走?」
看見兒子臉部血紅的傷,她克制住情緒,忍住自己的眼淚,哄騙著他,「爸爸已經不是爸爸了,所以我們不能再呆在那個家了,以後媽媽會照顧你的。現在什麼都不要說,睡一覺就沒事了。」
在上大學後,華楠風也漸漸了明白了那時候的事,但也在他的心裡留下了無法抹去的痛苦和傷痕。
水滴的聲音,地板嘎嘎做響的聲音,還有微弱的腳步聲。迷迷糊糊間,琴生看見了一個人的面孔,停留,又走開。那個人坐在椅子上望著他,嘴唇上下動著,那個人在說些什麼,他沒有聽清。
片刻之後,琴生才恢復了意識,發現自己的腦袋隱隱作痛,他想動的時候,卻看見自己的雙手和雙腳被粗大的麻繩綁住無法動彈,他愈是用力,勒得愈緊。好在他的嘴沒有被堵住,眼睛還能看清楚自己的周圍。
一名男子。熟息的面孔,穿的是自己學院的服裝。琴生仔細看著他在黑暗中露出的面容,左臉上的燒傷,令所有人都感到恐懼的臉,但是他沒有表現出害怕,如果做了厭惡的神情,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
「琴生,你是叫薛琴生吧。」男子用沙啞的喉嚨提到他的名字,這時他才反應過來,這名男子是自己班上的同學。
「華楠風?」他疑惑的說。他在思考自己為什麼會被他帶到這裡,他沒有一絲的線索,因為他很少和他接觸,幾乎沒怎麼說過話。他看著楠風的眼神,是空虛的,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包括自己。
「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
「為什麼?」他對這個問題沒有絕對的答案,「你問我為什麼。」
他不停地轉動著手裡的小刀,眼睛跟著小刀旋轉,露出可怕的笑容。琴生看見他的行為有點不正常,內心有點恐懼。他意識到和他對話根本沒有用,繼續想著要怎麼掙脫這根粗大的繩子。
「全班都為你慶祝生日是不是很開心啊?」他有點不爽,將刀子重重地插在了桌上,「你說為什麼?我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只是想這樣做罷了。」
在琴生看來,他顯然陷入極度的失常狀態,他嫉妒著琴生,怨恨著同學。這讓琴生回憶起他在班上做的一些惡作劇,把女生的發圈摘下,做為彈弓用揉成一團的紙射在黑板上,他想方設法地引人注目,但是沒有同學會正眼看他,無視他的行為。
「我也想被他人注意,我想他們看看我,發現還有這麼一個同學是他班上的一員。」他想找一個人把所有的他內心想的事都說出來,但是沒有人會去看他,甚至畏懼他的面容,他有點憂鬱,沉穩地說著他一直想說的話,「他們以為我那麼經常做惡作劇是為了什麼?把我看成班上的怪物,遠離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上天對我這麼不公平?到底是為什麼!」
「楠風你知道,你知道名字中帶有『楠』是意味著什麼嗎?」琴生沒有等他回應,接著說,「它有著穩重的意思,我想你媽媽一定希望你不管面對什麼都可以沉穩面對。我知道你經歷了很多我們所無法想像的事,我也很抱歉沒能都注意到你的疼痛。」
「你自然可以輕鬆的講這些話,我有什麼可以跟你比?你有朋友,有天賦。而我什麼都沒有!」他說到這,就像是失控的飛車,一個勁的向琴生靠近。回憶起以前的家庭暴力,他更加怨恨,想要發泄束縛已久的自己。他抓起琴生的頭髮,用腳猛得向琴生的腹部踹去。收到重擊的琴生疼痛的吐出了口水。他沒有停手,活像發瘋的動物,胡亂地向琴生的臉部用拳頭打去。「你告訴我,為什麼我那麼用心引起他們的注意,卻被他們辱罵?只是因為我丑嗎?可是又不是我希望變成這樣的!他們什麼都不懂!可是你什麼也沒做就能受到他們的愛戴,還專門給你舉行生日宴會!」他大喊。
誰沒有苦過呢?從小失去爸爸的保護,露宿在外,他和媽媽吃盡了苦頭,可是琴生沒有喊過一句不滿的話,連餓地快要暈厥的時候也沒有喊餓,這一切沒有人知道,他默默地承受!他想起書上看到過魯迅寫過一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沉默啊。沉默呵。」而楠風選擇了中間----在爆發中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