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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11:53 作者: 酒先生
    「所以船長滿世界找尋棄嬰是為了祈求航行順利。真噁心啊!他不要求自己加強航海技術,不去改造船隻結構,反而相信古老的邪教。」安息越發唾棄船長,他對船長的死再也生不起同情心。

    難怪林依心直接一槍崩了這個殺人犯,換作安息自己,也對船長欲殺之而後快。

    「書上記載一次航行的平安需要獻祭一個嬰兒的人皮,這艘逃離伊甸號在日本和東印度公司之間來回巡航,船長殺了多少個孩子?這艘船上究竟有多少冤死的靈魂?」肖瀚海不愧是偵緝隊長,思維落點在受害人身上。

    「這不是重點,」李星澍說,「由現在已知的情報可以推測,我們遇上了嬰兒的亡魂作祟。船長死了,他們終於脫離魔爪,已然失控。所以他們集結力量,向整條船上的人們復仇。這是報復,是船長做下的冤孽。」

    此話一出,眾人沉默了。

    他們同情這些孩子,但孩子無差別的攻擊令他們不得不自衛反擊。如今想要脫困,只能將嬰兒的怨念除的一乾二淨。

    「該怎麼散掉怨氣呢?」阿納托利問。

    唐嘯沒好氣的回答他,「這就是我們現在還在這裡翻找的原因。」

    但是他們一直沒找到答案。

    就在這時,重物倒地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回頭一看,剛剛還坐的好好的老博士突然連著椅子一起跌倒在地。

    他抓著脖子,不住地喘氣,聲音聽上去像個破損的風箱。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但不論如何用力,依舊出氣多進氣少。他皺紋密布的臉漲得通紅,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延快速上前托起他的頭,捏開老博士的嘴查看是否有東西堵塞了氣管。

    可他一無所獲。

    老博士的身上沒有半點問題,不是呼吸道疾病,也沒中風,但就是不能呼吸。

    就好像他周圍的空氣被抽乾,他被悶在真空的環境中。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七手八腳的幫忙,阿納托利還嘗試了人工呼吸,沒有半點作用。

    眾人一籌莫展,只能眼睜睜看著老博士掙扎的力度減弱,臉上泛起死亡的青灰。

    死神將要把他帶走。

    肖瀚海猛地一拳錘向地面。

    就在這時,又一個人突發狀況。

    唐嘯倒下了。

    和老博士一模一樣的情況。

    這下大家都慌了神,怎麼回事?是詛咒嗎?鬼嬰們在詛咒他們的死亡?

    安息蹲在唐嘯身旁,死死握住唐嘯的手,他著急得把唐嘯都掐青了。唐嘯像一條擱淺的魚,滿眼求生欲望,反手抓緊安息。

    他身上沒有一點外傷,可他就要死了。

    安息看著唐嘯望向自己的眼神,突然腦中一片清明。

    他明白了!

    他知道銀行家女兒、廚子、林依心是怎麼死的了!

    他們都像這樣窒息而亡。

    所以身上找不到傷口,一切生命體徵正常。

    在他們的死亡地點都發現了……嬰兒人皮。

    臥槽!安息恍然大悟,他剛才怎麼沒注意到,伏都教,又叫巫毒教。巫毒教最有名都是什麼,巫毒娃娃!

    那些嬰兒人皮就是巫毒娃娃,是死者的替身。

    作為替身,巫毒娃娃都被封進了一個密閉空間。地毯內,地板中,不知道林依心的替身在哪兒,但安息遇到的人皮在床墊內。

    是嬰兒怨靈施的咒,詛咒這條船上的人盡數痛苦死去。

    安息猛地站起身,「快!快把人皮找出來!地板,牆壁,窗簾,書桌,它們就藏在這個房間裡。把人皮找出來,他倆就有救了!」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砸牆的砸牆,拆桌的拆桌,鑿地板的鑿地板,儼然一個秩序井然的拆遷隊。

    潘立輝正掄圓了椅子往牆上砸,剛一擊下去,只聽到身後一聲慘叫。

    「啊!」

    他嚇得急忙回頭,就見躺在地上生命垂危的唐嘯大張著嘴,不停呻//吟著。他的右臂扭曲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就像是被人砸斷了。

    李星澍一把奪過潘立輝手上的椅子,「在這裡!」他對其他人喊道。

    潘立輝心知做了錯事,畏畏縮縮的退到一邊,看著唐嘯的斷手不知所措。

    吸血鬼們圍上來,小心翼翼的扒開牆體,裡面露出了一張暗黃色的完整人皮。

    人皮的右手被潘立輝砸彎了。

    人皮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瞬間,唐嘯驟然坐起,長長的抽了一口氣。

    他活過來了,儘管右手鑽心的疼。

    「有了!」

    另一邊,周延的聲音傳來,老博士的人皮替身在衣櫃底下。

    風燭殘年的老人緩過氣來,被肖瀚海扶著坐到椅子上。周延走過來給唐嘯做了簡單的骨折處理。

    兩張人皮攤在茶几上,一群人對著它們大眼瞪小眼。

    這東西要怎麼處理?

    它們是鬼嬰怨念的聚集物,是鬼嬰的殺人工具。毀了人皮,極有可能等同於殺死鬼嬰。

    但是……外力摧毀肯定不行,它們會把傷害轉嫁到唐嘯和老博士身上。

    這樣的話,豈不是根本奈何不了鬼嬰?

    如果可以割裂人皮與玩家的聯繫……安息想著,重又走到書櫃前,翻找起來。

    突然,他感覺背部一痛,就像被狠狠扎了一刀。

    安息口中發出嘶的一聲,忍痛扭頭,背後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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