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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05:11 作者: 賴狐狸
    秦默進去之前,看見牌子上寫著「有電危險閒人免進」。

    「老大,秦先生……」陳廣的那十幾個兄弟全在。

    秦默看了看占據了一整面牆的顯示屏:「你就是在這裡,看到了我被下藥?」

    「是,怎麼樣?全是高清的。」

    「那個柜子里裝的全是錄像?」

    「對,我沒事的時候就找出來看看,太好笑了。」

    秦默終於知道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為什麼笑的那麼高興:「有攝像頭的事,都誰知道?」

    「除了他們,就只有長哥知道。」

    「都哪裡有攝像頭?」

    「只有酒吧的包廂里有。」

    「走吧,時間快到了。」

    「秦先生……」鐵子叫住他,又不好意思開口。

    「臨時有事,子盈走不開,你明天去公司找她吧……對了,她喜歡午夜玫瑰。」

    「什麼東西?花嗎?」鐵子完全不懂。

    陳廣說:「是香水,我買了香水,但不是午夜玫瑰,明天你去換,順便取花。」

    「謝謝老大。」鐵子立刻笑了起來。

    「我通知了所有人在酒吧集合。」

    秦默站在門口沒動,想了想說:「那天,我剛要走,長哥就進來要算帳,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長哥就是有這個本事,好多次了,我想找他,他就自動出現了。」

    「發生過很多次?」

    「是的,怎麼了?」

    「沒什麼,下去吧。」

    酒吧里的燈光全部打開,桌椅已經被搬到一邊,保安服務生等近百人,都快站不下了。

    站在第一排的除了長哥,還有各樓層的主管和部門負責人。

    陳廣站在現場表演的台子上說:「我雖然名義上是這裡的老闆,但是從來沒管過什麼事,這麼多年一直辛苦長哥。現在的經營狀況不太好,責任全在我,所以我請來了一個人,秦默秦先生,他是非凡集團的總裁。我請他來教我如何管理,我相信有了他的幫助,吉慶樓一定一天比一天好,我賺錢了,自然也不會虧待大家。秦先生,請……」

    秦默一直在觀察大家的反應,員工們基本都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誰來管事兒對他們的影響都不大。而主管一級的,大多是輕蔑一笑,只有一個人欣慰的笑了一下。聽見陳廣邀請自己,不疾不徐的走上台:「我來這裡的目的你們已經很清楚了,所以我也不講客套話,不管你們以前是消極怠工、玩忽職守,甚至是中飽私囊,都沒有關係,因為你們的老闆決定不追究,但是以後如果還是不能專心工作,你們就別怪他不留情面。從明天開始,吉慶樓暫時停業整頓並且重新裝修。明天會有人來整理帳目,並且考核所有人員的專業技能,考核通過的可以繼續留下來工作,不合格的,賠償三個月工資辭退。」

    眾人的表情各異,員工們的反應大都是驚訝和茫然。財務主管的額頭上見了汗,其他人有的面無表情,有的則是看了一眼長哥,而長哥卻是微笑的看著陳廣。

    秦默向陳廣低聲問:「第一排最右面的人是不是負責賭場的?」

    「是,他叫陳和,是我爸一個遠房堂弟,我都叫他和叔。我說要接手的時候,他還挺高興的,怎麼現在卻殺氣騰騰的?」

    秦默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大聲說:「如果沒有問題,除了財務部人員以及各部門負責人,其他人可以走了。」

    秦默和鐵子耳語了幾句後,走到陳和面前說:「我對吉慶樓沒有任何企圖,我幫助陳廣僅僅是因為他救過我兩次,這是我感謝他的方式。我知道你是這裡唯一真正關心吉慶樓和陳廣的人,所以請你幫助陳廣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陳和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秦默很坦然的與他對視,過了一會兒問:「你想讓我怎麼做?」

    「守住賭場保存實力,我猜賭場能在帳目上盈利,是因為長哥對你心存忌憚,不敢有太出格的舉動。」

    「我以為你是要我想辦法弄走阿長。」

    「陳廣對他感激涕零,只要他能收手,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陳和冷哼一聲:「婦人之仁。」

    秦默回頭看了看陳廣,他正在跟長哥說話:「他的真誠善良,是現在所少有的,我希望他能一直保持下去。」

    「賭場的事不用操心,都是我親自挑的人。那些人,才是不好對付的。」

    「以前的老人為什麼都走了?」

    「他爸死了之後,我們拉著他說了好多次,讓他別再總想著玩兒,趕快回來接手生意,只有阿長不說這種話,甚至還鼓勵他胡鬧。因為稱他的心,所以他就把阿長當成了好人,跟他好的不得了。其他人生氣他不識好歹,而阿長也在暗暗排擠老人,他們就都走了。而我畢竟是陳家人,而賭場這一塊又是最重要的,我要是再走了,吉慶樓就真的不姓陳了。」

    「陳廣那時候正是叛逆期,自然是喜歡順著他的人。而且他一直覺得他父親束縛了他的手腳,終於有人對他給予支持,他當然會覺得格外親切。因為這樣就撒手不管,也實在是……」秦默搖了搖頭。

    「你倒是理解他。」

    長哥笑著對陳廣說:「你真是長大了,我也終於能放心了。」

    陳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個秦默,你就那麼相信他?」

    「嗯。」陳廣用力點了點頭,「他是真心幫我。」

    「你怎麼這麼肯定?對他已經非常了解了?」

    「今天才是第二次見面,還談不上了解。」

    「那你就什麼都聽他的?甚至還讓他查帳?」

    「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相信他,也許因為他是第一個耐心勸我的人。沒有縱容,也沒有一走了之,而是教導我。」鼓起勇氣說,「長哥,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什麼事?」

    陳廣怕其他人知道了,長哥的面子上過不去,輕聲說:「長哥,我知道你辛苦,所有的事都是你在管,所以不管你拿了多少,都是你應得的。我只想了解真實情況,吉慶樓究竟每個月能賺多少?」

    「你是什麼意思?」長哥竟然大吼了起來,「我每天忙的腳不沾地,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拆東牆補西牆,你居然問我每個月賺多少?從小到大,你惹了多少事闖了多少禍,還不都是我在後面給你擦屁股。為了收拾你的爛攤子,我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你呢,不是聚眾打架就是花天酒地,搞過的男人女人能裝一火車。你懷疑我是吧?行,你去查,看看我究竟有沒有拿黑心錢。」轉身就要走。

    「長哥,你別生氣,我不是懷疑你……」陳廣急的緊緊拉著他,「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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