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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05:11 作者: 賴狐狸
秘書撿起錢包交給秦默,對陳廣說:「跟著我們的車。」
鐵子一邊開車一邊問:「老大,這個人讓咱們過去,不會是要給咱們下套吧?」
「下套?他能得到什麼好處?要錢?他可比咱們有錢。圖色?你們是比他好看,還是比他的秘書好看?」車裡的人都笑了。
回到公司,秘書們看到老闆回來,立即抱著資料排隊跟他匯報工作。
「曉芸,請他們進會議室,安排茶水點心。需要立即處理的交給子盈,其它事情一個小時後再找我。夏梓,找律師去跟帶回來的廚子談談,再找人審查紀強負責的工地的開支情況。」看著陳廣說,「請跟我來。」
「啊……好……」陳廣被嚇住了,大老闆果然不一樣。進了辦公室,更是直接驚叫了起來,「你的辦公室這麼大……居然一面牆都是落地窗,我的辦公室連個小窗戶都沒有。」自來熟的跑進休息間,「這裡居然比我的辦公室還大,這床可真舒服……衛生間裡還能洗澡……還有按摩浴缸……我不活了,有錢就是好。」
秘書文子盈換了工作正裝,端了兩杯茶進來。
陳廣看見她,直接癱倒在了沙發上:「還有這麼漂亮的秘書,我嫉妒死了,不活了。」
文子盈笑著出去,秦默搖了搖頭,強烈懷疑剛才威風凜凜救自己的是不是眼前這個人。
「陳先生……」
「叫我陳廣就行。」
「你真的確定自己的生意很差嗎?」
「當然。」
「你能跟我介紹一下嗎?」
「你想幹什麼?嘲笑我嗎?」
秦默嘆了口氣:「我是要幫你賺錢。」
「幫我賺錢?」陳廣蹭的跳起來跑到他面前問,「真的?我的兄弟們跟著我沒得到多大好處,你要是能幫我給他們多發工錢,讓我幹什麼都行。」
秦默驚訝於他的行動速度,慢半拍的往後躲了躲,跟他拉開了一些距離:「你先別激動,坐下說,我需要先了解清楚。」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陳廣拖了椅子坐到他旁邊說:「我把長哥叫來,他最清楚。」拿起電話就要打。
「等等,你是老闆,為什麼要問他?」
「我什麼都不管,你問我,我也說不出什麼。」
「手上有什麼生意,你總該知道吧?」
「賭場酒吧飯店俱樂部。」
「全都在賠錢?」
「長哥說只有賭場賺錢,但是賺的也不多,勉強夠支持所有的開銷。」
「你指的開銷除了房租水電工資外,還有什麼?」
「沒有房租,那棟樓是我家祖傳的,不知道傳了多少代,地契房契都有。」
「四家生意的營業額只夠支付水電工資,你覺得可能嗎?」
「長哥說的。」
「長哥是什麼人?」
「以前是跟著我爸的,後來我爸死了,我又什麼都不懂,他一直在幫我管。」
「你父親去世多久了?」
「十一年了。」
「這麼長時間,你都沒學會做生意?」
「為什麼要學?有長哥呢。」
秦默覺得陳廣的爸爸真可憐,耐著性子繼續勸:「你不能總是依靠他,萬一他有一天走了呢?你父親辛苦打下的江山,在你手裡完了,你怎麼跟你父親交待?而且你不想憑藉自己的本事把生意壯大嗎?」
「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想過……」陳廣撓了撓頭,「小時候老師讓寫作文,我的理想。我寫不出來,跟老師說我沒有理想,老師認為我是偷懶不想寫,就罰我在走廊罰站。可是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沒有理想,我想了一個晚上想破頭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生意是我爺爺傳給我爸的,我爸死了,自然是要傳給我。一切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我還要理想幹什麼?現在你又來問我同樣的問題,對於生意,我是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我不愛上學,就喜歡打架,或者是跟我爸手底下的人一起看場子。我爸也沒覺得不對,出來混嘛,不會打架怎麼行。上學,不愛上就不上,就是書念的再好,念到國外去,還能怎麼樣呢?說到底還是要回來接手生意,其實說白了,還是看場子。只不過我是坐在辦公室里,而別人是站在外面。我爸也沒讓我學什麼,他覺得我還小,可以慢慢來。但是誰能想到,他死了。急性心梗,不到三個小時,人就沒了。我當時正在搶地盤呢,打贏了,給我爸打電話邀功,我媽哭著接的電話,我才知道我爸死了。那年,他四十三,我十七。」
秦默看著陳廣頹然的趴在桌子上,可憐兮兮的像一隻沒人要的小狗,他當時的無助自己也曾體會過,忍不住拍了拍他的頭。
「我爸死的太突然,那陣子全是長哥忙前忙後。他對我說,一切有他在,我還是以前的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被生意束縛。你的意思我懂,你覺得長哥在騙我,你認為他把賺來的錢都拿走了。可是有什麼關係呢?他每個月都會給我和我媽很多錢,讓我們衣食無憂,我現在開的跑車就是他給買的。他還每年送我媽出國旅遊,我覺得這樣就行了,賺的錢無論多少,他願意要,就給他吧。」
「你……」秦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拍了拍他的頭,「如果沒有你父親,長哥什麼也不是。他在用你的錢對你好,還讓你如此感激他。你有沒有想過,他想要的,可能不僅僅是你的錢。」
「除了錢,還有什麼?」
秦默沒回答,繼續問:「你的那些生意,需要僱傭很多人,這些人里,有誰是你真正信任的?」
「那些人都是長哥雇的,我連名字都叫不上,怎麼信任?」
「今天跟你打架的這些人呢?」
「他們不一樣,我又不傻,出來打架還帶不認識的人,萬一在我背後捅刀子怎麼辦?」
「長哥呢?你會帶他出來打架嗎?」
陳廣想了想,搖了搖頭:「他雖然每次見我都是笑呵呵的,但我覺得他的笑不是真心的。」
「即便你什麼都不想管,你也得找一個能信任的人託付。你這是家族的生意,能讓它落在外人的手上嗎?」
陳廣第一次聽到這些話,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我聽你的。」
秦默淡淡一笑,孺子可教。
陳廣看著他左邊的唇角往上一勾,帶出了一抹笑,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一個男人怎麼能有酒窩,還是這麼可愛的酒窩,好想親一下。心動不如行動,想法在腦子裡一出現,嘴就已經碰到他的臉了。
「你幹什麼?」秦默往後閃身,躲開了。
陳廣泄氣的又趴在桌子上:「你躲什麼,還皺眉,酒窩都沒有了。」語氣哀怨的像被拋棄了的主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