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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門，是一間辦公室，也不大，沙發吧檯辦公桌，幾個文件櫃。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兩條腿搭在桌子上，看著顯示器笑個不停。

    秦默輕咳了一聲，陳廣這才看見他：「我以為你還會再多睡會兒。」

    「昨晚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

    秦默的眉又擰在了一起：「那個人肯定是早就計劃好的，怎麼會輕易放我走？」

    「我假裝是你的熟人。」

    「你認識我？」

    「你用自己的名字訂了包廂，在網上找到照片做了對比。」

    「謝謝。」

    「不用客氣。」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走的意思，「你要是還想睡，可以繼續。要是餓了，現在這個時候，後廚里應該還有吃的。」

    秦默看著他說：「你不要錢嗎？」

    「要什麼錢？」

    「你救了我……」

    陳廣拍了拍胸口，特別自豪的說：「我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麼能要錢呢？快走吧，離那個人遠點，昨天沒得手，你也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你。」

    「謝謝。」

    「行了，快走吧。對了，你的公文包放在前台了，你想著去拿。」陳廣揮了揮手，這個人真奇怪，說謝謝還皺著眉，一點感激涕零的樣子都沒有，老子可是保住了你的清白呀。

    秦默又道了謝，還沒走到門口，進來了一個人，看見他笑了笑：「秦老闆，咱們來算算帳吧。」

    還沒等秦默開口，陳廣問：「算什麼帳？」

    「畫、花瓶，還有酒單，另外你給他包紮了傷口，藥錢和紗布錢也要算的。」

    秦默看了看自己的手，是他包的？看樣子包的很好。

    「長哥，以前咱們也沒要過錢呀。」

    「以前那些人，不是小姐就是少爺，你讓他們賠也賠不起呀。秦老闆不一樣，公司老總，你都快揭不開鍋了，就別逞英雄了。」

    「可是……」

    「我也是應該賠的。」秦默拿出卡。

    陳廣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想讓你賠的……」

    「沒關係……」秦默看了看長哥，向陳廣問，「這裡你是老闆？」

    「是呀。」

    「你這裡經營不善，快揭不開鍋了？」

    「是呀。」陳廣奇怪的看著他，這個人問這麼多做什麼？自己的生意好不好，關他什麼事？

    「秦老闆，你的卡，你是大忙人，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秦默接過卡和帳單，劃掉的錢至少是正常花費的一倍，又看了看陳廣，沒說什麼就走了。

    「真是個怪人。」陳廣嘟囔了一聲，沒往心裡去，繼續看他的監控喜劇片。

    秦默才坐進車裡，電話響了：「秦默，你趕緊滾過來送我表姨去醫院，她哮喘又犯了。」

    「醫生說了很多次，不是哮喘，喘不上氣是因為阿姨缺乏鍛鍊，讓她少吃高熱量的食物多運動，就沒事了。」

    「你少廢話，你又不是醫生，我表哥說了，他不在的時候，你負責照顧我們，而且我表姨說當初要不是有我表哥支持你幫助你，你根本就不會有今天。你現在倒是牛起來了，讓你辦點事每次都推三阻四，你真是黑心，忘了我表哥對你的好……」

    「知道了。」秦默打斷她的謾罵，掛掉電話揉了揉頭，聯繫秘書交待了工作，開車一個小時進了一個高檔小區，經過門口的時候叫了幾個保安。

    「你怎麼這麼慢？」一個女人打開門大聲抱怨著。

    「我不住在這附近，如果你叫救護車，五分鐘就能到。」

    「你答應我表哥要照顧我們，不找你找誰？」

    秦默不再說話，請保安將正在客廳里往嘴裡塞蛋糕，目測體重超過兩百斤的老太太抬到樓下扶進自己車裡。

    「又麻煩你們了。」

    秦默給保安塞了些錢，才坐進車裡，聽見女人不屑的說了一句：「有錢就了不起嗎？有什麼好顯擺的？」

    假裝沒聽見，發動汽車開進醫院。

    醫生看見他們笑說：「李大媽，您又來了。」

    「是呀，我不舒服，你給我看看是不是心臟病了？」

    醫生檢查了一遍說：「李大媽，您這都是肥胖引起的病，您不能再吃這麼多了。」

    「那可不行，萬一我餓死了，我兒子的家產可都要被騙走了。」說著還瞪了秦默一眼。

    醫生開了幾種藥，秦默接過單子準備去交錢，聽見李大媽說：「大夫，這些藥多少錢呀？」

    「三百多吧，您出門不太方便，我就多開了些。」

    「是呀，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你再給我做個全身檢查吧。」

    「大媽，您上個月剛查過。雖然老年人要經常體檢，不過您這也太頻繁了。」

    「大夫，我老了，惜命，沒辦法。」

    醫生看了看秦默，見他沒說什麼，又寫了一張單子：「您還要住院嗎？」

    「住。」

    「以前的病房？」

    「是的。」

    醫生把單子給了秦默，看著他的眼神滿是同情，注意到他手上的紗布：「受傷了？需要我幫你看看嗎？」

    「已經包紮過了，應該沒事的，謝謝。」

    過了將近三個小時，終於做完了所有檢查。

    秦默從醫院的食堂買了午飯，李大媽打開蓋子拿著筷子扒拉了兩下，指著秦默大罵：「你安的什麼心，想害死我嗎？」

    「醫生說了你要飲食清淡避免油膩。」

    女人捂著自己的飯盒說：「表姨，你身體不好，大夫不可能就讓你吃這些的。」

    「說的對，秦默，你就是成心不想讓我舒坦。我告訴你，你跟我兒子的事，我絕對不會同意。」抓起飯盒往秦默身上扔。

    秦默伸了左手去擋，飯盒掉在地上，濺了他一身的湯汁。

    李大媽見沒打著他，不解氣的繼續罵。

    她的聲音把醫生護士都引來了，醫生聽了原委，解釋說：「大媽，您可真是錯怪他了，是我囑咐食堂只能給您供應這樣的午餐。」

    李大媽一聽，沒了剛才的氣焰，嘟嘟囔囔的不知說了些什麼，醫生讓護士把房間收拾乾淨，又送來一份一樣的飯。

    「秦先生，你的紗布髒了，醫生讓我給你重新包。」護士拿了藥和紗布，還遞給他一條濕毛巾。

    「謝謝。」

    秦默接過毛巾，趁著換藥的時候清理衣服。

    「秦先生是自己包的傷口嗎？手藝不錯。」

    「不是，是……一個朋友。」雖然不知道名字，但不是敵人，那就是朋友。

    「秦先生的朋友即便不是專業人士，肯定也是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