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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57:30 作者: 豈川
    穿過古色古香滿是典雅韻味的長廊,狗蛋小小一個,正使勁在擰一條抹布,別看他個頭小,氣力倒是挺大的。

    狗蛋抬起黑亮的大眼睛,脆生生喊了一句:「公子!」忘了要滿手髒兮兮,要來抱她。

    蒲池揉了揉他的發頂,誇了他一句,匆匆閃身溜走了。

    幾步上了樓,欲去二樓雅間看看情況如何,果不其然,人還未上去,便聽到了雲靜從那廝的清淺的聲音,似乎正在與一人交談著,興致盎然。

    她依稀聽見「梁相」二字,再仔細一聽,另一人的聲線若清風徐徐攬竹而過,很是熟悉。

    這人是梁川!

    她心下微亂,她曾救過梁川,他也知曉她是王府妾夫人的真實身份。

    原本聽到了雲靜從的聲音,想去嗆他幾句又來蹭吃蹭喝。

    沒曾想梁川也在,她心裡警鈴大作,立馬回身躲在樓梯口的木牆後邊,正欲下樓躲一躲。

    何生忽然從二樓冒了出來,他給二樓的兩位客人送完茶水糕點,正要下樓。

    蒲池立馬將食指抵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料,還是遲了----

    「水老闆您來了。」何生向來遲鈍慢半拍,見著多日不見的老闆,心裡一喜,便脫口而出,全然未去思考蒲池讓他噤聲的意思。

    來不及了,她轉身就往樓下跑,也不顧木質樓梯的聲響會驚動樓上二人,只要不讓梁川看見她的臉,一切就能藏得住。

    她速度極快,何生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二樓的雲靜從耳朵尖,他聽到何生喚「水老闆」三個字,就立馬起身,急匆匆地和對座的梁川說:「說曹操曹操到,梁相今日可一定得見見那伶牙俐齒的人,你我可是一邊的,她就是幾月前在挽香茶樓拿扇面上的字嗆我們,還拿一錠銀子將我打發了的人。」

    不由得想起那日蒲池扇面上的幾個大字。

    ----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啊!

    越說越氣,「就是她使計將影風身份透露的。」

    一邊說,一邊頭也不回地就要去把蒲池叫過來,等到了樓梯處,哪兒還有什麼人,他疑惑地挑了下眉,幾步追下去,卻只在樓下見著了何生,問道:「你們老闆呢?」

    何生正納悶呢,他腦子向來不如魚游靈光,此刻也是微惑著答道:「小的不知道,老闆『嗖----』的一下便不見了。」

    跑了?雲在鶴摸不著頭腦,左手抵著下巴,思量的時候食指叩動了幾下,驀地,他心想:該不會是水也那廝怕自己?知道自己來了拔腿就跑?

    這麼一想,桃花眼不禁眯了眯,心下十分舒適、飄飄然。

    身後樓梯輕響,梁川也下來了。

    雲靜從對他說:「那廝十分怕我,如今躲著呢,不敢見我。」

    他明著是對梁川說話,卻故意將聲音高揚了幾分,像是說給躲在暗處的蒲池聽似的。

    蒲池也確實聽著了,她如今躲在後院,鄙夷地想雲靜從他就是個弟弟、嘴強王者。

    梁川倒也不惱,嘴角輕笑了一下,說道:「既然她並不相見,四殿下也不必強求。」

    微停了一瞬,語調揚了幾分,「我家中有事,先行一步。」

    蒲池在後院暗處聽了,不覺松出一口氣。

    雲靜從虛虛沖他攬了一禮,「那改日再聚,」而後語氣帶了幾分玩味,「今日休沐,難得能早些來,避開那群女人,我還得多呆一會兒。」

    梁川笑了笑,回以一個臣子之禮,而後施然離開。

    出了四方武館,樺落迎了上來,為他掀開馬車縐布帘子,語氣里還帶了幾分重遇故人的欣喜,「大人,奴才方才見著那個在城外救下咱們的公子了,不過她走得急,奴才沒來得及問候她。」

    樺落當日並未聽見午雨說蒲池是妾夫人的身份,因此一直以為她是男子。

    梁川聽了,並未驚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門口栓著的那匹棕黑馬兒。

    馬兒似乎認識他,沖他甩了甩頭。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虐狗王爺的身日常表白看文的可愛寶貝mua! (*╯3╰)

    第31章 發現

    梁川走了之後,蒲池也就不再藏著了,大方地從後院一個逼仄的暗處鑽了出來。

    雲靜從隔了好些天沒來,今日來了,大概是以為蒲池躲的是他,因此心情頗好。

    連狗蛋都在說,那個紅衣公子今兒笑了又笑,還破天荒地四處給夥計們賞錢。

    武痴龍大刀向他討教幾套招式,他眯著桃花眼,竟也好脾氣地傳授。

    這樣的雲靜從看著還是順眼的,如果他不故意找茬的話。

    蒲池沒忍住,靠在廊下的柱子上,順嘴問了他一句:「你方才說今日休沐,不用上朝,是真的?」

    四方武館經過改裝,後院大了許多,一樓大堂也有幾個寬敞的隔間,平日由龍大刀和小黑教客人塑身的招式。

    院子裡,雲靜從正低聲和龍大刀說了幾個動作的要領,龍大刀滿臉艷羨崇拜,憨憨地重點了好幾下頭。

    他聽到她的疑問,抬起頭,連下巴都微揚了幾分,朝她走來,「自然是真的。」

    說完在一旁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沒想到,她聽完之後,稍點了下頭,就徑直往裡走了,一副斂眉凝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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