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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57:30 作者: 豈川
    蒲池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聲怒喝:「蒲池!」仿佛引線尾巴就要燃盡的炮仗,還有瞬間便要炸了。

    「幹嘛?」蒲池條件反射的轉頭,穿書後還是第一次有人連名帶姓叫她,和上輩子一樣,雖然態度不行。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氣質卓然,衣袍低調中盡顯奢美的男子,不過,對方眼神從進來就一直有兩簇火苗在躥,看來他就是書中男主角王爺無疑了。

    她立即換上一副諂媚的模樣,語氣溫聲嬌羞:「王爺?你怎麼來了?」語氣里是難以置信的欣喜,說罷低頭雙手捂臉,還左右微微晃動了幾下嬌弱的肩膀,仿佛對他的到來又驚又喜又羞。

    喜雙早就站在了小姐的身後,她看到小姐過於誇張的舉動,又想起小姐讓她不用匯報王爺行蹤的吩咐,有些不明白她家小姐要鬧哪出。

    雲在鶴感覺手臂起了一層小疙瘩,他忽略掉心裡惡寒的不適感,找回憤怒的狀態:「我不過是替皇兄還你家一份恩情,這才納你入門,你不要得寸進尺!蓉兒也是你能說的嗎!」

    她腹誹:我巴不得退避三舍。

    不過,對於馬上要炸的炮仗,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滋成啞炮,於是,她泫然欲泣:「王爺,妾身時時刻刻謹記著自己卑微的身份,沈姐姐是未來王妃,妾身也是考慮到她將來的名聲,這才……」最後,幽幽然嘆氣,「是妾身僭越了。」

    「你知道便最好,你最好別耍心思,我是絕對不可能對你有絲毫心意的。」雲在鶴說完冷哼了一聲。

    「妾身明白,早前不懂事才會痴心妄想,王爺日後是要和沈姐姐耳鬢廝磨,琴瑟和鳴的,白頭偕老的。」

    果然,未經男女之事的雲在鶴還是太過稚嫩,加之思想正統守舊,蒲池這會兒說的直白,聽到那三個詞,他玉白俊逸的臉泛起不自然的潮紅。

    為了掩飾,他過於明顯的開始轉移話題:「咳……你瞧瞧你這身打扮,不倫不類的,可別出去丟我王府的臉面。」

    蒲池腹誹:要你寡!

    「妾身正練功夫呢,短衫方便些。」她轉念一想,嘴角露出一絲狡黠,「妾身耍幾招給王爺看看。」

    說罷不等他反應就一個躍步沖拳,內外三合相合,動作快如掠影,卻又穩如山嶽,腳尖輕點,柔而韌的腰肢輕轉變幻,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最後手握空拳,一個掃拳,拳風冷勁直撲雲在鶴面門。

    雲在鶴原本看得入迷,最後一道拳風讓他戰慄一瞬才反應過來,他怒道:「你竟敢對本王無禮!」

    「哎呀,拳腳無眼,王爺您沒事吧?妾身想您身強體壯相必應不至於那般弱不禁風。」邊說邊抬手,欲上前去仔細查看。

    雲在鶴連忙後退,迅速的說:「本王自然經得住,只覺得你粗蠻無禮罷了。」說罷頭也不回軒然走出了逐風院,生怕蒲池追上來。

    只是,走出院門幾步,驀地想起,他好像是去教訓那小妾的,怎麼的被她三言兩語耍耍拳腳就打發走了?

    「小姐,你怎麼對王爺……忽然就不上心了?」喜雙等王爺走後,把心中疑問說了出來。

    「喜雙,你仔細想想,我不能自力更生嗎?」蒲池愜意的說。

    喜雙憶起昨晚小姐拎著一袋金子在牆頭喝酒的模樣,於是點點頭肯定的說:「能。」

    「那不就得啦。」

    喜雙疑惑自力更生和對王爺上心是相斥的嗎?

    自從雲在鶴被蒲池打發走,也沒再來找麻煩,她每日都翻牆出去到各大酒樓打包些精緻的吃食回來,和喜雙兩人過得自在逍遙。

    偶爾外出幫京城的錢莊討債,賺點小錢,喜雙每日都要把那裝金子的箱子打開來數一遍,每數一遍,眸眼就晶亮一分。

    直到七月七乞巧節這日,蒲池的禁足思過令也滿了足足一個月,這不,馬上就有人盯上她了,沈清蓉遣了一個嬤嬤來邀她今晚一起去鵲橋邊,參與牽牛織女二星的祭祀會。

    這個情節《嬌寵王妃》里有寫,書上原主打聽到雲在鶴也會去,精心裝扮了一番想著艷壓沈清蓉,不過炮灰就是用來促進情節的,原主雖在容貌裝扮上壓沈清蓉一頭,卻被京城眾貴女奚落是土包子、小門小戶。

    還被一貴女狀似無意給推下了河,成了落湯雞,王爺眼中的厭惡嫌棄不加遮掩,和沈清蓉言笑晏晏,不再瞧她一眼。

    蒲池想到這裡,反而更想赴約了,要改變炮灰慘死的結局,這個情節也是重要的部分。

    喜雙心靈手巧,聽了她要去祭祀會,給她梳了個清麗的凌雲髻,略施粉黛,配上一身軟銀輕羅百合裙,如同明艷動人沾著晨露的百合花。

    鵲橋邊熙熙攘攘,華麗的馬車停了沿河兩三排,橋頭設有一排案桌,上面擺著瓜果盒籠,能擺上去的自然是那些乘著華車的貴女貴公子,等臨走時盒籠里放上一隻小蜘蛛,明日再看,若蛛網密則巧多,網疏則巧少。

    當下貴女圈流行繡花繁紋錦裙,配上繁釵步搖,彰顯著一身無與倫比的高貴。

    蒲池往橋頭慢悠悠走過去時,月光籠罩下,清姿玉立的氣韻在燈火點點、人影綽綽的長街愈加獨特,雖沒有複雜的裝飾,但清麗里卻有著一絲明艷。

    身邊的喜雙遞了個小豬糖人給她,她嘗了一口尾巴,眉眼綻放,瞬時流光幻彩,猶如世間萬物在她周圍都黯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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