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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59:19 作者: 仙人
    兩人這首詩都以「晚傑」做題,表現的是不同場面,卻又達到了相同目的。

    不得不說,林某人技高一籌,就連江欣雨聽了,也暗自佩服,知道他早上能在詩詞上贏了自己,實非僥倖。

    「欣雨妹子,既然你已出題了,我總不能讓你失望不是?」看到她眼裡的讚賞,林某人還是很慡的,大笑道,「那我也來一首吧。」

    微微一沉吟,見北大清華那些老師都坐在上面,台下學生依然破口大罵,他便笑道:「德高望重高台坐,秀色可餐一家親。鬼哭狼嚎引為伴,我自笑傲心在卿。」

    此言一出,不僅台下學生更為憤怒,就連台上那些領導都猛地站了起來。

    「可惡,真可惡!」領導們都憤怒看著林晚傑,真想把他給撕了。

    原來詩中意思確實比較可惡。

    林某人所言的「德高望重坐高台」,那便是說這些領導了。他們是北大清華的領導,本身就學富五車,「德高望重」,是教授,是名人。

    但第三句緊跟著又來了「鬼哭狼嚎引為伴」,可不僅僅是說那些學生自己「鬼哭狼嚎」,自己視為同伴,也把他們這些「德高望重」之輩給說進去了。

    反倒是林某人自己,誇說江欣雨「秀色可餐」,最後一句又表明他的心意就在江欣雨身上,豈不著實讓人著惱麼?

    就連江欣雨也有些好笑。

    好傢夥,罵了別人還夸自己,真沒見過他們這麼無恥的。

    可現在輪到她自己作詩,就有些為難了。

    見那些領導都不敢坐下去,慶大領導卻在那兒笑哈哈,她真想也罵回來。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江欣雨,為我們做主啊!」同學們都憤怒看著林某人,也有脫口而出說成詩句的,卻難成文章,倒被眾人哂笑一番,頓時閉口不言了。

    一時間台上台下都很安靜,卻看江欣雨如何作詩了。

    「猛虎蛇鼠寄一窩,莫言己身是條蟲。我道君心朗天地,卻是口蜜心腹劍。」江欣雨開口了,只是卻令人失望不已。

    她這首詩說林某人是條蟲,卻和他們這些「猛虎」站在一起,自然是鄙視林某人不堪。

    而他本來以為林某人是條漢子,卻是口蜜腹劍的小人。

    這首詩不論是在遣詞還是用意方面,都落了下乘,自然不足與林某人之前那首攀比。

    不少人都有些失望,就連江欣雨也有些無語。她不是不努力,關鍵是林某人太強悍了,她能怎麼辦?

    「好,好濕!」林某人卻鼓起雙掌叫道,「沒錯沒錯,你我是猛虎,其他人眾……哈哈,是那啥我就不說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千古絕對對千古

    林某人一句話差點沒惹得台下眾人拿雞蛋砸他。這混蛋,得了便宜賣乖,真是討打。

    他們卻不知道,這根本就是林某人一貫本性。得了便宜不賣乖那豈不白白得了便宜?

    就連江欣雨也有些頭疼,白了這傢伙一眼。哼,你都贏了我,還在這兒得理不饒人?

    只是她不可能就這麼認輸的,哼道:「林晚傑,第一局算你贏了,下面我們比楹聯如何?」

    林某人自然沒有意見,笑道:「你先來?」

    江欣雨這回倒是不謙虛了,隨口就道:「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這句你應該常見吧?我就先出個大家都知道的。」

    林某人自然知道這句,笑道:「我先讀一遍吧: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意思就是海水漲潮,天天都漲潮,早上漲的潮早上就落了。下面我對浮雲長長長長長長長消。」

    下面這句可以這樣讀:浮雲漲,長長漲,長漲長消。

    「喂,你既然給我一句簡單的,那我便還你一句吧。」見她又要出聯,林某人隨口笑道,「調琴調新琴,調調調來調調新。」

    因為這種對子若是說出聲調來便無了韻味,所以和上一聯一樣,倆人都是用筆寫出來的。

    江欣雨一聽,倒也知道這對子,笑道:「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

    林某人上聯中,一、二、六「調」讀「tiao」,其餘都讀「diao」。江欣雨下聯中,一、二、六「種」讀「zhong」,種花的種;其餘都讀「zhong」,種子的種。

    這一下算是友誼聯了。古代文人墨客不論比賽還是什麼,一開始都講究個客氣,先來個平手。

    沒想到江欣雨倒是學會了這一招,也耍了出來,林某人自然不會占她便宜。

    其他人也都明白,屏氣凝神不敢說話,就看倆人接下來的真功夫了。

    江欣雨倒是沒料到林某人除了詩,對子卻也是個高手,當下不敢懈怠,快速說道:「飢雞盜稻童桶打。」

    這是一首異字同音聯,林某人聽得明白,隨口說道:「暑鼠涼梁客咳驚。」

    江欣雨眉頭一皺,知道異字同音聯難不倒他,便說了個「回文倒序聯」:「靜泉山上山泉靜。」

    林某人聽得眉頭一皺,暗道這丫頭果然是個高手。原來這上聯倒過來讀竟然一樣。

    不過他也不是普通人,想了下就笑了:「清水塘里塘水清。」

    「我說上聯『處處紅花紅處處』。」

    這依然是個迴文聯,林某人沒想到她還能說出第二個,一時有些為難。台下同學們見了,都放肆大笑,準備鄙視林某人了。

    只是越被鄙視,林某人越沉靜。看到天鵝湖畔許多綠樹成蔭,他腦筋一轉,便笑道:「重重綠樹綠重重。」

    果然是絕對!

    江欣雨沒料到他竟然還有這樣本事,就不慡了:「看我不對死你。」

    她說了一句,林某人以為是「上聯」,信口說道:「那你放馬過來。」

    江欣雨表情一滯,跟著就笑了:「回憶去歲,饑荒五、六、七月間,柴米盡焦枯,貧無一寸鐵,賒不得,欠不得,雖有近親遠戚,誰肯雪中送炭。」

    這是她看過的一副對聯,當時找的好不辛苦?料想林某人沒看過,對起來肯定不易。

    哪知林某人笑了:「書上的東西,我看你還是別說了,因為我都會!」隨口就道:「僥倖今年,科舉頭、二、三場內,文章皆合適,中了五經魁,名也香,姓也香,不拘張三李四,都來錦上添花。」

    江欣雨就頭疼了。好傢夥,書上的東西他都會?口氣倒不小。

    但林某人敢帶隊過來,顯然有足夠本事,不然也不會由他一個大一新生帶領眾人了。

    想到這裡,江欣雨便道:「山山水水,處處明明秀秀。」

    林某人對:「晴晴雨雨,時時好好奇奇。」

    「我出:重重迭迭山,曲曲環環路。」

    「我對:丁丁冬冬泉,高高下下樹。」

    「你!」江欣雨大怒,被這傢伙氣死了,他就不能讓讓我?這一刻,她竟然覺得林某人應該讓她了。

    「我!」林某人大笑。

    「……」她說不出話來了。怎麼隨便說一句他都對上啊?這傢伙上癮了?

    但她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繼續說道:「嗟嘆嚎啕哽咽喉。」這是同偏旁部首的,其實難度極大。

    果然,林某人似乎被難倒了。

    他跺了跺腳,卻看到天鵝湖,腦海里閃過「江河湖海」四字,便笑了:「淚滴湘江流滿海。」

    「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林某人得意笑了。

    小樣,就你還和我斗?這下知道不是我的厲害了吧。

    不說他們倆,此時不管台上台下,早都傻眼了。

    他們沒想到林某人和江欣雨竟然如此厲害,多難的對子到他們手中,那都是脫口而出。

    天啦,他們不會早就背下來了吧?

    江欣雨自然不甘心就這樣敗北,振奮精神繼續說道:「二猿斷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對鋸?」

    林某人一聽,知道這是「諧音雙關對」。因為「鋸」在此對應「句」。

    他回頭一看,見一老者正在那撫須而笑,再瞧江欣雨有些得意起來,就反應過來了:「一馬陷足污泥內,老畜生怎能出蹄?」

    說這話的時候他卻不敢看江欣雨,不然罵她「老畜生」,還不得被打死?看的正是那撫須而笑的老頭子,可不是北大領導還有誰?

    江欣雨剛要發怒,卻見他對自己眨眨眼看了那老頭一下,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喂,你太欺負人了!」

    「不,我沒那個膽量。」林某人隨口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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