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哈哈哈，也不能說不對，因為咱們的王姐和陳總有一腿！據說陳總給她介紹了好多有錢的客戶呢！我在廁所里偷聽到的，那幫姐姐們都嫉妒地不得了，恨得咬牙切齒的！」大美說的神采飛揚，酒後的臉龐紅撲撲地，大眼睛看起來愈發精神。

    「啊，真的？！」齊立嗖地坐起來，目瞪口呆。

    「夠豁地出去的！」

    這就對上號了，康馨這才決定把那天吃完飯後看到的情景說出來。

    「你怎麼不早說？」 大家埋冤她藏著秘密，不夠意思。

    她只好解釋說怕判斷錯誤徒增是非。事到如今，真相大白，自己之前的推測也是正確的。

    「切，天天數落我不出成績，我還以為她多麼厲害呢。」大美心裡越想越不平衡。

    「行長夫人，以後更不好得罪了。」

    「是啊，不知道以後在分行的日子好不好過？」康馨心裡也有幾分怕意，王子妃平時已經盛氣凌人，如果工作再做不好，少不了被修理。

    步入職場後的一切都來得緊迫、迷惘、猝不及防。

    聽天由命吧。

    ☆、邂逅

    天氣漸漸開始涼起來，秋意層層地襲來。

    新世界公館裡，植物的葉子開始變成紅色、黃色，看起來甚是美麗。

    里格銀行最近新推出了一款「步步盈」產品，為了迎合人們社會壓力增大，重疾高發的情況，產品的設計特別集合了健康保險和價值增值功能，能夠同時滿足一定的重疾保障和本金盈利需求。

    總行指示在綠城一些高檔小區設立資訊站，為小區居民提供推廣答疑活動，以更好地拓展和服務中上富裕人群，新世界位列其中。

    周六一早，天氣有些悶，康馨和大美早早下樓，開始在小區的展台忙碌。

    檢查環境，整理物品，擺放資料，一一安排著。

    「不知道齊立和林胖到了沒有？」大美蹲在角落整理飲料箱，嘀咕道，裙角微微蹭到地面也全然沒注意到，「怎麼被分配到那麼遠的小區？」

    「別墅區嘛，肯定要往大郊區跑。」

    「好吧，天天在家懶死，咱都快成他們的免費保姆了，今天讓他們受受累。」

    「就是！」康馨深以為然。尤其那個齊立，簡直是指不沾陽春水。

    忙碌完後，坐在椅子上休息。展台設在小區主幹路的大樹下，很顯眼。

    康馨忽然發現，自從住進來，尚沒有好好欣賞過清晨的小區，每天都在步履匆匆中錯過了早晨的鳥語花香。

    此時此刻，聽著耳畔小鳥嘰嘰喳喳，輕風微拂過面龐，送來陣陣花香，才折服於被新世界如此美麗。

    新世界居住密度不高，如果直接從家裡到車庫，根本不需要經過地面。小區內行人不多，展台並不忙碌。

    大美扇著一張A4紙，「熱啊，我要去補防曬。

    天公不作美，今天確實很悶。

    「去吧去吧，事兒多，煩人。」康馨早已習慣，姑娘一直把臉看得比命還重要。

    中午，行人略微多起來，不時地有人路過，看到里格銀行的牌子便過來問問。

    小區裡的人大都有一定的財富積累，除了買房子也並沒有太好的投資渠道，對於理財產品會注意幾分。

    康馨覺得肚子有些餓，頭有些暈，接著便是小腹的陣陣作痛，算算日子，竟是大姨媽要來的時候，難怪從昨天開始就一直覺得大腦缺氧，思維短路，整個人都不怎麼靈光。

    「什麼產品？」一個冷峻的聲音遞過來。

    「先生，您好。我們這款產品叫步……」康馨慌忙把冊子遞過去，抬頭一看，竟又是那個不苟言笑的洛先生。

    他面容看上去稜角分明，不苟言笑，身上的polo衫整齊乾淨，「步…盈，您可以了解下它的特點，看是不是適合您的需求。」

    洛隱接過冊子，低頭翻著，康馨偷偷看過去，他的頭髮精緻而整齊。

    她不太敢說話，更不敢不吹噓和包裝這個產品，好像一開口就會被看穿一切。撫了撫微疼的小腹，呆呆地站著。

    「你不舒服嗎？」洛先生忽然發問，顯然他注意到了康馨細微的動作。

    他抬起頭，「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就你一個人嗎？你的同事呢？」

    「啊……哦……不用了，我休息下就好，謝謝您。」康馨錯愕於他話題的跳躍，目光接觸的瞬間更加緊張地語無倫次。

    「馨馨，我給你帶午飯了！」大美遠處嚷嚷著。

    「你叫康馨？那康小姐，注意休息，再見。」見大美跑過來，洛隱便辭別了。

    接觸的這幾分鐘，他的面部表情都是那麼的恆定，毫無變化。

    下午天氣變得更加悶熱，一場大雨正在醞釀。

    康馨魂不守舍，似乎這個洛隱有很多故事，他像個迷宮，而她卻沒有打開的鑰匙。

    他好像很穩重但又在和不同女人過夜，好像很嚴肅無情卻又能觀察到康馨細微的不適。

    大雨澆下來，齊立和林胖淋得跟落湯雞似地跑回來。

    這些天連續積累的悶熱，在這一場大雨里肆意地釋放著。

    「媽的，今天累死老子了，一幫退休老頭老太太，人烏央烏央的。」齊立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上的水，一邊怨聲連天。

    他們去的郊區，都是一些退休的人離開鬧市區過去躲清淨，不用上班、時間富裕、有點閒錢，應付起來格外忙碌。

    林胖濕透的短袖貼著肚皮，隆起的肚子愈發有人未中年先發福的感覺，「我靠，就是啊，怎麼給我倆弄這麼個地兒，你小子是不是哪兒得罪王子妃了？」

    「得了吧，我哪兒敢啊，供著還來不及呢！人家都要提咱們分行的行長了。」齊立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

    「啊？真的嗎？」大美本來正在給廚房煮點薑湯水，聽到這個火速從廚房衝出來，睡衣前裝飾的小兔子耳朵跟著一甩一甩，「蒼天啊，那以後咱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這個老女人，可真是不好伺候。」

    「可不嘛，那天我就說錯了產品名字，抓著我好一通數落。」林胖子極少抱怨……

    話說自從四個人轉正這段時間以來，王子妃不但喜歡處處說風涼話打擊他們的熱情，還經常使喚他們做些雜活，早上沖咖啡、中午買飯、晚上還可能被扣下準備些材料。

    幾個新人，人微言輕，不好反駁，每次乖乖就範。

    分行一些會見風使舵的跟班自動組成了王子妃的小團體，其他理財經理礙於她和陳總的關係，對她的盛氣凌人忍氣吞聲。

    「咱們分行在總行樓下，離管理層又近，自從上任副行走了之後，這個職位就一直空缺。王子妃和陳總關係那麼近，業績又好，升職還不是合情合理啊。」康馨雖然不服，卻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經她一解釋了，眾人啞口無言。

    大美煮的薑湯還在咕咚咕咚著響著，熱氣騰騰地升起，大片地被吸進油煙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