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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52:46 作者: 君子在野
沈培楠聽他溫聲細語的說話,全身都覺得熨帖,他沉浸在失而復得的情緒里,格外寵愛他一點,連鬥嘴的心思都沒了,把莫青荷的手抓到嘴邊,親了親他的手背,嘆道:「我都快忘了,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有多高興。」
莫青荷腦子裡想的都是正經事,被沈培楠這一打岔,臉上一熱,咕噥道:「那你還要寫信跟我絕交。」
沈培楠茫然的看著他:「我給你寄過信?」
莫青荷很委屈,心說那時剛收到信時心裡是怎樣狂喜,等看清了內容又是怎樣一番心灰意冷。沈培楠皺著眉頭想了許久,一拍腦袋,哈哈大笑道:「我想起來了,是寫過,那時部隊為表決心,動員校官以上軍人寫信登報,聲稱願斷絕一切後路以身報國,是一種宣傳策略,我的家人都不在國內,就寫了你的名字,剛寫好放在桌上,吃了頓飯的功夫就沒了,現在聽你一說,大約是副官看見信,順手寄出去了。」
莫青荷啊的叫了一聲,不好意思讓沈培楠抓到新把柄,刻意繃緊了面孔,作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山林瀰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太陽升高了,樹影把陽光裁成一束束,灑在滿地濕漉漉的落葉上,一個靜謐的清晨讓人暫時忘記了戰爭,莫青荷兩手撐著冰涼的青石塊,覺得心中愜意安寧,恨不得睡上一覺,沈培楠卻不大老實,左右張望一番,確認周圍無人打擾,一把摟上了莫青荷的腰,近距離望著他的側臉,感覺那沉重濃密的睫毛像一隻小手,輕飄飄地搔著他的心。
他心裡一顫,攔腰把莫青荷按進了懷裡,劈頭蓋臉的往他臉上親,吸著頸上的一塊皮膚沒命的嘬,莫青荷被他舔的痒痒,好像被一隻熱烘烘的狗熊拱著,覺得沈培楠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過的,水平實在沒有長進,沒被撩撥起情慾,反倒噗嗤一聲笑了場。
沈培楠先前發動過一次攻勢,那時兩人心裡懷著芥蒂,沒有成功,他安慰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然而這次他實實在在的把老婆抱在懷裡了,往下的事就該順理成章。
他沒管莫青荷的反應,把他按倒在自己大腿上,伸手往他的屁股亂摸,誤打誤撞的真伸進了褲子裡,肉貼肉的捏住了結實的臀肉,一松一放的揉捏。
「寶貝兒,這兩天每天看著你在我眼前晃悠,真想死我了。」他低頭親著莫青荷的臉,在他耳畔說渾話,「你想不想我,想不想,嗯?」
說完將一根手指卡進了他溫熱的臀縫,他倆一個坐著,另一個半躺著,姿勢十分不利於防禦,莫青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知不覺勾起腳趾,鼠蹊一陣酥軟,麻嗖嗖的滋味從脊柱直通到頭皮,等沈培楠的手指沿著臀縫按到了穴口的褶皺,他打了個機靈,大腦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疼。
說老實話,他和沈培楠過去的溫存並不算太差,有時撞對了地方,也能舒服的手腳發軟,但沈培楠在床上性急,好受的程度有限,那一次兩次長驅直入的疼卻真真切切,久而久之,莫青荷對這檔子事有了莫名的畏懼,寧肯互相親一親,摸一摸前面,也不願意在他身子底下受那份罪,更別說忍著疼痛和眼淚,還要哼哼唧唧的浪叫。
此時兩人的舌頭纏在一處,嘴唇略微分開,口中的津液拉出了細細的絲線,他枕著沈培楠的大腿,眼見著他腿間起了反應,陡然察覺到了危險。
莫青荷也想著他,這些年裡日日夜夜的想,有時在被子裡自瀆,興致來了也用手指插一插後面的小穴兒,想像著是他的那支滾燙的物事在侵犯自己。然而想是想,要是在野外被捅上一次,那簡直幾天不能走路,他被疼怕了,沈培楠的手往他的臀溝一放,他警覺的轉過臉,撐起身子就想退。
沈培楠看出他的牴觸,一把撈起莫青荷,急道:「小兔崽子,你還真有別人了?」
說完變本加厲的往他身上膩,也顧不得手臂的傷了,一手攥住莫青荷的兩隻手腕,另一手的手指硬要往他的後穴開疆闢土,莫青荷發覺他是要用強,一時自尊受挫,活魚似的掙紮起來,兩人誰也不讓誰,鬧的狠了,摟摟抱抱的從石頭上滾了下去,一屁股坐在草叢裡。
莫青荷的褲子褪到一半,半個屁股被草葉兒扎著,十分狼狽,他翻身就要跑,沈培楠卻不追了,坐在原地,盯著他的領口發愣。
莫青荷低頭一看,剛才動作太大,那枚鑽石戒指從脖頸里滑了出來,盪悠悠的落在胸前。
沈培楠用手指挑起繩子,時間過得太久,紅繩早褪色起了毛邊,鑽石卻始終光燦,像一晶亮的水滴,搖搖晃晃吊在半空,他盯了許久,視線轉移到莫青荷的臉上,先前死皮白賴的流氓勁全不見了。
他一把將莫青荷暖熱的身子摟進懷裡,忽然啞了聲音:「寶貝兒,這些年你怎麼過的啊?」
莫青荷偎在他肩頭,臉貼著那冷冰冰的綠呢子軍裝,兩隻手環繞著他結實的後背,說不出話了。
茂密的樹冠如同一柄細篩,將陽光過濾成了一片斑斑駁駁,兩人靠著石頭相互依偎著,從當初怎樣從周公館分離,說到躲藏天津,然後被組織秘密轉移到延安,做了一年情報工作,後來帶幾名同志去到杭州,在沈家大宅見到了沈老太太。
沈培楠只知道家人被護送出國,戰時音訊不通,他從未聽說竟然是莫青荷在親力親為,既驚訝又感動,莫青荷擺擺手,臉色一黯,繼續說到杭雲央和莫柳初,故人有的埋骨他鄉,有的形同陌路,生出了幾分物是人非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