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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52:46 作者: 君子在野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巴掌,兩團臀肉都被拍的鮮紅,一開始莫青荷胡亂蹦躂,到最後喊著罵著沒了力氣,軟皮蛇一樣趴著直喘氣,時不時抽噎一兩聲,卻不反抗了。

    沈培楠見他終於閉了嘴,往那臀上又輕輕拍了一把,替他提上褲子,板著臉問道:「打疼了麼?」

    莫青荷摸了摸屁股,倒是沒多大感覺,他知道沈培楠是沒使真力氣,就搖了搖頭。

    沈培楠系上他的皮帶扣,又問道:「喊累了麼?」

    莫青荷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沈培楠看著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嘆了口氣,一雙冷峻的眼睛顯出濃濃的疲倦,卻把他往懷裡一攬,在臉上輕輕的吻著,親他的眉毛,眼瞼,鼻樑,逗孩子似的在臉頰上咬了一口,又含住那塊皮膚用舌尖舔舐,最後滑到唇邊,啟開他的齒關,卷著他的軟舌強行索要了一個深長的吻。

    莫青荷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心裡擔憂著他剛才的話,不敢反抗也不敢迎合,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疼。

    沈培楠握著他的手,抬起眼睛道:「小莫,我跟你說實話,自從你那次受傷,我再沒調查過你,不是因為信任,是我尊重你的人格。」

    他停下思索了片刻,打量著莫青荷倔強又委屈的樣子,很愛憐的親了親他的臉:「但你太可愛了,你可愛到讓我不想再裝糊塗,也不能容忍你對我有一丁點的欺騙和背叛。我現在給你個機會,無論你是為了什麼,軍情,錢,政治還是哪一派哪一黨哪一國的利益,只要說實話,我決不追究,咱們自此一刀兩斷,我派人送你出國,保證你的安全問題,讓你下半輩子都吃喝不愁。」

    莫青荷怔怔的望著他,密匝匝的睫毛撲簌簌的顫抖,他想說出一些什麼來打消沈培楠的疑慮,但他太了解這國民黨軍官的城府和忖度人心的能力,思來想去竟不知怎樣辯駁,只好悽然的與他十指交扣,攥的越來越緊,直到掌心滿是冷汗,囁嚅道:「沈哥,我是真心的,相信我吧。」

    沈培楠被他又潮又熱的手捂得難受,從莫青荷的口袋找出一條灑了香水的手絹擦了擦手心,又把帕子塞回去,語氣放輕了些:「我知道你是真心,你要是假的,也不會整天跟我吵架,我也能少點煩心。」

    他等了一會兒,見莫青荷不再開口了,便嚴肅下來,一手抬著他的下頜,盯住那雙清水似的眼睛,慢慢道:「你現在不說,我當你沒有事情瞞我,即便有,也要停止你的一切活動,把心裡的事永遠咽下去。我不是個心軟的人,更不是個好人,如果有一天被我知道,你的下場不會比玉喬好,明白麼?」

    說罷摟著他的肩膀往外走,來到院子裡,大廳的宴會已經散了大半,三三兩兩的男賓女賓換了銀光閃閃的禮服,有的去前院聽戲,有的去打牌,又是新一場社交活動。

    兩人的關係暴露了,索性也不隱瞞,肩並肩走的很慢,遠遠看去似乎是一對最悠遊的眷侶,但他們討論的話題卻與任何新式愛情沒有關係,莫青荷寸步不離的偎著他,認真思索一個問題,嘴唇嗡動著仿佛在啃咬一枚松子,道:「我喜歡讀書,也喜歡聽你講那些道理,雖然程度還不夠同你和你的家人交談,但我很想讓你們看得起。」

    沈培楠皺著眉頭:「你把我當教書先生麼?」

    莫青荷笑了,很快樂的仰起臉:「我拿你當大哥的,你不知道,當初你陪我住在醫院裡,我就覺得,如果我有一位大哥,一定是你這個樣子。」

    沈培楠嫌惡的擺擺手:「你要是我弟弟,一早就被我掐死了,肯定活不到現在。」

    說著不知想起了什麼,抿著嘴唇笑了,拍了拍莫青荷的手背道:「你要是知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大哥教我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這輩子都不會有現在的想法了。」

    剛說完,夜色掩映的小道急匆匆的走來一個人影,走近了才看見是一位穿布衫的下人,看見沈培楠和莫青荷兩人正沐浴著月光散步,笑著鞠了一躬道:「三少爺在這裡,倒讓我好找,大爺叫去書房打牌呢,大家都到了。」

    沈培楠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頭對莫青荷道:「走吧,一起去喝杯咖啡,還有半宿要熬呢。」

    那下人卻十分為難,看了看莫青荷道:「這……大爺點名只請三少爺一個人。」

    第46章

    沈培楠聽見下人的話,點了點頭,可全然不當一回事,從口袋裡抽出一張五塊的鈔票打賞,那小廝笑出了一臉褶子,千恩萬謝的走了。莫青荷也不問,很少爺氣的用手架著沈培楠的胳膊,隨著他往書房走去。

    沈府有一棟洋樓,正建在沈立松夫妻的小家後頭,大少爺沈立松少年時曾在樓里讀書,沈家後來的幾位兒女長大了些,也都在樓里擁有了自己的一間書房,等最小的沈飄萍畢了業,這裡就改成了娛樂室,一到假期就湊齊了一幫家境優渥的年輕公子小姐,效仿法國沙龍,坐在客廳唱歌彈鋼琴,暢談古今,也打牌聽戲,做些背著大人的活動。

    已經將近午夜,濕潤悶熱的風吹著莫青荷的臉,抬頭往上看,一輪薑黃的月亮懸在頭頂,升得太高,並不顯得大,可格外的亮,亮的灼人眼睛。

    莫青荷還是在笑,心裡裝著萬千的事,本能的被他封閉住了,好像木匣子鎖著的一件綢緞戲衣,儘管皺了黃了,縮成一團,但外面的事和聲音都隔著厚厚的木頭,傳不到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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