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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51:49 作者: 無業千山
    我一邊深情地吻著他,一邊勾起他的手放在我只剩單條內褲的腰跨上。

    我記得,高考之後那年夏天……

    情愉之後,我□□著身體躺在沙發上微微喘息,神志還未來得及完全回復到身體裡。沈鋒便不顧羞恥不辭辛勞地,埋首於我的腰跨上,用唇齒沿著我凸起皮膚的胯骨邊緣一點點的咬齧,當□□的皮膚被溫熱的呼吸軟軟的拂過,我有些羞恥又有些欲望蓬勃,不禁咬著牙嗔怒:

    「你幹嘛!」

    「你胯骨長得特別好看,你看,又清秀又漂亮。」

    「那能不能麻煩您老優先照顧一下那兒附近的也很可愛但是目前更迫切的需要關懷的部位!」

    一陣笑鬧,纏綿。

    「沈鋒!…你…啊…渾蛋……」

    當我從回憶中醒來時,卻發現相對於我的深情獻吻,他雖然在回吻,但是卻淡淡的好似毫無情動。我驚詫的放開他,這次我沒有隱藏我的驚訝與怒意。

    我以為他的忘卻對我的愛是裝出來的,沒想到竟然對我的勾引也毫無反應。

    「你……」

    我竟然也會噎語,最後竟狼狽的穿好褲子奪路而逃。

    要多麼狼狽有多麼狼狽,兩年了,我沒想到最後執著於這段感情竟然是自己,而當年貌似深愛著的沈鋒,卻早已看破紅塵。

    我以為,自己會是他的一生摯愛。

    記得,我們第一次做到最後一步,那年我們都還只有十七歲。

    講道理,在軟軟的沙發上剛被他用胸膛和長腿圈摟在懷裡的時候,我並不怎麼害怕或緊張,因為我知道這事是自己欠他的,早晚要給他,所以倒是無所謂,倒是隔著皮膚,感覺到了他那亂七八糟的心跳聲。

    而事後,我痛的不行,咬牙堅持著仍舊躲在他溫暖的胸膛里發抖,他卻仍不老實。面對著可憐的年幼的被害人,兇手竟然還恬不知恥的撥弄著被害人的傷處、要害和□□。

    狹小的沈鋒為我租的老式客廳里,電視裡的日本愛國主義科教片仍在繼續。□□的留著殺馬特髮型的受在劇情一開始就作死的向他的家庭教師表白,然後就被他衣冠禽獸的老師給壓倒床上去了,那老師根本沒顧及下邊那哥們兒叫的嗷嗷的,還像打樁似的一直在那捅。

    我猜,剛才沈鋒也肯定是這樣對我的,一時氣憤便伸脖子一口咬上他的喉結。他倒是沒生氣,反而壞笑的摸著我腦後的發旋,問:

    「怎麼了?」

    「你剛沒帶套。」

    「嗯,說起來,我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碼的。」

    「那玩意兒還有碼?」

    「像你這樣估計就是S碼。」

    「滾!你才是S呢,你是XXS,你全家都是XXS!」

    「寧寧,你能不能給我生個像你這麼可愛的女兒啊?」

    我被他氣的一翻白眼,怒道:

    「你覺得可能嗎?」

    「我覺得努力一下,很有可能。」

    他說著,便又糾纏到我的身體上來。

    「別尼瑪努力了!…沈…換一天…努力…行不?」

    他很少甜言蜜語,但是,每每親近,首先映入眼帘的,都是他那湖泊一般清澈夜空一般深邃的深情的目光。

    但是,當會想起在咖啡店更衣室里那一幕,自己放開他後看到的眼眸中,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冷靜、無奈、同情甚至是憐惜?

    只是一點兒都不剩當年的深情。

    他原來對我雖然沒有教科書式的那樣好,但是七年間對我卻幾乎都是寵過來的,我們很少吵架。

    上一次吵架,是大三那年的寒假。

    他光裸著上身坐在凳子上,我挖著藥膏一點點的在他背上的傷口上塗抹。因為小心,我塗得很慢,他卻言語間顯出不耐。

    「你說我們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動不動就撓我?」

    我老臉一紅,確實是我的錯。雖然跟他在一起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每每情動時還偶爾會控制不住自己,抓咬他的項背。

    「這痕跡好得可慢了,這讓我這幾個月怎麼換衣服洗澡啊?」

    「正好,省得你背著我去找別人了。」

    聞言,他忽然轉過頭對視著我的目光,嚴肅道:

    「你覺得我會找別人?」

    「我就隨口一說。」

    只見他眸色一深,雙手抓過我的肩膀,將我用力的拉扯過來,伸長脖子就咬上了我的脖子上。我初初驚慌意外,沒來得及掙脫,可他咬的太用力了,我能感覺到自己脖子上已經留下了一個牙型的流血的傷口。

    於是我才發現,他不是鬧著玩的,用力掙扎反抗,將他推開,兩個人卻都摔在地上摔了一個踉蹌。

    「你他媽是瘋子啊!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動手?」

    「自從認識你以後,我哪次動手不是為了你?」

    這個野蠻人居然還振振有詞,我很生氣。不是氣他所說,因為那是事實,而是氣他現在居然因為為我做什麼而感到不平不快,甚至他覺得冤屈。

    「艹!不願意就他媽滾!」

    雖然,坐在他出錢給我租的房子裡讓他滾有些不合情理,但是氣憤的我卻認為這是理所當然。

    他爬起來,扯著件外套便踢門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開始想,自己脖子上這傷口怎麼辦,一般的襯衫根本遮不住,這下學期怎麼上課?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既然吵架了,為什麼不把一切說破,就此了結了那段孽緣,反而和好了?我的腦子是不是有病?

    那是零下二十度的冬天,從白天吵架他離開,直到夜幕低垂他也沒回來。我不禁慌了手腳,一邊規勸自己,他那麼大的人了會照顧好自己,一邊又糾結於他根本沒帶手機錢包的現實。為了尊嚴,我躲在家裡忍著不去找他,可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凍死路邊的流浪漢那樣的場景像幻燈片似的一遍一遍的放。

    他會不會還餓著?他會不會穿少了凍著?他有沒有氣不過去干傻事?

    當臨近午夜,我帶著厚外套和吃的從家門裡殺出來的時候,見到昏黃的樓道燈下,那男人正裹著衣服靠坐在牆角里,整個心都抖得厲害。

    我走到他面前,他抬起頭看著我,我也低下頭看著他。目光交接時,我哭了,他笑了。我伸手去摸他額頭的溫度,他卻說:

    「對不起,我又犯渾了。」

    當回憶漫漫湧來,我驚覺自己的腦子原來真的有病!真令人哭笑不得,我怎麼會承認自己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堅持了兩千多天是因為我捨不得斷呢?

    為什麼會捨不得他?為什麼犯傻了兩年後還要再犯傻四年?為什麼打定主意要分開後還傻似的大學四年都不去找別人?為什麼單單因為一個夢就怕他出車禍而擔憂?為什麼明明分手了那麼久卻三番五次來尋他事端?為什麼不敢再回到我們的家裡去?為什麼熬到最後,先忘記一切變得灑脫的不是我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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