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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51:49 作者: 無業千山
    既然,原本就沒有愛,哪來的恨,再見面,也當真就沒什麼好尷尬的。

    這次和上次見面不同,只我們倆單獨見面相處幾小時,雖然所為的是公事。現在回憶起來,分手以前,我們這樣單獨在一起的話,多半是在干那事兒。

    我開始在筆記本電腦上詳細的講解著我們項目組對他們開發出的東西的問題的研討結論。然後他接過電腦開始針對那些問題,對我簡單的闡述了原理和後台控制。在這樣一個看著簡單的過程里,我們在很多問題上的交流上,還是耗費了幾個小時,說得口乾舌燥一直續杯,我猜店主一定很絕望。

    當講到自己擅長的東西的時候,他倒是很專心致志,也不見了初見面的那種尷尬。專心到,我偷偷地瞄他,他也沒有發現。

    我那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前男友原來長這樣啊,以前都沒怎麼仔細看過。然後我又在想,他不是原來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嘛,什麼時候變得沉迷學業了?

    那次見面後,我們分開時,由於工作關係互留了聯繫方式,然後發現兩個人的聯繫方式都沒有變。然後一起走到路口客氣的說再見,仿佛就是普通的工作交接一般。

    第3章 3

    我有點兒想他了。

    ----遲寧的日記

    我有點兒想他了,但是我知道這不是什麼感情,多半是源自我從遠古祖先那裡承襲下來的□□,我和那女人雖然確定了戀愛關係,但是因為她很保守堅決不在婚前做那種事,所以我的這種欲望自然得不到發泄。

    我對此熟悉不過,解決了欲望之後,卻開始思維飄忽的想些別的事情。

    工作一年多了,基本上比較穩定,我也已經見過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比較開明,也很喜歡我,下一步,我計劃在這個月或者是下個月的時候,向她求婚了。

    考慮求婚方式和地點的時候,講道理我沒多費什麼腦子,不可能去什麼外地,旅行求婚啊,因為自己的工作走不開,也不可能搞什麼新奇的求婚方式,因為她那麼傳統,對這個也沒什麼接受度,剩下的,也就不過是找個環境好一點兒的餐廳,然後掏出準備好的鑲在小指環上的幾萬塊錢往地上跪上一跪。

    所以,腦海里浮現出的各種餐廳環境,我突然覺得上次和沈鋒見面的那家咖啡廳環境很好,安靜,有格調,外加咖啡味道還不錯。

    於是,挑了一個有空的周末,我來到那家咖啡廳準備和老闆交流一下,看能不能在我求婚的時候提供一些場地和音樂援助。

    然後,意外的,我又在那家咖啡廳見到了沈鋒。

    他和我打了招呼,穿著侍應生的衣服讓他看上去溫和又靦腆。

    我猜,上次約定在這家咖啡廳見面,多半是因為他在這邊兼職而比較方便見面吧。

    當然,我不會傻到,會想不到以他的家境是不需要這樣以工養讀的。

    所以,出於客氣,或是某種不可言說的看風涼的想法,我裝作善意地問:

    「你怎麼在做兼職啊,按你的家境應該不愁衣食吧?」

    他面色有一絲的僵硬,然後淡然地告訴我,他爸生意失敗,還欠了很多錢,被抓進了監獄。

    呵呵,真是電視劇一樣的戲碼呀!沒想到你這有錢的公子沈鋒也有這麼一天。我內心深處似乎有那麼一絲愉悅。

    我又裝作同情的說,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一定要找我不要客氣。

    他搖了搖頭,轉身幹活兒去了。

    我知道,他不會來找我的,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糾纏別人的性格,更何況,他又是那麼一個要面子的人。

    話說回來,我也沒想到他那麼一個要面子的人,會這麼直白的把自己的不幸對著一個不怎麼喜歡他的人這樣平淡的說出來。

    誒,你知不知道,我挺喜歡看你的笑話的?

    第4章 4

    我二十六歲了,今年生日怎麼還是孤單。

    ----遲寧的日記

    剛剛失掉我一直努力的一個很溫暖有前景的項目負責權,講道理我挺意外的,後來想了一想,這種爾虞我詐的事情在這樣的公司應該是普遍的不能再普遍了,畢竟沒有哪樣功勞上就只寫明了你的名字而別人不會來搶的,於是我倒是釋然了。

    今天是我二十六歲的生日,我的未婚妻去了法國見舅舅舅媽沒法趕回來,倒是送了份大禮以表歉意。我倒是感覺無所謂,可就這一天也不想去和那些所謂的朋友,那些掛著虛偽面孔的同事一起過。

    我覺得我和他們關係並不熟,在每天忙碌的工作時間之外,我們的大多數時間都交代給了公交地鐵私家車,然後就是陪老婆孩子,哪有什麼時間去聚一起花天酒地,那就哪來的什麼哥們兒情誼呢?

    天氣有點兒冷,我喝乾了價格不菲的洋酒,在家中不開電視不開手機的窩在沙發里,不知覺間竟沉沉睡去。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靈魂一樣輕飄飄的,當然,請不要質疑我是怎麼感覺到的。以我的聰明才智,當然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是在做夢啦。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周邊,這附近的街區街景我看著有些熟悉卻說不出這是北京的哪裡,但是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指引我一般,我像現實生活中那樣腳踩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了兩個十字路口。有點兒心急,直覺告訴我前面肯定有什麼要發生。

    額果然,我來到一個熟悉的街道,這裡離我的學校很近,街角那家餐廳,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沈鋒來北京找我的,也就是我提出分手的地方。難道這個夢是要還原我們分手時的情景?我開始感興趣起來。

    本來打算走進餐廳去找沈鋒分手的,結果走到餐廳的落地窗前,就看到了靠窗的二人桌邊,對坐著的兩個人,一個是穿著俊朗神采奕奕地沈鋒,一個是戴著眼鏡留著短短頭髮很陽光帥氣的,遲寧,也就是,我。

    誒?本來以為我是這齣戲的主角呢?看來夢裡我只是個看戲的啊……真遺憾,本來還想試試別的分手理由效果如何呢。

    雖然兩年多的時間讓分手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但是我站在窗外看著窗里的二人,還是大致可以猜到他們的對話。

    沈鋒一手捉了茶杯,猛飲了一口,然後眸色紛飛。他的眼睛不近視,還是個好看的雙眼皮,眼眶稜角分明,到了狹長的眼尾部又稍稍和緩然後自然接合。睫毛長長彎彎,看起來很像家養犬類,眸色是一種東方人常見的棕色,就像初春的陽光灑在光裸的樹幹上的顏色。單是望著那雙眼睛,就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一般,他很開心,戀人久別重逢,他應該正在訴說離別間發生的種種。

    我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他當時說的內容,但是卻毫無印象,看來我對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直接進行了選擇忽略。

    十幾分鐘後,沈鋒講的差不多了,似乎說到了關鍵的地方,眼神里充滿了期待的望著遲寧,像小男孩望著櫥窗里的玩具一般。

    我想,他應該說到,他要來北京讀研究生的事情了。

    遲寧面色絲毫不變,似乎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重大的事情一般。看到這裡,不是我自誇也不是我自戀,我的自控能力,我的心機,我的考慮周密,確實是非常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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