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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49:31 作者: 綠嬑
可隨即趙笙臉色一變,只見少年突然大喝一聲,無窮狂風自他身上爆發,虎嘯著向四周狂卷而去!只短短几秒,喪屍群就成了一片斷肢殘骸,那個少年也倒在了地上。「欸!欸!阿笙你哪兒去?」黎悅大喊,可趙笙已經翻過陽台,順著水管爬了下去。
從來沒有如此急切,趙笙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百米之外,無視滿地的散發惡臭的殘骸,無視少年渾身沾滿血污,趙笙小心翼翼地將人扶起來,這才看清少年的面孔,那是掩藏於血污後的稚嫩,就像大型娃娃一樣精緻,趙笙記得,他的妹妹小的時候就是這麼精緻可愛,無端的他突然覺得異常親切。趙笙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帶有溫度的笑容。
這就是他們前世的相遇,亦是他們兩世緣分的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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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又在發什麼呆啊你」黎悅腆著臉湊過來,卻見趙笙修長的手又緊緊地按在胸口,立刻大驚失色。
「胸口又痛了嗎?」
「無事------」
黎悅鼓起臉抱怨道:「阿笙你怎麼又這樣,都說了不舒服要說出來了------」雖是抱怨,眼裡濃濃的關心還是溢了出來。
淺淺一笑,趙笙溫聲道:「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了不是平添麻煩嗎?」自逃出半山別墅後,心痛的頻率越發頻繁了。可他知道,自己的家族病沒有心臟病史。而且,他的心痛並不似普通的心臟病那般。說是心痛,不如說是心悸。偶爾的,一陣心悸,於身體並沒有傷害,只像冷風划過湖面,剎那深刻卻風過無痕。
就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遺忘了,靈魂的深處正在呼喚……
聽了趙笙的話,黎悅臉色一僵,知曉他所說的麻煩為何。他們的其他同伴,對阿笙的不定時心痛早已有了怨言,就怕阿笙什麼時候出事累了他們!什麼人嘛!阿笙雖是心臟不好,可那麼多次險境突圍不都是靠了阿笙?想到這兒,黎悅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趙笙卻對黎悅的表情已見怪不怪,重新看向南方,旭日初升,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南方啊……一個模糊的影像自腦海掠過,但較初次出現已清晰了許多,似乎是一個少年的模樣。
心在這一秒又悸動起來,暖暖的喜悅自靈魂深處湧出,頃刻將他溺沒。
一個模糊的決定在這一刻異常清晰,趙笙還沒反應過來便脫口說了出來。
黎悅張大嘴:「去南方?」
趙笙對自己難得的失控更加難得的沒有懊惱,反而覺得非常順乎心意。淺笑著點頭,不同於平時禮貌疏離的笑:「對!去南方!」
黎悅又是呆了呆,下一秒重重地點頭:「好!我們就去南方!」雖然不知道阿笙向北行得好好的,突然卻說要到南方去。在末世,自偏北向南去可不像以前,隨便搭個飛機就能到了,遍地喪屍,不注意就是攸關性命的事。
可是,這又怎麼樣呢?能讓阿笙露出那樣真實溫暖的笑,捨命陪一回又如何?朋友,就是這個時候的鐵樁,堅定地支持!
第52章如此手段
氣氛登時有些沉重,賀組長沉吟片刻才再開口:「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好好準備後天的行動。」顧唯卿知道賀組長是不想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可他已在局中,但面對一臉鄭重的賀組長,他還是點點頭,果不其然看見那人露出滿意欣慰的笑。
「那我先走了,您早點休息吧。」顧唯卿剛站起身卻被喊住,疑惑地看向賀組長,卻見他從抽屜里掏出一把手槍塞給自己。
「將就著用吧,上層對槍枝控制嚴格,我暫時也無法舀多,你先拿去防身,我再想辦法弄多點。」賀組長的臉色有些彆扭,不知是向顧唯卿表露了關心,還是因自己身為堂堂執法組總組長卻連槍都無法自由掌控。顧唯卿自己雖然已擁有一個武器庫,但是賀組長的關懷他並不想拂了。接過那把半舊的手槍,顧唯卿猜想這應該是賀組長多年的老夥計了吧。
賀組長面對他的道謝,不耐煩地擺擺手:「快走吧!夜了,注意看路。」顧唯卿眼眸含笑,收好手槍後才轉身離開。賀組長看著門被關上,挺直的腰杆這才彎了下來。他來到書架旁,書架上赫然排列著密密麻麻的文件夾。從一個不顯眼的位置抽出一份,翻開首頁,上面是「關於各區可居住住房登記實況」。
賀組長翻看了一會兒,矍鑠的眼瞥了一下門口,假裝不經意地從在一張紙的邊角搓揉,不一會兒就有分層出現。賀組長小心地撕開,用食指和拇指夾出一張巴掌的薄紙。紙上用小楷體寫得密密麻麻但毫不凌亂。賀組長一目十行地看完,閉眼掩飾眸中的閃爍,重新睜開眼時打開打火機,黃色的火焰瞬間將那張薄紙化為灰燼。
【共將軍日前又與神秘男人密談,神秘男人消失在第五區無從查蹤。共將軍稍後又秘密召集核心手下密談,各自散後手下皆有異動……實驗室昨日又有人員被秘密運進,疑似失蹤人口王學赫……】據點的異長他早有察覺,只是他雖為執法組總組長,平日裡也只能管些雞毛蒜皮,共將軍已將他排除在核心人員之外。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是他反對修建城牆號召外來人員入住開始,抑或是他反對------用活人做實驗開始。據點裡暗波洶湧,他本孑然一身,可現在他唯一的小外孫也被牽扯在內,他就不能再消極應對了。打開房門,警衛員小跑而來:「您有何吩咐?」賀組長理理衣服,沉聲道:「準備人員,我要去巡邏!」賀組長本就以性格怪癖著稱,因此警衛員對他大半夜要去巡邏也不覺奇怪,敬了禮便小跑著下樓了。
賀組長筆直站著,猶如一棵千年不老松。
漫步走在路上,夜裡行人幾乎為零,顧唯卿也樂得有方清淨的小天地,慢悠悠地走著,順便整理思緒。突然,前方兩個人影閃過,瞬間埋入漆黑的巷子。顧唯卿眼神一凝,腳步輕巧地靠近巷子,只見巷子裡兩個人影正在說話。顧唯卿只聽見一個聲音道:「嘿!我是真的看好你!你看,你能控火,那棄區還不是隨你玩兒?我有內部消息,棄區里一家大超市裡的東西可是完全沒被動過的!你一去,不都歸你了嗎?」
另一個聲音還是躊躇:「可是、可是據點怎麼不去拿?而且去棄區十有八-九回不來……」先前的男聲又道:「聽我親戚說,那是被共將軍壓下的!據點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看你落選了得不到那百袋大米,家裡老人快餓死了,我才不會冒著危險告訴你!我也是看在咱們住一樓的分上……」顧唯卿冷眼聽著,最後那個男人終於被說動,道謝後便急匆匆地走了。
勸告的那個男人則是歡快地吹了幾聲口哨,「有我老趙出馬,什麼人說不動!這下到第五區又有本錢了,那天那個娘兒們還不錯……」老趙邊走邊自言自語,不想巷口突然出現一個黑影,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誰、誰啊?」老趙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心裡卻暗罵,怎麼這兩天他總出師不利,昨天晚上去第五區嫖女人就被住樓上的小年輕抓住,當時魂都被嚇丟了一半。
「問你幾個問題……」巷子裡黑漆漆的,顧唯卿故意壓低聲線,老趙並不熟悉他,也沒有認出眼前攔住他的人就是昨晚之人。「問、問什麼?」顧唯卿上前一步,猶如夜貓信步,在夜色里優雅魅惑得驚人。「是誰讓你鼓動異能者去棄區的?」老趙臉色一變,假裝鎮定道:「誰、誰說我老趙鼓動人了?我老趙可是有名的熱心人,別人有難我只是提供建議而已……」
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原是顧唯卿單手捏住了他的咽喉,「不說恩?」老趙掙扎著卻逃脫不了,只看見那雙晶亮的眼離他越來越近……一把丟下被擊暈的老趙,顧唯卿抿緊嘴,八月末的夜風還有些暖,他卻覺得如墜冰窟,竟然有人僱傭老趙將異能者騙入棄區,怪不得那天初見時老趙對他們格外熱情。誘人進入的托,埋伏在內的血教徒?事情果真越來越有趣了呢。
隔天早上顧唯卿是被安安叫醒的,睜開迷濛的睡眼就見安安正趴在他身上,圓圓的眼睛急得蒙上一層水霧。顧唯卿一驚,忙起身來托住安安,「怎麼了安安?哪裡不舒服?」安安扭動小身體,帶著泣音道:「安安難受……」顧唯卿忙摸上他的額頭,卻沒發現有發燒的跡象。他雖成熟,說到底也只是個剛過十八歲生日的大孩子,帶孩子完全沒有經驗。見安安一臉痛苦也慌了神,抱起安安就想往外跑。
剛到門口,懷裡突然一陣金光大盛,手下小孩幼嫩的皮膚剎那被柔軟的毛髮替代,安安------獸化了。獸化後的安安似乎也不難受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無辜地瞪著他。顧唯卿歇了一口氣,換了個姿勢將它抱好,笑著親了親安安的額頭:「不怕不怕……沒事了……」
吃早飯時,除了戚仲和飯糰,其他人皆是一臉驚奇地看著蹲坐在顧唯卿肩膀上的米色小狗。顧唯卿一向以淡漠形象示人,此時帶上一隻可愛小狗,難怪惹人驚訝,待他簡要地說明緣由,那驚異就成了難以置信。
諼諼驚異過後溫柔地笑了,她摸摸安安的腦袋,「安安怎麼樣都很可愛……」 宋仁昨晚吸收了大量屍晶,傷勢已經大有改善,只是雙手的骨頭癒合還需些時日,他蹭到顧唯卿的身邊用頭友好地拱著安安,趙簫簫亦是一臉燦爛地逗著安安,幾人玩得不亦樂乎。
顧唯卿見狀也是暗自鬆了口氣,安安還小,如果身邊親近之人用怪異的眼光看他,對孩子的成長肯定無益。用完早餐顧唯卿便想出門逛逛,安安想來是剛化獸形極為依賴他,於是他便帶著安安和飯糰出了門。據點現在情況不明,他拒絕了戚仲他們,只讓他們安心在住所等候。
今天的廣場仍是人山人海,只是這次顧唯卿並不打算再去排隊,只抱著安安坐在旁邊的樹蔭下觀察著人群。巧的是又看到那日與小美同來的幾人,只是小美換成了安娜。安娜顯然不止樣貌比小美強,為人處世也是更勝一籌,見他們說說笑笑地前去排隊,顧唯卿忽然就想起了小美,不知道她怎麼樣了。當然,他並不是擔心她就是了。
正想著不想又看到熟人,只見程硯硯仍是一身雪白長裙,不知為何還蒙了面紗,看著還真像仙女了。末世里還能整日白裙飄飄,程硯硯也算是奇葩一朵了。一個青年拉著她的手正穿過人群,不一會兒就轉過拐角,進了廣場側的小花園。
若是之前,顧唯卿自然是沒有興趣去看人家的八卦的,可經歷了棄區之行與昨夜之遇之後,與阿斌有關的程硯硯,他可是興趣多多了。思及此,顧唯卿將坐在糙地上的安安拎到肩膀,慢條斯理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