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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49:31 作者: 綠嬑
    宋仁乾脆撲上去給了個大擁抱,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低聲神秘地說:「戚仲阿,跟著我家阿卿可是你賺到了哦!」難道是指實力?可這不是眾人皆知的嗎?戚仲不解,可宋仁已經在顧唯卿的催促下閃進了車,他只得晃晃頭,一頭霧水地跟了上去。這輛吉普車底盤夠高,碾壓個把喪屍倒不成問題,就這麼緊趕慢趕,中午就到了楓青山主脈之下。這裡人煙稀少,零零星星幾戶住戶,此時卻是人去樓空,一條筆直國道射向遠方,還有鐵軌蜿蜒著四向傳遞……

    將車子停在國道上,三人找了間離國道最近的民居,這民居是老式的平房,小院青瓦,籬笆圍牆,繁盛的牽牛花攀滿籬笆,看著就生機盎然,如果忽略院子裡大灘大灘的未乾涸的血跡,還真像個世外桃源。三人也是見慣血腥的人,也不在意,跨過血跡,推開搖搖欲墜的木門就走了進去。屋裡雖是十分凌亂,可灰塵並不多,想是前一個呆在這屋的人遭遇不測的時間過去不久。往小廚房去,還找到半筐紅薯。三人於是劈開木門做柴火烤起紅薯來。

    火堆噼里啪啦地響,火星四濺,用在廚房找到的鐵鉗子將紅薯扒拉出來,隱約的香味頓時翻倍濃郁,誘人非常。連顧唯卿和宋仁這兩個不缺少食物的人都被香味勾得食指大動,更別說戚仲了。只見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個烤得外皮焦脆的紅薯,雙手不停地來回拋,三兩下就撕下一塊焦皮,也不怕燙,飛快地咬下去,嘴巴被燙得直打卷,眼睛卻滿足地眯成一條小fèng。顧唯卿目瞪口呆地看著,無奈地搖頭,慢條斯理地剝開焦皮,耐心地吹涼後才咬了一口,心裡不由讚嘆:真不錯。又想後院好像有個小園子,不知道有沒有種紅薯,待會兒去挖挖……

    等他回過神,戚仲已經在吃第三個了,顧唯卿心裡直道神跡,等吃飽喝足,他便將想法說了,沒想到戚仲極其積極地抓著鐵鉗子就跑了出去。宋仁咬著飯後薯片,嘴裡模糊不清道,「阿卿吶,戚仲那麼能吃,會不會把咱們吃窮拉?」顧唯卿見眼前這現成的吃貨哭笑不得,將他手中的薯片奪過來,笑道,「你吃少一點就夠戚仲吃了,才吃飽怎麼又吃起這什麼……」「轟------」突然,雷鳴般的響聲吞下了顧唯卿最後兩個字,隨即就是地動山搖!宋仁驚道,「地震了嗎?」雖然他喊得很大聲,可還是湮沒在外頭愈烈的轟鳴聲中!

    顧唯卿飛快跑到院子裡,卻看見國道那端的山坡上塵沙滾滾,氣勢竟似戰場上萬馬齊奔,又似城下萬軍臨城!那團塵沙飛快滾下,隱約似有巨-物於其間,顧唯卿凝神看去,不由臉色大變!竟然是喪屍牛群!「天吶!」顧唯卿低喃道,隨即高聲大喊,「阿仁,叫上戚仲咱們快逃!」戚仲這時也抱著紅薯跑到前院來,急問,「怎麼了?」顧唯卿回身揮手就收了那些紅薯,「是喪屍牛群!快走!」戚仲愣愣地看著手中紅薯化成粉塵消失,再聽顧唯卿所喊,霎時驚駭!

    三人火速跑到國道上,剛進車,那喪屍牛群已在五十米外!地面震動地極為厲害,整輛車也像暴風雨中的浮舟,宋仁試試了幾下才搖動著身體發動了汽車,這時喪屍牛群已三十米不到!那巨大的身形堪比小型卡車,皮毛全無,看著滲人非常,往日裡眼睛溫順的眼此時火紅暴虐,半米長的牛角寒光閃爍……顧唯卿大喊,「戚仲!土牆!」吉普車飛快射出的同時,一面超大土牆「轟隆」一聲拔地而起!可那土牆竟然抵擋不住一秒來自喪屍牛群高速而下的巨大衝擊力,瞬間又土崩瓦解!

    戚仲臉色慘白地看著,又高聲喝道,「地陷!」話音剛落,後方突然一陣巨響,隨即又是巨-物落地的沉悶巨響!聲聲震撼人心!戚仲脫力地癱坐在車座上,臉色煞白。異能耗盡了。車子開始平穩行駛,顧唯卿遞了二顆一階鼠晶給他,讚賞道,「最後一招真霸道。」戚仲蒼白著臉笑了笑,知道自己的情況也不推辭,接下鼠晶道,「可惜耗費太大,謝拉,以後還你。」顧唯卿不可置否地聳肩,「我有很多,不用客氣。」戚仲嘴角一抽,他也是上次在市政大樓殺喪屍鼠才得了兩顆初階鼠晶……

    第30章暴雨傾盆

    這裡是楓青山主脈附近區域,動物自然不少,他們剛剛遇到的喪屍牛群怕就是這山上下來的,雖然階級低,可敵不過它的數量多!喪屍牛體形壯碩無比,牛角更是攻擊力十足,能硬生生地將人頂死。聽完顧唯卿的描述,宋仁和戚仲都是心有餘悸,一致同意立刻馬上離開這片區域。這國道倒是較為順暢,只偶爾看到翻倒路側的、看不出原形的汽車。本來想著天黑之前能進入另一個小縣城,可「天有不測之風雲」這句話果然在何時都是至理名言。

    下午五點左右,天邊黑雲滾滾,間夾雷電轟鳴,不一會兒,黑雲就占據了整個天空,抬眼看去,就見天空黑壓壓的,透出山雨欲來的前兆,讓人心情壓抑不安。「要下雨了阿……」顧唯卿看著窗外,只見國道兩旁的綠化樹木狂亂甩動枝條,生命還在青春時代的綠葉漫天飛舞,竟然勾勒出蒼涼的秋日圖景。

    吉普車以最快的速度行駛在國道上,颳起了路邊的空水瓶,在它還未落地之前,引擎聲就已經聽不到,可就是這麼地急趕,吉普車也追不過暴雨的速度,五點十七分,暴雨傾盆!

    雨刷比不過暴雨的強度,宋仁把著方向盤,得更加專注才能保持車子的正常行駛。聽著暴雨擊打車頂的「啪、啪」聲,顧唯卿不覺抿緊嘴,這樣的天氣實在讓人不安,他仔細搜尋地四周,希望能找到歇腳地,這樣的天氣趕路實在不妙。戚仲也明白這點,跟著往窗外探去,到夜色完全降臨時,戚仲突然叫出聲來,「宋仁停車!快停車!」眼裡是難掩的欣喜。「怎麼拉?」宋仁並沒停車,只降低了車速。

    「那兒!就剛剛過去那邊!拐下國道再行駛幾百米就有一個小村子!」戚仲急道,眼看那標誌性的人高石塊消失在夜色中,他也是十分著急。顧唯卿沉聲問道,「你確定?你該知道夜裡進了野地有多危險。」戚仲正容道,「我確定!當初我和弟弟曾在那兒借過宿,國道旁的石塊就是標誌!」顧唯卿沉吟幾秒,才道,「阿仁,回頭!」

    宋仁點頭,迅速掉轉車頭,不一會兒就回到戚仲所說那塊石頭的所在地,車燈照射下,的確見國道下有一條土路,只是被叢生的雜糙遮住大半才沒被顧唯卿發現。

    拐下國道,車子在泥濘的土路上顛簸前行,行駛了五百米左右,果然在晃蕩的車前燈照映下,小村莊的影子在雨幕中浮現,村莊後頭似乎是山坡。車上三人都是欣喜不已。近了才發現,村口立著一塊粗糙的石碑,上面似乎刻著字,戚仲見顧唯卿盯著那石碑看,便道,「上面刻著「桑村」,這小村莊以飼養蠶為生,「桑」是祖上留下來的字。」顧唯卿點頭,這時車子已經駛進村莊。

    村莊安靜地沉睡在雨夜中,撐著雨傘,三人站在土路上,不同於宋仁和戚仲的欣喜,顧唯卿眸光深沉,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四周,只聽見在暴雨砸地、屋檐淌水的聲音下,幾個呼吸聲若隱若現……看來這個小村莊並不像表面看來那麼平靜。

    顧唯卿不想打糙驚蛇,於是跟著戚仲和宋仁進了一間門戶大開的民居。民居是新建的磚瓦房,有兩個樓層。三人關上大門,上了二樓,二樓只兩個房間,一間廁所,看著倒是乾淨。宋仁在一樓發現水井,歡喜地打水做飯。到這時戚仲才明白,何為「跟著我家阿卿是你賺到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顧唯卿憑空拿出蘑菇、乾菜和鯽魚,再拿出六個大飯糰,等自己被宋仁指使著去洗廚房裡的廚具後,他才緩過神來,他難得地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發現竟然真的會痛?「真的……賺到拉?」半個小時後,香氣四溢的乾菜蘑菇燉魚就出鍋了。三人咬著飯糰喝著湯,很快就吃得肚子渾圓。

    戚仲一臉崇拜地看著顧唯卿,道,「唯卿阿,我怎麼感覺你這麼偉大呢?」顧唯卿斜了他一眼,語氣平靜道,「既然如此,你就為偉大的我把這些裝滿井水吧。」揮手,就見廚房堆了三列大塑料桶,每一列都由一個個大塑料桶相套,一直頂到天花板。

    「對啊!井水做湯比用礦泉水做的好喝多了!是得存多點!」宋仁一臉歡喜道,「我去洗碗,你快點吧戚仲。」顧唯卿放出塑料桶後就上樓了,宋仁則哼著歌洗碗去了,戚仲看著那些桶,心裡嘆息,怎麼不知道顧唯卿也會整人呢?嘆息歸嘆息,他還是認真地去後院打水了。顧唯卿在暗處看著,無聲地勾起嘴角。

    他早就發現戚仲雙手看著是家庭優渥、不曾勞作過的手,雖然覺醒了異能體質增強,可還是手力不足。而大部分異能技能的施展需要將異能凝於手,這樣才能集中力量散發技能威力。

    見戚仲真的有認真打水,顧唯卿便悄然回了樓。好好鍛鍊鍛鍊手部的力量吧,未來的「魔手土地爺」。前世,戚仲以殺傷力極強的土系異能,被人們成為「魔手土地爺」,土地爺自然是說他對土地的控制出神入化,而魔手,則是說他棄仙成魔,無情嗜血。每次想到這個稱呼,顧唯卿都要懷疑面前這個陽光慡朗的青年真的是前世那個戚仲嗎?可他,確實符合各項條件。

    看來,他這個新夥伴,很有故事啊……難道,是與他說的弟弟有關?顧唯卿搖頭,算了。反正現在戚仲是他的夥伴了,戚仲就是戚仲,他也不是為了前世那點記憶才接受他入伙。

    上了樓,顧唯卿並沒有開手電筒或者點蠟燭,他走到窗台,掀開帘布小心看了出去。窗外的雨仍是傾盆而下,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幾個黑影在不遠處這場暴雨持續了一整夜,到了天明,雨勢還是絲毫沒有減弱。

    顧唯卿起床來,就聽見樓下廚房已經傳來粥香,推開房門,隔壁的房間還是緊閉著,顧唯卿輕笑,想必昨晚戚仲勞動到很晚。下了樓,就見一樓滿滿的都是水桶,戚仲還使了異能搭起了一層層土階,塑料桶便一桶一桶懸空立著,看著竟然異常壯觀。

    顧唯卿揮手,手心白光浮現,不一會兒一朵浮世白蓮花便自他的手心瓣瓣綻放,一樓的水桶同時湮化成粉末向蓮花飛去,一時卻像百鳥歸巢、百鳳朝靈,美不勝收。收好水桶,宋仁的早餐也完成,叫醒戚仲後,三人就用起了早餐,早餐極為豐盛,是鯽魚粥,極為鮮美可口。外頭暴雨如注,廚房裡卻鮮香四溢。

    剛用完早餐,大門就被撞開了。顧唯卿也不像戚仲和宋仁那般驚訝,慢條斯理地擦好嘴,睨了兩人一眼,道,「有朋自遠方來,咱們怎麼都得出去歡迎歡迎……」宋仁發誓,他絕對看到顧唯卿笑得不懷好意……出了廚房,果然見一大群人擠在了客廳,令顧唯卿和宋仁驚異的是,當初入北邢時攔路搶的那個jian-佞青年也在,此時他正大刀霍斧地坐在沙發上,一雙狹長的眼睛盛滿貪婪和邪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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