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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47:01 作者: 白紵
    「我就不出去,怎麼樣?要出你出去。」

    「不聽吾的話是吧,」那位又威脅道,「好,那吾就來治治你囂張的樣子……」

    「李教授——」

    「怎麼了?」謝徽突然聽到眼睛幾乎像掐著嗓子說出的話,感覺有點噁心,想錘它幾下。

    「小幻境獸欺負我,」眼睛可憐巴巴,「李教授,我不能跟它同處一袋。」

    「好吧。」謝徽聽完,就順手把那位從口袋裡撈了出來。

    「你!無恥!卑鄙!你居然跟愚蠢的人類撒嬌以換取下賤的寵愛!吾看不起你!!」那位的聲音漸漸消失,因為它被轉移到了謝徽上衣那個很小的口袋裡,還被謝徽從上面拉住了拉鏈。

    「它看起來還挺活潑,」謝徽一巴掌落在不停掙扎在口袋裡那位身上,那位終於老實了,「看來以後,我們確實能用到它。」

    「可那位的實力少了許多。」眼睛又道。

    「所以,你有預測到什麼嗎?」謝徽問眼睛,「那位說自己大部分實力都被真正的母蟲拿走了,那母蟲,好對付嗎?」

    「它是整個蟲族的首領,當然極其不好對付,但比起這個,」眼睛道,「眼下或許我們有了新的麻煩。」

    「新的麻煩?」

    「元帥派在請一位新的神靈,成為他的助力,」眼睛嘆了聲氣,聲音低沉,「我只能預測到,那是星際帝國高位者們眼中,更高維度,神聖,強大又不可捉摸的,可以毀滅帝國和蟲族的存在。」

    「更高維度的生靈?有名字嗎?」謝徽問。

    「有一個,但也許只是人類起給祂的敬稱。」

    「叫什麼?」

    「至高神。」

    謝徽腳步一頓。

    「怎麼了,李教授?」

    謝徽停了一會兒,這才搖搖頭:「沒什麼。」

    「我就是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還真挺讓人敬畏的。」她又道。

    *

    兩人終於從幻境中走出來了。

    許久未見真實世界大好的陽光,謝徽站在音段山外,看著這裡因為荒廢沒有人煙,而重新生長出來的綠草翠樹,聽著遠處鳥鳴婉轉,沐浴著燦爛的陽光,聞著遙遠的花香,聽著周圍小河的叮咚流水,一陣微風拂面……真的好不愜意。

    「多久了,」謝徽問眼睛,「我們多久沒真的感受過這麼燦爛的陽光了?」

    「從鬥獸場算起,差不多三年。」眼睛道。

    「三年?」謝徽睜大眼睛。

    「鬥獸場裡無數次循環都有兩年之多,」眼睛道,「在音段山幻境裡也待了好幾個月,滿打滿算有三年。」

    「三年,」謝徽喃喃,「外面得變成什麼樣……」

    「或許是天翻地覆……」

    「三年!!」周圍其他同謝徽一起出了幻境的人,起初躺在地上,最後慢慢甦醒,爬起來,然後習慣性看時間,尖叫,「居然過去這麼久了?!」

    「五大軍校聯賽都結束了吧?!」醒過來的王佑凌看著光腦時間誇張地對易巡和孫漸說,「我們以為我們就待了一個多月,沒想到這個幻境居然這麼長!」

    「我還覺得這時間短呢,」孫漸一臉苦悶,「我一個精神力單兵,在那個幻境研究所里天天做生物研究,度日如年吶!我以為我都在那裡過了十年!」

    「幻境……」易巡聽著幻境這兩個字,如夢初醒,喃喃自語。

    「到底是誰把我們投入幻境的?」王佑凌不解,「聯賽都過了,三年過去了,外面得變成什麼樣了?」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三年遠離外部世界,誰也不知道等待他們回歸的是什麼。

    「說起來,大家身體都沒有事吧?」易巡又打破大家沉鬱的心情,問道。

    「沒事,感覺還好!」所有人都緊趕慢趕檢查起了自己,王佑凌又轉頭四處看了看,扯著嗓子問謝徽:「謝徽!你怎麼在那?過來啊!你沒事吧!」

    謝徽搖搖頭,朝著王佑凌他們走過去。

    大家看到謝徽,起初也是在關心她的身體健康,但很快有人發現了些不一樣:「誒不對啊,謝徽,你真的跟我們一起進幻境了嗎?」

    「是啊,我在幻境裡把咱們公會的所有人……哦,就是朔川和帝大的人都看見了,怎麼唯獨沒看見謝徽?」

    「我也是。」

    「我也是誒!」

    王佑凌易巡和孫漸三人不語。

    忽然回憶起和謝徽見面那點稍微丟臉的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謝徽,你不會最後真的被處以極刑了嗎?法庭上我們都見你了,」王佑凌壓低聲音道,「可你的監管人是鄺凌老師啊,他應該不會那麼對自己學生吧?」

    「咳咳,」鄺凌走過來,「說我什麼呢?」

    「鄺老師。」王佑凌一見鄺凌,立馬立正站好。

    「我先聲明一下,謝徽不是我……」鄺凌正要說,目光一和謝徽對上,瞬間就愣住了。

    鄺凌下意識地低下頭去,不敢和謝徽眼神交匯。

    「鄺老師當然是想辦法幫我脫離罪犯身份了。」謝徽又道。

    王佑凌一群人看著鄺凌,鄺凌沒說話,點點頭。

    「那真是厲害,」易巡深感佩服,「我在研究所紀律系統,深知要將一個極刑犯洗清身份是多麼不易,不論這個人身份再高,承受的風險都是極大的,鄺老師沒想到您居然辦到了,如果在研究所,我真的想讓您當我偶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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