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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47:01 作者: 白紵
    「去不了特訓班也不是不能進普通班,」賀郁雲忽然冷笑一聲,「我看這個謝徽跟朔川非常有緣。」

    ……

    謝徽臨上考場前才收了自己看的書,順便揉揉自己疲倦的眼,這才往考場上走。

    其實她還挺煩躁的,本來今天下午約好去朔川機甲工程系那邊面談入學的事,她心情挺好,還準備上午多看一會兒書免得下午被人問,結果又一查光腦通知,得,單兵系給她安排的入學考試也在這一天上午。

    這就嚴重壓縮了她的看書時間。

    這也沒辦法,挨天殺的考試不去會有人來逮她去,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上。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只是參與參與,不可能想著考上,到時候隨便糊弄糊弄,找個機會再看看書就行。

    謝徽這樣想著,就走上機甲,緩緩走向考場。

    整個考場非常冷清,其他人都在很遠的觀賽台上,只有她一個人和一隻魚毅立在賽場中央。

    那是只用石頭雕刻而成的鯉魚,看起來有小三層樓高,非常敦實,整個魚都是豎著直插在地面上的,魚尾部分嵌在土地里,魚嘴朝天張開著,兩隻魚眼在滴溜溜地轉。

    「考生給我站好了,別丟了朔川的臉,我要開始說考試規則了!」

    謝徽正想把機甲弄蹲下歇會兒,結果那石雕鯉魚忽然發話了。

    她抬頭看過去,這才發現那鯉魚滿臉嫌棄地盯著她,魚嘴一張一合講著規則:「這裡是箭矢積分賽,這位考生,等一會兒我這高貴的魚嘴裡會冒出非常多的小箭矢,每支箭上都會有積分,你需要儘可能讓自己的機甲被箭矢擊中,獲得積分……」

    謝徽聽了一會兒,明白了,反正就是那隻丑魚「高貴的魚嘴」等會兒會放箭矢,箭矢上有積分,她被扎到就會拿到積分,魚嘴裡還偶爾會出一些大積分箭矢,非常難被扎到,想拿高積分,就得主動行動起來,主動讓高積分箭矢扎到自己。

    「多少積分我會被朔川錄取?」謝徽想想又問。

    「你這學生問題怎麼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只管好好考就行了,要麼你走運,只要拿積分就能上朔川,要麼你不走運,拿了很高積分都上不了,這都是命,你努力就完了懂不蠢蛋?」鯉魚又十分嫌棄道。

    「什麼叫做拿了積分就能被錄取?那現在錄取線不確定,你是說我有可能只要被箭扎就會被錄取?」謝徽擔心起來。

    鯉魚卻非常不耐煩:「我怎麼知道?只是有可能,你還考不考試了?問題這麼多,我不管你了趕緊做準備,三二一……考試開始!」

    謝徽剛站起身子,就見鯉魚嘴忽然冒起金光,隨後嘩啦啦!一群密密麻麻如蜂群一般的箭矢就從魚嘴射出飛向四面八方,不到幾分鐘就占領了整個考場。

    臥槽!謝徽嚇了一跳,本能開始躲避那些箭矢。

    這些箭矢比她想像的要密集多了,她的機甲本來就塊頭大,更容易被射中。

    謝徽不敢被射中。

    聽到那個臭脾氣鯉魚的話以後,她真有點擔心,萬一朔川看她是立秋機甲大賽第一名,死活要她進學校讀書,讓她拿第一,故意給她放水,讓她多少積分都能進朔川怎麼辦?

    最保險的方法還是一個積分都不要拿。

    於是謝徽看著密密麻麻的箭矢,嘆一聲氣,沒辦法了。

    每次遇到這種非常難過的關頭,她的選擇都是拋棄操作盤,感知力直接勾連機甲,合二為一,自己身體帶動機甲,靈活躲避這些箭矢。

    絕對不能被它們扎到一下!!

    遠處的觀賽台上,王佑凌發出感嘆:「鄺老師,你預判的果然沒錯啊,謝徽果然為了不進朔川,開始逃避不讓箭扎中她了!」

    「賽場上的箭矢密密麻麻,要想做到一下不被扎確實比拿高積分還要困難,我真沒想到,謝徽果然這麼做了。」易航也感嘆。

    「果然還是你的學生你最清楚。」賀郁雲也不得不服。

    鄺凌笑笑,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看來最後臨時把謝徽進特訓班的【最優成績】的標準,從拿到最高積分換成拿到零積分,是正確的。

    「這都開賽快半小時,還是一隻箭都沒扎中她,」易航眼睛都看直了,又感嘆,「這靈活度絕了,真厲害。」

    鄺凌一笑:「我對她有信心。」

    賀郁雲卻眉頭緊皺:「但你看她的動作,一次比一次有了微妙的遲鈍,考試要兩個小時,才進行到半個小時體力就漸漸不行了,更何況躲避箭矢需要不斷集中注意力,稍有不慎就前功盡棄,你確定她真可以?」

    鄺凌:……

    「我早就說過,最高積分尚且有拿到的希望,賽場上這麼密集的箭矢,想要兩個小時全部躲過根本不可能,」賀郁雲嘆聲氣,「我不明白,為了這樣一個學生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鄺凌,你值得麼?」

    鄺凌沉默。

    「你現在還來得及反悔,我可以把你推優名額的使用申請退回去。」賀郁雲轉頭對他道。

    王佑凌和易航聽賀郁雲這麼一說,也擔憂起來。

    四個人突然都不說話,空氣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鄺凌慢慢搖了搖頭,這才張口:「我不反悔的,賀老師。」

    「為什麼?」賀郁雲不解。

    「謝徽和以前的我很像,」鄺凌嘆了一聲氣,看向賽場,「以前我也是這樣……大言不慚地說,以前我上高中,學習上很有天賦,尤其是生化部分,但我那時就想當單兵,天天去隔壁預備軍校和預備單兵鬼混,大家都覺得我不行,只有我老師,我們班班主任堅定告訴我,我是學習天才,有聰明的頭腦,以後不論去做機甲研究,還是生物科學,都大有前途,她當時想盡辦法讓我認識到自己的天賦,給我規劃未來正確的發展方向,可我都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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