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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38:28 作者: 長城長
    陳文錦一愣,這算怎麼回事,自己和陳緣的關係什麼時候輪到她來管了?

    「陳文錦你配不上陳緣,你配不上他」趙安安突然又哭又鬧「我到底哪點不如你,我趙安安到底哪點比不上你,為什麼陳緣喜歡你不喜歡我,為什麼麼?」

    趙安安哭的梨花帶雨、她見猶憐,本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美人,哭起來也是惹人憐愛的。

    陳文錦苦笑了下,頗為感慨地說道:「我和他的事跟你是沒什麼太大關係的。」

    「沒關係?怎麼會沒關係呢!陳文錦當初就是我向校長告的密,是我讓你們分手的,」她悽然一笑「我以為你們分手了我就有機會了,但是他的心裡卻只有你,只有你。陳文錦也就愣了那麼幾秒,不是因為憤怒,只是太出乎意料而已,若是當初的她一定會痛打她一頓,但是現在,她卻不想動手了。

    她和陳緣的緣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們自己,校長、趙安安都不過是個導火線而已。

    趙安安一屁股坐在地上,有幾個同學望了一眼,但是卻並沒多問,原來周圍早就有幾個喝醉酒的女生蹲在地上大哭了,難怪大家好像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陳文錦,我認識陳緣比你早,愛他比你深,可是為什麼我就是得不到他呢?他說過的不會早戀,可是你一出現在他的世界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原則,憑什麼?」

    趙安安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往下滾,淚水在燈光的照射下異常耀眼刺目。

    陳文錦突然覺得趙安安有些可憐,甚至有些可悲,自己用盡全力去愛的人卻不愛自己,雖說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但是自己卻恨不起來,畢竟真心愛上一個人就算犯了錯好像也有那麼幾分情有可原。

    陳文錦審視自己的心,沒有因為趙安安的話起多大波瀾,陳緣大概真的不在自己心裡吧!

    「趙安安你沒有真心對待過我,我也不曾真意對待過你,但是現在,真的希望你能稱心如意。」

    陳文錦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氣勢有點悲壯,頗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

    趙安安頹然地坐在地上,臉上的淚痕任在,她像一個迷路了回不了家的孩子,眼神空洞絕望。

    自己不知道趙安安有多愛陳緣,但至少自己知道她愛他比自己愛他多,而且是多很多,突然間陳文錦覺得自己很殘忍,如果自己沒有進入陳緣的世界,趙安安或許也不是沒有一點機會的,那麼他們之間的結局會不會有些不同呢!當初自己確實是用心在愛他,但是一旦發現他並不是自己心中的英雄後,又那樣決絕地離開,沒有留下絲毫餘地,關於他的一切我自己都自動屏蔽,自己以為是他負了自己,但是自己又何嘗沒有負他呢!

    陳文錦苦笑,現在回頭想想,這段感情開始的太草率,結束的也太草率,或許是自己太過幼稚,或許是緣分如此。

    那日趙安安喝得酩酊大醉,醉酒後口中一直呼喊著陳緣的名字。陳文錦看著趙安安如此難受,自己的心也不太好過,她總覺得是自己欠了趙安安的,她有一杯沒一杯的往嘴裡灌酒,視線漸漸有些模糊了。

    周圍一個空酒瓶接著一個空酒瓶砸,乒桌球乓的聲音震著這個並不空曠的地方,餐館老闆怕學生傷了自己就把所有的空酒瓶都收回去了。

    李宇航開車把曾蘭送回家後才調頭帶著陳文錦回自己家。

    高考完後就是假期,趁著成績還沒出來,李宇航帶著陳文錦去海邊玩了一趟。

    陳文錦穿著李宇航的白色襯衫在沙灘上無拘無束地奔跑,不時還發出一陣笑聲。

    「大叔,你看我撿了個好好看的貝殼。」陳文錦把自己的戰利品獻寶似的遞到李宇航面前。

    李宇航低頭看了眼,覺得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這個好看?」

    「不懂欣賞啊不懂欣賞。」陳文錦白了他一眼,又繼續去找貝殼。

    沒過一會兒就傳來陳文錦的叫喊聲,李宇航跑過去看到陳文錦正坐在沙灘上抱著自己的腳鬼哭狼嚎。

    李宇航二話沒說,抱著陳文錦就往房子裡走。

    陳文錦不是沒有被李宇航抱過,但是那時候她年紀尚小,現在被他這樣抱著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絲異樣,甜甜的,麻麻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李宇航把陳文錦放在床上坐著,自己去拿來藥箱單膝跪在地上。

    李宇航正在專心致志地清理她腳上的傷口,沒有注意陳文錦臉上神色的變化。

    單膝跪下,這像極了電視劇里求婚的場景。

    求婚,求婚……

    腳板一陣疼痛襲來,把她從幻想中叫醒。

    「叔,輕點。」

    「忍忍,很快就不疼了。」

    「啊~輕點。」

    「忍著點我先把東西取出來。」

    當事人沒有覺得他們的對話有個不妥,但是在外人聽來他們的對話卻是極其曖昧露骨的,

    門外的清潔工人聽到裡面的對話羞紅了臉,低笑著離開。

    陳文錦名落孫山選擇在讀一年,高四這一年她格外用心,這一年大概是她讀書這麼多年以來最用功的一年,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最終以六百多分的成績為高四畫下了一個完整的句號,拿到了本省一所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大叔,我這學校是不是選得遠了一些,要坐九個小時火車,以後就不能經常回家了。」

    「你是想遠在家門口的那所大學麼?」(他們家旁邊有所高職,前不久剛升大專。)

    「對了叔叔,我這上大學都沒一技傍身,我看那些小說里的大學生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我這樣算個大學生麼,會不會太寒顫了?」

    李宇航仔細想了想,很認真地點點頭說道:「確實呢!你這身無所長長相平庸要在大學吃來確實不太容易。」

    「大叔你不用這麼誠實,說句假話不會少塊兒肉。」

    李宇航微笑:「叔叔我除了誠實就是屍體。」

    「那博學多才的你能否教我一技傍身呢?」

    李宇航思考了下,點點頭道:「叔叔從今天開始教你練書法吧!還可以磨一磨你的性子。」

    「這個好。」看電視裡的書法家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寫字,個個威風凜凜,要是自己學會了到學校可以好好裝個逼了。

    「笨蛋,手不是這樣握的,誰拿毛筆像你這樣一把抓。」

    「笨蛋,拇指要抵緊別讓筆脫落了。」

    「笨蛋別太用力了,這是寫字不是讓你武槍。」

    ……

    ……

    以上是來自大叔的各種咆哮。

    陳文錦咬著嘴唇,雙眼含淚,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宇航:「大叔我笨也不能怪我,當初我爸媽造我的時候可能開了飛行模式,所以你要對我這種腦殘人士多點關愛的。」

    李宇航滿頭黑線。

    「筆要這樣握。」他示範了下,陳文錦依葫蘆畫瓢勉強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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