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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小川心說誰敢跟你一起合夥做買賣，東西賣一百你都恨不得倒貼人一百五，開張不到三天就要把家底賠空。他把目光放在齊光手腕處露出來的那塊手錶上，少說也得是七位數往上，這麼個大少爺，話里話外都是死心塌地愛上了自己，他聽著心裡暖，齊光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奶奶以外，還是有人愛著自己的。

    怕煽情程度太過，陸小川開口轉移話題，「那你今年回家過年嗎?」

    齊光點頭，「得回家。」

    齊臨那麼一番話本意是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不僅沒退，人還直接蹦躂進陸小川懷裡了。齊光可以想像到今年過年的場景，他被大哥打一頓，二哥站在旁邊涼涼地諷刺，齊霏看熱鬧，爸爸不知道會出什麼招數，媽媽應該會被氣哭。

    可就算是這樣，也要去面對，他和陸小川木已成舟，拆散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家裡那邊必須知情。

    同意不同意、接受不接受，都是他們的事兒了。

    大爺一家吃完午飯回了病房，陸小川簡單的給雙方介紹了一下就帶齊光出門吃飯了。

    兩人點了四人份的米線，齊光看著低頭吸溜蔬菜的陸小川，一陣心疼，他一定是因為奶奶的事兒吃不好也睡不香，連臉上鬍子也不刮，眼下更是出了黑眼圈。

    齊光開口問道，「你這幾天都在醫院陪床?」

    「嗯。」

    陸小川原本想給奶奶換個好點兒的病房，但大爺一家攔著，估計是占便宜占習慣了，想把換病房的錢都花在自己身上。

    想到家裡那堆糟心事兒，陸小川又有點發愁。可是誰不愁呢?齊光公開出櫃，回了家只會面對更多。

    這麼熬下去不是個辦法，誰家的媳婦兒誰心疼，齊光找了找附近的酒店，線上定了個大床房，打算和陸小川過去休息會兒。

    陸小川乖乖地跟著進門，齊光過來確實讓他心裡舒緩了些，陸小川先是好好洗了把臉，又颳了鬍子。齊光脫了衣服就躺下了，開著電視，裡面放的是抗戰片。

    槍聲一陣噠噠噠噠，陸小川心怦怦怦怦，要不然再洗個澡?洗個澡不太好吧，好像要發生什麼似的。

    但怎麼也是第一次和齊光同床共枕，他在醫院不修邊幅地待了好幾天，就算齊光不嫌棄他，眼下他自己都有點嫌自己，索性開了花灑，開始洗澡。

    齊光一路舟車勞頓，本來就困，吃完飯更是要沾枕頭就睡著，原本想等陸小川洗完臉就抱著人好好睡覺的，沒想到裡面傳來了洗澡的動靜。

    酒店貼心又不貼心，躺床上一眼就能看見浴室，玻璃是磨砂的，隱隱約約更招人恨，不如都擋上。

    陸小川嫌酒店浴袍髒，出來的時候穿的還是自己那身衣服，但大腿半干半濕，套上棉褲還有點費勁，他糾結了一會兒，心一橫，乾脆只穿了條內褲走出去。

    齊光眼裡的火騰地一下燒起來，大中午不想好好睡覺非要洗澡，洗完澡就算了，襯衫扣子不扣好，一眼就能看見裡面結實的肌肉，下半身連褲子也不穿，實在有傷風化!

    陸小川飛快的爬上床躺在齊光身邊，長出一口氣，「睡吧。」

    齊光一口牙都想咬碎。

    陸小川覺得自己蓋的被子少，往齊光那邊挪了挪，一條腿剛挨上人的瞬間，齊光側過身，一隻胳膊摟著他的脖子，一字一頓說道，「有、完、沒、完。」

    這怎麼了?陸小川無辜，腿捎帶著想離遠一點，齊光反倒不讓了，兩隻腿給他夾得死死的。

    陸小川正色道，「白日宣淫，不好。」

    齊光目光灼灼，「開始我也這麼告訴自己的，我又不是畜生，就想安安靜靜的躺一會兒。」

    他伸手探進陸小川的襯衫里，「但你都這樣了，畜生就畜生吧。」

    在一起第一天就發展成這樣……

    陸小川被揉捏的輕哼了一聲。

    齊光吻上他的脖頸，輕柔的，愛憐的，陸小川迷迷糊糊之中，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直到綿長的前戲做完，倆人不約而同的摸向對方屁股的那一刻，陸小川才反應過來。

    他推開齊光，反應很大的從床上坐起，「齊光!我是1啊!」

    齊光一愣，「我是啊。」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完了。」陸小川重新穿上襯衫，「咱倆的愛情可能要走到盡頭。」

    齊光鬱悶，「咋整啊?」

    陸小川挑眉，「要不然你為愛當0?」

    「不可能。那我不白長這麼長了嗎?要不然你試……」

    「我不試。」陸小川斬釘截鐵，「哪有東北大老爺們兒當0的，我不干。」

    「嘿陸小川!以前咋沒發現你地域歧視呢?」齊光不服氣，「那我還比你高呢，正常都是長得高當1。」

    「拉倒吧你可，高五厘米算啥啊。」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陸小川抽著煙，心想誰說的遍地飄0無1無靠這種話?gay圈這麼缺1，怎麼他偏偏和一個1搞對象了?

    齊光欲言又止，「川兒，你有沒有覺得……」

    陸小川接道，「咱倆處對象好浪費社會資源。」

    「嗯。」齊光想起之前看的那笑話，倆男人約炮，前戲做完同時撅起了屁股，當時他看完哈哈哈了好一陣，現在回憶起來真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