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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9:35:49 作者: 雨別小友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舒諾突然憶起楚江夙現在的智商才僅有三歲,是個孩子,這樣的他是怎麼從虎口下脫險的?
「不用你管。」
「算。」
舒諾淡然地回了一句。
楚江夙輕微一顫,垂下鴉羽遮住眼底的墨色,只感覺身上的傷仿佛更疼了。
不遠處的狼群和虎群相互對視一眼,齜開獠牙猛地朝他們撲過去,楚江夙見狀一把將舒諾拽到身後,那如墨的發翻飛舞動,他明明只是牽著她靜靜地站在原處,舒諾卻感到徒然升起一股冷冽之氣。
『唰——』
一柄泛著寒光的利劍掠過他們直直刺進野狼的身體,身披黑衣服的影衛們呈包圍之勢保護起楚江夙和舒諾,賈公公甩了下拂塵,陰冷地看了舒諾一眼,隨後走到楚江夙面前,擔憂道:「侯爺,您無事吧?」
楚江夙掃他一眼,又側頭瞥了眼舒諾,回過身,不理他。
「太子殿下。」賈公公察覺到他們略顯生冷的氣氛,笑眯眯地問「敢問您又在折騰什麼?可否和老奴講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舒諾手攏唇下輕咳一聲:「說來慚愧,孤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美的桃花,便想著和侯爺繞小道近距離觀賞,可哪成想中途遇到了這些狼群虎群,還害侯爺受了傷,真是……唉。」
「侯爺您受傷了!」賈公公一聽此話再也沒有閒心和舒諾陰陽怪氣,幾步走到楚江夙面前想要察看他的傷勢。
可楚江夙只是扭頭哼了一聲,轉過身徹底背對著他們。
賈公公伸出的手一僵,側頭看向舒諾。
舒諾無視那陰惻惻的眼神,聳聳肩,別看,她也沒哄好。
不遠處的那些狼群虎群嚎聲陣陣,手持血劍的影衛淡漠著神色,乾脆利落地斬殺襲擊來的野獸,這樣的包圍圈密不透風,卻偏偏有一隻體型偏大的野狼掠過人群直直朝舒諾襲去。
而那些連飛濺血漬都遮擋在外的影衛此時都像瞎了眼一樣,竟無一人阻攔。
舒諾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哄楚江夙,以至她發現野狼突襲時那尖銳的利爪早已經落到眼前,不死也得毀張臉。
利爪越來越近,她甚至嗅到了腥臭的屍腐味道,『咔嚓』——一隻冷白如玉的修長手指徒然抓住野狼的喉嚨,往外一擰,一道清脆的骨裂之聲便瞬間響起。
面前露出獠牙的野狼慢慢失去生機,舒諾看著馬上要刺入眼珠的爪子,緩緩往後倒退幾步,她側過頭,看向單手碎骨的楚江夙,不禁警惕起來。
「侯爺!」賈公公的眼神亮了「您是不是,憶起了什麼?」
猩紅寬袍被風揚起,上繡的金色荼蘼搖曳生輝,靡麗而又詭艷,楚江夙隨手扔下野狼,側過頭,有些茫然:「你指哪方面?」
賈公公被問得一哽。
舒諾聽著放鬆下來,嘴角上揚卻又覺得有些不合時宜,低頭默默往下壓。
這一切的小動作均落到楚江夙眼底,他眸光微爍轉瞬似又想起什麼,轉過頭,垂下鴉羽。
「侯爺,您怎麼了?」
「疼。」
賈公公一怔,隨後想起侯爺身上現在還帶著傷,這般喊疼,估摸傷口惡化了,「侯爺恕罪,都是老奴的錯!知道您身上有傷,竟在這兒干站著,來人!」
賈公公尖利的嗓子高喊出去,伸手就要去攙扶楚江夙,可楚江夙只是被他捧著,腳步挪也不挪,他疑惑了,順著自家主子的目光落在旁邊完全事不關己的太子身上,神色瞬間變複雜了。
「太子……殿下?」賈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老奴腿腳有些不利索,這山高水險的還煩請您攙扶下侯爺。」
舒諾特別想委婉地告訴賈公公他剛才走過來是如何健步如飛的,但餘光掃見那些影衛把手放在劍柄上,仿佛只要她一拒絕,就將劍架到她脖子上。
「我……能在皇叔面前盡孝,這是孤的榮幸。」舒諾十分自然地從賈公公手裡接過楚江夙。
「那回馬車吧,正好老奴也有要事,要與侯爺和殿下商議。」
……
紅袍子緩緩褪下,濃郁的鮮血順著肌理緩緩滑下,結實的肌膚凹陷三道爪印,猶如山丘里的溝壑,深而見骨。
盆里的血水深了一層又一層,舒諾拿起白色繃帶,纏繞上剛用針線縫合好的肉塊傷口,聽賈公公不緊不慢地陰柔說道:
「宮裡來信,說那位的病情越發嚴重,隨時有駕鶴的可能,按理說依侯爺現在的病情不宜商討這些,但老奴還想問一下您的吩咐。」
楚江夙一腿彎曲倚靠軟枕上,微闔雙目任由舒諾為他處理傷口,聽了賈公公的話有些不耐煩道:「這沒什麼好吩咐的,你不是說飄飄是太子麼,既是太子,就子承父業,若有人敢攔,直接殺了便是。」
果然,哪怕智力衰退至三歲,楚江夙依然是楚江夙,舒諾垂下眸,繼續為他包紮傷口。
賈公公似料到楚江夙會這麼說,但朝堂爭鬥盤根錯雜,這些事不是現在的主子能夠理解的,他應了一聲『喏』緩緩退出去,掀開帘子前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舒諾一眼。
外面似吩咐了什麼,馬車開始移動。
舒諾站起來去取圓桌上的湯藥,身後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飄飄,你是不是有些不滿我剛剛所說的話?」
第7章 誰和誰的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