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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34:11 作者: 席絹
人家可說得很明白,他無意住進她的床,也暫時對她那稍具吸引力的身體沒有看第二眼的興致。他說,他不會碰她;除非是婚姻來「迫使」他「不得不」動她,否則他寧願算了。
他會住進來,純粹是方便照顧她而已;不過,她要是會相信,她就是個呆子。
說來丟臉,他不是為了她的身體,害她又糗了!但很顯然地,他一定另有目的,並且決定不讓她知道,才找了個不成理由的藉口搬進來。想想,他當真坐懷不亂嗎?害她的鬥志又燃燒了起來,希望不會玩火自焚。她還是靜觀其變好了,他到底想做什麽?
「這是毛巾,這是牙刷,浴室共用。請不要將衣物、臭襪子亂丟;還有,身為客人,你得負責刷洗公共用地的地板。進我的房間前得先敲門,不可以突然闖入,因為有時候我可能會服裝不整,其它條規,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如何?」她帶領他參觀過每一間房後,開始細數著她的住屋規則。
「很好,我也有我的條件。」他正在客房掛他的衣物。
「雖然過分,但說來聽聽地無妨。」嘖!白吃白住的人也敢有條件?她雙手交疊置在胸前,身體靠在門框上。
「不可以偷襲我。」他對她眨了個媚眼。
「喝!你美咧!去夢裡幻想吧!」她轉身走去廚房,將冰箱中切好的芒果拿到客廳桌上,大口吃了起來。真懷疑其他的未婚夫妻是否如他們一般,平常像哥兒們,有時又像朋友,偶爾才像情人----接吻之時。
一會兒後,白悠遠從客房裡出來了,與她爭著吃水果。
「你曾學過防身術之類的功夫嗎?」
「沒有,不過我運動神經不錯。」
「我教你一些好了,明天晚上開始惡補。」他又擅自決定了。
「我不要!我不喜歡被摔得鼻青臉腫。」
「你如果敢不要,我現在就會打得你鼻青臉腫!」他邪笑地瞄她。
秋水跳起來,怪叫:「喂!我是你未婚妻沒錯吧?你要把我當沙包打?有膽你試試看!」
白悠遠以迅雷之姿抓她入懷,用著壞人才有的狂笑聲道:「我要讓你全身瘀青得不成人形,哈哈哈……」
「你真的要打我?」秋水尖叫。
「不必用打的你就會瘀青了。」他將她壓在長沙發上,邪里邪氣地輕聲軟語:「你不知道有一種吻會讓人瘀青嗎?我現在就要吻得你全身不能見人!」話完,他立即攻向她耳垂。
起先是好癢,秋水一直吃吃笑著,直到他的唇在她脖子上磨蹭,又麻、又酸、又疼的。她才開始全身顫抖地收住笑,雙手平貼在他肩上,似不要他,又像在迎合親近。他吻得很用力,也微微地啃她,在疼痛與麻癢間,他掌握得很好!
天啊!她真的要任他吻得她明天不敢出門嗎?那她一世英名只能丟到廁所里去發臭了!那怎麽行!
「悠遠----」她努力地擠出聲音。
「嗯?」他吻得全身快要失火了。
「好啦!我學就是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她依然相信他只是在逗她,畢竟他一直強調對她沒興趣,當然不可能會真的逗弄她的熱情。
奇怪的是,就見他停住了吻,臉埋在她肩窩中靜止不動了好久。秋水可以感受到劇烈的心跳,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他的;而他的重量使她感到不適。在她提出抗議之前,他已起身了,順手拉她起來,吻了下她的唇,喃聲道:「我錯了。」
「對呀!你不該攻擊我的脖子,大熱天的,穿高領衣服會笑死人!」她面孔上仍有未褪的紅潮,嘴上卻已在抱怨了。
「不是那個!」他手指撫過他在她額上創造出來的紅紫色塊,完全無懺悔之意,甚至得意地jian笑兩聲,才又道:「你是令我渴望的!」
話一說完,他直直地走入了浴室中。
秋水呆征地思索他發明的偉大結語,腦中有著不確定的問號。渴望?他會渴望她?她今天又沒有勾引他。他怎麽會隨便的渴望呢?看來他是愈來愈不長進了!那麽是不是說以後她連勾引都不必了呢?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消息;但是,她並不會因為他對她有所渴望而得到善待!他剛才還威脅她要服從他,想想也沒什麽值得驕傲的。這男人頑固如牛,很不好搞定,他是她未來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她會一直這麽屈居於下風嗎?那多可悲呀!
實在是不甘心,她走到浴室門口,聽到裡頭嘩啦嘩啦的沖水聲。咦?七早八早洗什麽澡?她納悶著。
「喂!你在洗澡嗎?」她叫道。
「你想加入嗎?」裡頭的聲音比撒旦更邪惡。
秋水很不屑地停了一聲:「我才不陪你發神經。」
看看天色,該煮晚飯了。平常她單身一人,大多出去吃自助餐解決,可是今天多了一個人,自己開伙比較會有家的感覺吧?
家?想到這名詞,秋水突然有了不同以往的感受。
在少女時期的家,代表著自己是在雙親護衛下平安成長的雛鳥;如今在有未婚夫的情況下,又有了不同的定義。打理一切的責任突然落在自己肩上了,她同時感受到自由與一股無形的壓力;不過,滋味還不算太壞。
從電鍋中挖出剩下的飯,再找出雞蛋與火腿。他們「同居」第一天的慶祝大餐是華麗又美觀的火腿蛋炒飯,再加上一碗玉米濃湯。在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弄大餐是不實惠的,況且以她普通的手藝也只能弄出簡單的料理,若要吃更好料的,她會替白悠遠報名美食班。
當她盛好兩大盤炒飯上桌之後,白悠遠正好從浴室出來了,他的頭髮還滴著水,赤裸著上半身,只著一條牛仔褲,不忙著回房去整頓他自己,反而走入廚房觀察他的晚餐,以差強人意的表情道:「看起來像是用來解決晚餐的東西。」
「你可以考慮以後由誰下廚比較不會營養失調。」她逕自坐下吃了好大一口。如果他決定不吃,她也可以吃下全部,餓死他算了。
白悠遠擰了她鼻子一下,坐在她對面,也跟著吃了起來:「幸好我是不挑嘴的人。」
「更幸好有人願意做給你吃。」
原先的不開心,在看到他吃得一顆飯粒也不剩後,奇蹟似的心情大為轉好。
再怎麽相愛的男女。生活上也會有必須溝通協調的地方,才會有人熱衷「試婚」這玩意兒。那麽,他們這樣算是試婚嗎?她撐著雙頰瞄著他赤裸的上身,心思突然飛到他的身材上了。
男人愛看女人的身體,看時激動地噴鼻血,這種人通稱「色狼」;可是女人也會欣賞男人雄健的體魄,尤其年經男子的軀體不見一點兒贅肉,那種標準V形的線條,盡成了表現男人獨有陽剛氣勢的特徵,還有蘊含在體內的強勁力道,都是女人身上找不到的。或許就因為女人天生缺乏那些陽剛之氣,所以才會對自身所沒有的東西產生好奇與興趣,進而欣賞了起來。
秋水並不特別欣賞那種肌肉糾結得很誇張的男人,只要有挺拔的寬肩,以及小腹中結實的六塊肌肉,她還是覺得這樣的異性比較有看頭。她不自覺地伸出右手,以食指點了點他的胸肌,軟軟的皮肉下有一種剛硬的內蘊,與女人是完全不同的。
這女人居然在調戲他?白悠遠不知道該因此感到光榮還是侮辱,難道她企圖再讓他衝進浴室泡冷水嗎?他忙抓住她的毛手,以低沉略具沙啞的嗓音道:「這一次,我不承擔任何後果,有膽你再摸摸看!」
「什麽後果?你要拉我奔向離你最近的床嗎?」秋水竟不知死活地挑這個時機逼他,只因他的表情看來很嚴肅。
他繞過桌子抱起她,讓她高坐在桌子上,雙手環著交握在她腰後,很具威脅性地將臉住她面孔傾近:「男人是禁不得挑弄的,你已經決定要分享我的床了嗎?丫頭,雖然我是個保守的男人,但是面對美麗未婚妻的引誘,我也會不顧一切的。」
秋水用力吞了口口水,心跳忽地跳得奇快,她試圖降低體內熾人的熱度,猛吐舌頭。這種對話再進行下去,他們若不是去沖冰水,就是沖向大床去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吧!
「白「老師」,您近來的自制力真是退步得讓人嘆氣。」她說著。
「這時候才叫我老師,是要引發我的道德心嗎?」他放開她,笑道:「不是你的計策成功,而是我還不願你現在就嘗試婚後才能享有的禁果,你還太小。」
見他走出廚房,她抗議地嘟嚷:「我不小了!臨波都已是一個孩子的媽了!」
只見他沒什麽興致地揮揮手,逕自去看他的新聞,真是不給一點面子!
秋水嘟著嘴,從窗戶玻璃的反射中,看到自己尚稱不錯的身材。那個有眼無珠的傢伙,竟敢嫌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人家康碩多惜福呀!這個白悠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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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一直不明白她的末婚夫兼老師為何會堅持搬來與她同住;不過,日子一天天過去,上下班有人陪,屋中多一個人做伴倒也是挺愜意的事,也就不再天天追問他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