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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9:34:28 作者: 京祺
    我聽著他們口中對秦家駿的評價,和我心裡的那個秦家駿,截然不同。

    梅慧紅又一次給了我機會,「徐婉瑩,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繼續陪著秦家駿為非作歹,還是懸崖勒馬?」

    我倒是覺得「懸崖勒馬」這四個字出自她口,有些好笑。

    我不禁笑出了聲,越笑越開心,越笑越好笑,我笑得停不下來,甚至笑出了眼淚。

    魏俊屹看愣了神,梅慧紅則被我激怒,她放話讓黑衣打手來收拾我,魏俊屹再次幫我擋了災。

    他伸手阻攔,回頭沖向梅慧紅,「都說了,我抓來的人,歸我,你要是再越界,別怪我翻臉。」

    梅慧紅收回命令,指著我,「我等著你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的那天!」

    隨後,梅慧紅帶著她那幫人離開了,我不知魏俊屹和她交代了什麼,不過幾分鐘的功夫,梅慧紅自行撤退。

    修車廠重新變得安靜,我卻沒那麼懼怕了。

    我坐在涼冰冰的水泥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一條又一條,我抓了抓額前的亂發,發現手腕被勒出了兩道血印子。

    魏俊屹就守在我面前,他沒有再次捆綁我,估計他也看得出,眼下的我手無縛雞之力,想跑也跑不掉。

    而我,在經歷了剛剛那場生死較量之後,眼下只有一個想法,喝水。

    他低頭看著我,我抬頭向他詢問,「有水嗎?」

    他皺了皺眉,呵呵笑了兩聲,隨手在桌子上抓過一瓶礦泉水,扔到我懷裡,「你還真是特別。」

    我咕咚咕咚喝下肚,他開了口,「你就不怕我在水裡下藥?」

    我笑著,「喝飽了再死也不錯。」

    我將整整一瓶礦泉水喝光,水瓶放在一邊,注視他的眼。

    他端詳了我好一會兒,我們彼此沉默。

    我尋著這修車廠四處張望,似乎我面前的這個位置,就是視頻里那輛車的位置;而我坐的地方,就是秦家駿眼睜睜看著魏青被燒死的地方。

    我忽覺心裡一陣抽搐,若是梅慧紅和魏俊屹說的是真的,秦家駿真的為了錢殺死魏青,那這一切,太殘忍了些。

    魏青和秦家駿同為肖老爺子收養的乾兒子,魏青比秦家駿大很多歲,自然更得肖老爺子的賞識。

    若是為了錢,這個殺人動機是成立的,魏青死在車裡,可以偽造車禍,而且是在內地,不是澳門。這案子怎麼查,都是一場交通事故,而不是蓄意謀殺。

    我在腦海里胡思亂想,魏俊屹蹲到我面前,「你是不是還想和我說,再給你點吃的?吃飽了再上路?」他慣性呵呵兩聲,似乎這口頭禪「呵呵」,成了分辨他和魏生然的標誌。

    我盯著他耳垂上的那塊傷疤看,他亮了亮眼,「看出貓膩了?」

    我沒說話,他從自己的耳朵上拽下一小塊仿真的肉團,「假的。」

    還真是一雙巧手,傷疤做的跟真的一樣。

    他脫掉了外套,扔在我頭頂,我扯下外套,只見他重新坐回桌子前,桌子上的骰盅還扣在那裡,裡面的骰子點數,還未被揭示。

    他指了指骰盅,「把這把玩完。」

    我從地上站起身,用他的衣服遮擋胸前被撕爛的衣衫,我坐進椅子裡,開了口,「你把我綁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威脅秦家駿嗎?還是陪你玩這無聊的遊戲。」

    他的視線停留在骰盅上,「最開始是為了和秦家駿玩遊戲,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你想做什麼?」

    他抬起頭,笑容陰森森,「你先開,陪我玩完這把,贏了我讓你逃跑十分鐘,輸了……你的命歸我。」

    他整張臉都在笑,可那笑容卻只有皮面在牽動。

    我看著這樣一張臉,完全沒辦法將他和多次登台領獎,出席各大醫學研討會的魏俊屹相提並論。

    那個在鏡頭前斯斯文文的白面書生,眼下像個殺人狂魔。

    我伸手握住骰盅,剛要揭曉點數大小的一刻,我聽到修車廠門口,我的那輛車子裡,響起了手機鈴聲。

    車門大開著,我甚至可以看到車座下忽閃忽閃的屏幕亮光,鈴聲一陣陣傳入耳廓,那是生與死的聲音。

    我的手心冒了汗,正要開啟的一刻,魏俊屹忽然衝著我探出身子,故意嚇我,「怕了?剛剛的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我狠下心,咬著牙,抬手便開了骰盅,三顆骰子,6,4,3,點數為大。

    第336章 我永遠相信你

    骰盅的點數為大,我在心裡尖叫了無數次,起碼保住了命。

    我指著點數急切道:「大,是大!」

    剛剛還向死而生的我,在看到6、4、3這三個數字時,又重燃了希望,小家子氣的神態,被魏俊屹盡收眼底。

    魏俊屹笑了笑,我喘著氣瞪著眼,心跳比剛剛更劇烈。

    魏俊屹攤開雙手,向著身後的椅背靠去,「跑吧,十分鐘。」

    我站起身,原本精疲力盡的身子骨,這會兒充滿了能量。

    我沒有詢問任何規則,朝著門外的車子便狂奔了過去,只要上了車,一切就都好了。畢竟,他也沒說不許開車。

    爬上車的一刻,魏俊屹沒有回頭,他安靜的坐在位置里,背影如同雕像。

    而當我發動車子的那一瞬間,我不禁察覺,他或許是故意放我走的,他並沒有真的想要我的命。否則,他可以在修車廠直接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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