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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9:34:28 作者: 京祺
    沒錯,我也不覺得蔣菲菲是個靠腦子辦事的人,她最擅長的就是裝可憐靠男人,都是些維繫不了多久的小把戲。

    我想蔣菲菲是打算趁亂除掉徐建森的,老來子出生,蔣菲菲的家產泡湯,她沒辦法對孩子索命,只能從徐建森身上下手。

    若是能讓徐建森蹲進去幾個年頭,足夠蔣菲菲分斂家中財產。

    車子剛到家門口,我便看到醒目的警車,幾個制服警官站在家門口,屋子裡吵成了一團。而院落外,站了十幾個路過的鄰居,大家看熱鬧似的朝著屋內聽聲看戲,完全忘記平日裡,他們時不時掛在嘴邊的尊貴企業家身份。

    原來在熱鬧面前,再高貴的人,也愛八卦,甚至落井下石。

    我和蔣軒宇大步流星,屋子裡的吵鬧漸入耳目。

    蔣菲菲哭的撕心裂肺,坐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上,控訴徐建森,「我被你棄養在鳥不拉屎的荒山野郊二十年,二十年後你把我接回家,我以為我們可以親人團聚,可結果呢,卻是讓我背下你殺人的罪行!你現在有了老來子,想把家裡的資產都給那個兒子,你就設法殺掉非親生的徐婉瑩!你讓我配合你,用父親的身份壓制我,還一次次的挑撥我和徐婉瑩的關係!你配做父親嗎!你配嗎!」

    家門外,我和蔣軒宇聽傻了,這聲情並茂說的好似事實般的陳述,若我是個局外人,當真會被蔣菲菲梨花帶雨抽噎嬌弱的表演所信服。

    她說的實在太真實,哭的太難過,嘴裡的故事一字不差一字不頓的托盤而出,像是事發前偷偷熟讀背誦過幾千遍,才有了這般完美的效果。

    院子裡的風吹的陰冷,下午三四點的陽光帶著幾分倦意,季節入了秋,不再純粹的綠植綠葉,都跟著略顯蕭瑟。

    這天氣,著實配合了蔣菲菲的戲碼。

    悽慘,讓人忍不住心疼。

    蔣菲菲在道德層面打了一手好牌,可警察只講證據。

    徐建森是見過世面的人,經商多年各種無賴老賴都見過,但絕沒見過蔣菲菲這般,殺了人還反咬一口,反咬結束還要置他於死地的人,更何況還是個女人,是他的親生女兒。

    徐建森站不住了,身子飄飄然,老練的他被蔣菲菲的這齣戲打的體無全膚,險些就昏了過去。

    我推了推蔣軒宇,他忙上前攙扶徐建森,徐建森見我進了家門,兩隻手抖的同篩子,指著我,急著向警察自證清白,「她她……她就是徐婉瑩,她就是我女兒,是蔣菲菲開槍殺了她,她可以證明!」

    說完這句話,他臉色憋得鐵青,上半身僵硬著,身子頓時蹬的筆挺,斜成60度角靠在蔣軒宇的懷中,兩條腿也跟著伸直,大口大口的喘氣。

    二樓樓梯口,家嫂趙阿姨抱著孩子,同周小花站在欄杆後,我衝著周小花示意,「下來看著徐建森。」

    我低頭看向仍舊在地上哭訴的蔣菲菲,還未開口,她順著玻璃碎片,爬到了我腳邊,兩隻眼哭的血紅,頭髮油成了幾縷,「姐姐,你不會做假證的是不是,徐建森一定收買了你,給了你很多錢是不是,你不能為了錢而做假證。當初是他要害死你,他……」

    我打斷了她,「魏生然在哪?康平呢?」

    蔣菲菲的眼神忽而一閃,大概是被我沒由頭的跳戲給驚到了,就連警察都雲裡霧裡。

    我再次重申,「康平去哪了?」

    蔣菲菲因為我的打斷而沒辦法好好演戲,我見她閉口不談,便知曉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我後退一步,不想再讓她的髒手碰我的腿,「你說徐建森要殺我,光說沒用,拿出證據來。你現在賣力表演沒有任何用處,難道你不知道,警察和法庭,是只講證據的地方。就算在場的警官信了你拙劣的表演,也不代表真相就是這樣。」

    我轉身衝著身旁的警官道:「按你們的流程辦吧,既然已經報了警,那就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拘留還是起訴,我都認。」

    徐建森癱在沙發上極力抗爭,「拘留?殺人的是她!」

    徐建森胡亂的在沙發上尋找自己的手機,兩手顫抖的找出了號碼,撥給了律師。

    他在電話里把蔣菲菲說成了十惡不赦的殺人犯,讓律師即刻起訴,他勢必和蔣菲菲一決生死。

    蔣菲菲趁亂給自己的律師也打了電話,兩人要在法庭上分出勝負。只是電話一掛,她將矛頭指向了我,「警察同志,我的證件身份證全都在我姐姐徐婉瑩那裡,我現在要跟你們回警局做調查對吧,證件都在她那。」

    好一個蔣菲菲,這種情況下,也不忘要回她的證件。

    我開了口,「既然你們都找了律師,那我也插一腳好了。」我轉頭沖蔣軒宇安排了過去,「軒宇,去我房間衣櫃的抽屜里把她的證件拿出來。」

    我笑看蔣菲菲,「你以為拿了證件就能逃跑了嗎?今天我就會起訴你,我們之間的恩怨不結束,你就別想逃出我的視線。」

    蔣菲菲眼裡閃著絕望的光,可戲還要演下去,她哭的天崩地裂,說我被徐建森收買,不要了姐妹情誼。

    不過我倒是佩服蔣菲菲的勇氣,事情鬧去了警局,她也算半個被警方保護的人,我動不了她,也威脅不了她。

    徐建森和蔣菲菲被警方的人帶走,整個家恢復平靜,一聲嬰兒啼哭在這個不恰當的時間刺耳響起,趙阿姨哄著孩子下了樓,渾身抖著兩個字: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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