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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9:34:28 作者: 京祺
    我拿出手機就準備打110,「您自己不願意面對您那個糟糕的兒子,那我幫您打這通電話,讓警局的人親自來接你,去見你兒子。」

    只是電話還沒按下去,我眼角餘光隱約看到林朝靜正從包里掏著什麼東西。不等我抬頭看,韓斌忽然將我摟在了懷中,死死地緊緊的,抱在懷中。而耳邊,我聽到了他痛苦的低吟。

    我怎會想到,林朝靜會在包里藏了一小瓶的硫酸,而那本應該潑到我身上的硫酸,硬生生的落在了韓斌的後背上。

    第108章 輪流照顧他

    我不敢想,被濃硫酸潑了身,會有多疼多絕望。韓斌的嘴臉在我面前扭曲的一刻,我的心也跟著擰了一把勁。

    梁小梅是第一個衝出去的,她把林朝靜推到了欄杆上,手指掐著林朝靜的脖子,裝了濃硫酸的瓶子滾落在桌腳邊,梁小梅整張臉都猙獰,恨不得就這樣掐死林朝靜,掐死這個傷害韓斌的老女人。

    我傻著眼,看著韓斌的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汗珠,他臉色疼的蒼白,抱緊我的兩隻手漸漸開始用力,用力的抓著我的衣角,宣洩著他的疼痛。母親嚇暈了過去,張經理忙照顧母親;蔣軒宇打著120,唯有沈浩南在四處找水找毛巾,企圖挽救韓斌的傷口。

    只是一切都晚了,那疤痕註定不會消失。

    沈浩南衝著樓下大廳的人群大喊,詢問誰是醫院工作者,來來往往的人流中當真有可以幫的上忙的人,蔣軒宇和沈浩南把韓斌拖去一旁,醫生做著簡單處理,我驚魂未定的瞪著眼,手腳冰涼。

    林朝靜被安保控制在原地,小梅不知何時哭成了淚人,她又一次衝到林朝靜的面前,而我們誰都沒發現,小梅竟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某個瞬間,撿起了裝著濃硫酸的瓶子。瓶子裡的液體沒有流乾淨,剩下的那一點,正在瓶底搖晃。

    在小梅揚手要將瓶底的液體潑向林朝靜的眼睛時,我癱坐在一側,看到了小梅那張可怖的臉,她臉上的口罩掉落在地,一側臉頰的燒傷疤痕像是一張爛掉的淺褐色抹布一樣,褶皺的鋪在她原本白嫩的肌膚上。親眼所見的瞬間,我腦海里只有醜陋、恐怖二字,那是我見過最可怕的梁小梅,和以往見過的任何一次都不同,眼前這個,是深藏在她靈魂里的惡魔。

    我無法克制的尖叫出聲,好在蔣軒宇手疾眼快,衝著身子撲了過去,小梅被推到了牆邊,額頭重重撞在牆壁,蔣軒宇嘶吼大罵:「你想死嗎!活的不耐煩了嗎!」

    小梅在地上大哭,陣陣哭聲都在表達著她對韓斌的疼與愛,我望著當下混亂的一幕幕,無助、悲痛,再也沒有比此刻更糟糕的瞬間了,我看著疼的扭曲成一團的韓斌,心裡的負罪感,不停地累積增加。

    鬧劇終止,林朝靜被帶去了警局,她終於和她獄中的兒子團聚,兩個人渣敗類在監獄裡會面,是最好不過的。

    母親被張經理攙扶上了車,送出酒店時,張經理的一舉一動,都生怕弄疼或是驚擾了我那脆弱的母親。我想張經理是對母親有意的,母親一定明白,只是誰也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而這層薄脆的窗紙,正是我那還在病床奄奄一息的父親,父親的生死,決定了張經理和母親的遠近。

    我們跟隨120去了醫院,小梅全程蹲在門口哭,我本想給蔡琴芬打通電話,小梅卻阻攔了我。她說這事兒不能讓蔡琴芬知道,蔡琴芬若是知道了,她母親也就知道了,到時候事情解決不了不說,還會讓我惹上麻煩。

    有時候我覺得,小梅其實並沒我以為的那麼單純,她考慮事情考慮的周全,雖然平日裡扭扭捏捏,但心裡對所有事都有著衡量。她是在保護我,保護我不被她那個蠻橫的母親傷害。但不管怎樣,她對我都是善意好心的。

    韓斌受傷的面積不大,傷口處理好以後,小梅攙扶著韓斌走出病房,先開了口,「婉瑩姐,讓韓斌住你酒店吧,他這樣沒辦法回家,要是讓家裡的老人知道了,他沒法解釋。」

    我點著頭,「住酒店,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

    韓斌乾涸著嘴角,這時候竟還有心思說笑,「這下徹底住酒店了,想不住都不行。」

    我鼻頭陣陣酸楚,但還是強忍著,嗓音都跟著壓抑,「你怎麼那麼傻……」

    我們一行人回了酒店,蔣軒宇和小梅攙著韓斌,沈浩南也忙前忙後,幫著取藥找醫生,處理瑣碎之事。而蔣菲菲全程看戲,讓她回家她不回,就繞在我們身旁,也不幫忙。

    最後韓斌還是被送上了樓,我和蔣軒宇在房間裡幫他換鞋換藥,等韓斌虛弱憔悴的準備睡下時,蔣軒宇回頭問道:「姐,你去休息吧,我和小梅照顧就行。」

    梁小梅這時從衛生間走出,甩干手臂上的水,她看了看我和蔣軒宇,又看了看床上半眯著眼的韓斌,笑笑說:「軒宇咱倆出去吧,讓婉瑩姐陪他一會兒,等他睡了,咱倆輪流照顧他。」

    第109章 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傷的

    小梅似乎特別懂韓斌心裡的想法,她把蔣軒宇支走,留我在房間和韓斌聊天。

    我坐在床邊,眼睛泛紅的看著他,韓斌苦澀的笑著,嘴角裂開了一個口子,我轉頭去找凡士林一類的軟膏,他忽然開口,「你不會覺得有負擔吧?我當時就是下意識的去抱你,我怕你受傷。」

    聽他說這句話,我胸口忽然有了堵塞感,那種從心臟迸發出的愧疚和難捱,一股腦的堆積在嗓子眼,憋悶的有話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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