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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9:34:28 作者: 京祺
    可小.姐那邊卻已招認,手機上的聊天記錄也假不了。

    這一場鬧劇,最後還是鬧到了警局,蔣軒宇是個有案底的人,牢飯他吃過很多次了,這次若是再定罪,說不定又要改造多久。

    我和張經理跟著去警局配合調查時,王玉蘭坐在我旁側,我反覆問她,蔣軒宇到底有沒有犯事,王玉蘭喊的嗓子沙啞,「他敢嫖我把他命根子剁了!在我眼底下干那齷齪事,我扒了他的皮!」

    整整這一夜,我們都折騰在警局,酒店面臨停業的風險,蔣軒宇則有可能再次入獄。蔣軒宇發著毒誓,說自己就是再缺女人,也不至於這麼作踐自己,況且那女人都是什麼貨色,他可是個惜命的人,他沒錢看病,更沒錢找雞!

    蔣軒宇的理由講的頭頭是道,王玉蘭在一旁聽安心了,但我還是有些擔憂,我和張經理看了那女人的聊天記錄,結果發現,那微信號並不是蔣軒宇在用的帳戶,具體是誰的,不清楚。

    基本斷定蔣軒宇是被冤枉的,我們幾個人都鬆了口氣,可酒店遭受這麼一次攻擊,也是元氣大傷。

    我給母親報了平安,母親得知此事因蔣軒宇和王玉蘭而起,一通電話就告到了父親那裡。

    這一樁不知真兇是誰的案件,牽扯了所有人的心,原本我和張經理還打算瞞下蔣軒宇和王玉蘭入住一事。可事到如今,酒店名譽受損,外加檢討整頓,就算我們有心往下壓,也頂不住外面的大風颳。

    折騰了整整一夜,隔天中午,我們才各自歸家。網絡輿論的影響力是巨大的,不過一夜間,酒店的預訂就被取消掉半數。

    父親的電話打到我頭上來時,我剛好走到家門口,兩件讓父親忍無可忍的事,分分鐘將我釘在了原地。

    「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菲菲阻攔那對母子入住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執意給他們辦理?現在好了,捅出大簍子了!剛剛裴江遠的母親還給我打電話,說你不僅拒絕了合作,還把江遠數落了一頓,徐婉瑩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是錯,我以為我做的一切是在對酒店好,可後續發生的所有事,都在啪啪打我的臉。

    「爸,蔣軒宇那事是被誣陷的,還有我和裴江遠已經分手了。」

    父親怒聲呵斥,「我不管你和裴江遠鬧了什麼矛盾,生意是生意,個人感情是個人感情!我辛辛苦苦培養你,不是讓你出來給我添亂的!如果你再做這些讓我失望的事,以後家裡的生意你永遠不要插手!」

    電話掛斷,狠心的話仍在耳邊。

    第24章 和他見面

    從小到大,我幾乎很少讓父親責備,我努力向著父親期望的方向發展,我的愛好,我的專業,我的學校,統統是父親為我安排,而我慢慢的也習慣了被安排的人生。想當初我和裴江遠的相識,還是父親朋友牽的線,父親看中裴江遠的紳士斯文與家境,如同林朝靜看中我家家業和我的學歷人品。

    忽然間我覺得父親和林朝靜有著幾分相似,一樣的強勢和勢利,一樣的深思熟慮。這麼多年,父親的話對我來說就是聖旨,從小的嚴苛要求使我養成了用成績去取悅父親的習慣。

    還記得六歲那年,爸媽在臥房裡吵架,我抱著布偶站在房門外,聽著裡面兩個人的嘶吼和猙獰。父親一直想要一個兒子,給徐家傳宗接代,光耀列祖列宗。可母親的肚子久久沒有消息,他們想過各種辦法,甚至想過找人代孕,直到後來父親被查出身體出了狀況,根本不可能再生育時,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父親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兒子,而那時的我為了向父親證明女孩也一樣可以獨當一面,我事事做到最好,事事做到讓他滿意。小小年紀的我期盼著可以得到他全部的愛,就這樣把自己活成了男孩子,活成了父親眼中的「期望」。

    可後來,蔣菲菲出現了,原本就心心念念想要兒子的父親,當然會把蔣菲菲收回身邊。他一輩子沒有兒子就算了,現如今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都非親生,他心裡的苦悶,定是更加濃厚了,所以他拼了命的對蔣菲菲好,那種失而復得慶幸萬分的好。

    所以在我第一眼見到蔣菲菲和王玉蘭,在我從蔣菲菲的嘴裡聽聞王玉蘭重男輕女時,我還感同身受的心疼過她。可現在來看,王玉蘭哪有過重男輕女?她一輩子愛的人只有蔣國富一個,蔣菲菲和蔣軒宇都不過是從她肚子裡掉出來的娃,她的愛止步在撫養與責任,談不上好或壞;她為蔣菲菲選的婆家也是通情達理不愁吃穿,而那個早死的蔣國富更是個可以為了女兒豁出命的男人,何來的重男輕女差別對待?

    有時候我甚至會羨慕蔣菲菲,她有一個原本可以幸福的家庭,可她沒有珍惜;她仇恨我奪走了她的一切,但這原本不屬於我的一切,又活生生的將我變成了一生都在取悅父親的傀儡。我也想從這麻木的生活里掙扎出來,可我不甘心,我習慣了當下;我更捨不得,捨不得爸媽,捨不得我前二十一年為了爸媽做出的努力。

    生活總是給人以兩難的境地,而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心緒漸漸平穩下來時,才發覺自己竟在家門口站了好久,身後的太陽毒辣的照著後背,額頭髮絲間滲出了一層細密汗珠,我伸手去拉門,大門卻先開,走出來的人,是提著行李箱的劉阿姨。

    我當即猜到了什麼,可剛要開口,劉阿姨卻苦澀的沖我笑了笑,「丫頭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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