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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32:16 作者: 禾刀
    她苦笑起來,也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沈宣直接開了口,「前朝太子之事,你也莫要再管了,你只管安心的留在這宮中便好,這些事,朕定能解決。」

    他將她的手拉了過來,緊緊的拽在手心,那人太過危險,她不該去靠近,不然後果他都無法想像。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江兒姐姐。」一聲爽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邊江兒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劍,回眸便看見興高采烈朝她走過來的少年。

    「小阿成,你怎麼來了?」她心中歡喜,看著他笑容也多了起來。

    隨即,沈宣跟著走了進來,如今邊家又重新回了戰場,唯獨她一人還留在這宮中。

    他怕她想念軍中生活,特意讓小阿成進宮,可以時不時陪陪她。

    沈宣不是不知,這成毅和江兒之間的關係。

    成毅的父親當年是邊老大統領手下的一員猛將,那次邊家損傷巨大的戰爭中他跟著一同葬身沙場。

    而成毅是他的獨子,自幼一直隨軍操練,一心想要成為像他父親那般的將領。

    和邊江兒感情深刻,雖沒有血緣關係,但邊江兒一直將他當作親弟弟一般對待。

    雖說看著她現在和別的男人走的那麼近,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畢竟這個時候也只有這種辦法能讓她的心定在這裡了。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管他是什么小子,絕對不讓他靠近她半步。

    不過這也只是他心中所想,開口就變了個口吻,「日後他會時常來宮中陪你的。」

    她看著他勾起一抹笑容,輕聲說道,「陛下倒是想的周到。」

    而他也沒有多想,轉身就走了出去。

    見沈宣走後,連小彩都不由得感嘆了起來,「娘娘,陛下對你可真好。」

    「是嗎?」她笑了笑。

    再好也不該將她像個囚犯一般的派人給盯著。

    可若說惆悵,成毅才是當真把惆悵二字寫在了臉上。

    江兒瞅著成毅有些落寞的神色,問了出口,「你可是可惜這回怎麼還沒有上戰場?」

    果然,江兒姐姐猜出來了。

    成毅點了點頭,「還是江兒姐姐最懂我,不知道為什麼易川哥哥為什麼就是不肯讓我上戰場,我也想去戰場上建功立業。」

    她輕笑出了聲,又直接對他說道,「你還小,日後會有機會的。」

    成毅不解,直接問了出口,「可是江兒姐姐你像我這般大的時候都已經上戰場了啊?」

    她用手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抿著唇,顯出一副慈愛般的表情,「小阿成,你那武藝,若再不勤加練習,就別想上戰場了。」

    他還太年輕,學藝不精,若是這般上戰場不過就是去送人頭的,再多練個幾年,他必然能擔起一方之地。

    成毅點了點頭,他一直都是極為信服邊江兒的,他確實練習的少了些。

    日後他會更加努力練習,早一點去往戰場。

    沈宣剛從儀鳳閣走了出來,便看見孟傾城獨自一人坐在涼亭。

    她瞧見沈宣的時候,滿臉都是喜色,甚至有些跌跌撞撞的朝他走了過去。

    她看著面前之人,眉眼低垂,「臣妾參加陛下。」

    沈宣依舊是那副淡漠的神色,看不出高興,亦或者是生氣。

    可孟傾城卻有些著急的抓起了他的手,「陛下,現在是討厭臣妾嗎?」

    見她這樣,沈宣嘆了口氣,看著她溫柔的說道,「朕不討厭你。」

    聽此,孟傾城才舒了一口氣,可她又繼續問道,「陛下曾經說過要帶臣妾出宮,這話還算數嗎?」

    沈宣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將手從她的懷中抽了出來。

    曾經他是想過離開這皇宮,重新開始尋常人的生活。

    只是後來,她來了宮中,看到她還有數不清為了和平而不惜一切拼盡全力之人,心中竟打定了要守護好這江山的準備。

    這江山來之不易,無數條人命和鮮血堆積起來的江山,他怎麼能夠將它輕易的給葬送了。

    他搖了搖頭,看著孟傾城,「傾城,那些都過去了。」

    「是因為邊江兒嗎?」孟傾城直接問了出口,自從她進了宮之後陛下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不該是這樣的,陛下他應該是永遠站在她這邊的。

    他想了想,確因她,他想通了不少東西,可是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因為,朕放下恩怨。」

    孟傾城看著他,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還是那麼熟悉,可又讓她覺得格外的陌生。

    她一直以為他是那種有仇必報之人,她了解他的過去,也知道他遭受了不少委屈。

    他都當了天子,明明就該將曾經傷過他的亦或者和傷他人有關之人全都殺了。

    為什麼要原諒那些人。

    「難道陛下就不恨嗎?」她徑直開了口。

    而沈宣只是看著她緩緩說道,「關是恨,從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不,不該是這樣的。

    孟傾城緩緩開了口,「所以陛下是喜歡皇后嗎?」

    這一次,他毫不猶豫看著孟傾城直接說道,「朕喜歡她。」

    「那陛下就從未愛過臣妾嗎?」

    他毫不猶豫的開了口,「從未。」

    從未。

    那兩個字就好像針一般深深的扎在了孟傾城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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