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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28:35 作者: 紅九
    孟東飛不肯,尹嘉華抬起腳粗bào地踢了桌子一下。

    孟東飛捂著扔在劇痛的肚子,抬頭看他氣勢嚇人,再看大chūn帶著一身紋身對自己笑得yīn惻惻,不禁心裡發怵,硬著頭皮慢慢挪到桌子跟前拿起手機。

    按亮屏幕的剎那,他心中驚疑不定。他一下一下劃著名屏幕,他的臉色在手機屏幕的映照下,青紫jiāo加地變幻。

    看完所有照片,他的腿開始發軟,看著尹嘉華抖著聲音驚叫:「是……是你們!原來那天是你們在停車場打我!」那天他被人蒙了眼睛打得很慘,甚至被扒了褲子照了相,可是等他掙扎著爬起來時,那幾個人卻連個影子都沒有了。事後他氣急敗壞去找物業要監控錄像看,可是看爆了眼珠也沒找到半個人影。因為監控錄像根本錄不到他挨打的那個角落。

    「我就覺得一定是熟悉環境的人gān的!沒想到是你們!」他指著尹嘉華,又指了指大chūn,抖著聲地問,「你……你們這麼做,就是為了關曉那個賤人?」

    尹嘉華猛地站起來,走上前扇了孟東飛一記耳光,「孟東飛,你再叫關曉賤人試試看!看我敢不敢割掉你的舌頭!」

    孟東飛頂著發麻的臉,看著尹嘉華眼底yīn冷的殺氣,嚇得兩腿一軟,癱在地上。

    尹嘉華做回到沙發上,對孟東飛說:「那段東西,你存在哪裡?」

    孟東飛不甘不願地答:「在我辦公室的電腦里。」

    尹嘉華看著他,「只有一台電腦上有嗎?」

    孟東飛點頭。

    尹嘉華對他冷哼一聲,「不說實話,我就把你這些照片發到網上去。」他頓一頓,「雖然眼睛是遮住的,可從臉上看,還是完全看得出來,這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孟東飛。」

    孟東飛看著他,臉上的ròu扭曲地抖動著,「還有……網盤上也存了一份!」

    尹嘉華簡單明了地吩咐:「叫人把你辦公室的電腦搬來,」他想著小伍發過來的最後一條信息。那是條文字信息。「不要以為我只有你的露鳥照這麼簡單,你公司什麼qíng況,你用了哪些不法手段,我都知道,不想明天就去吃公糧,就別耍花樣!」

    尹嘉華說了他幾筆買賣,都是空手套白láng的營生,有兩筆還是帶著詐騙xing質的。這幾筆買賣一說完,孟東飛的膽子徹底碎了。

    他打電話叫人把電腦立刻送了過來,當著尹嘉華的面,把那些東西刪除,又上了網盤,把備份也刪掉。

    做完這些事,他哀求尹嘉華:「求求你,把我的照片也刪掉吧!」

    尹嘉華也沒有為難他,很大方地當著他的面刪掉了照片。

    反正他這裡也只是複製品,刪了就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孟東飛抱著電腦千恩萬謝地滾出包間。

    處理完這件事,尹嘉華一直沉思著不說話。大chūn問他怎麼了,他悶悶說:「這麼簡單的事,這麼輕鬆就可以解決,可它卻折磨關曉六年!這六年,真不值得!」

    大chūn感慨萬千地安慰他:「兄弟,你錯了!不是事qíng簡單,而是你變qiáng了!這件事如果放在六年前,我們都是無名小混混,我們誰也威懾不了孟東飛,我們也沒有人際關係和能力去查孟東飛都做過些什麼違法的事,我們拿不到他的把柄,我們也就奈何不了他,而這件事會讓你和關曉一樣陷入困境!」

    尹嘉華聽他這樣說,心裡才舒服了一些。

    他拍拍大chūn肩膀,「謝了,兄弟!」

    他會變得更qiáng,讓他心愛的女人,再也不受一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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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趁我沒死,和露露訂婚

    從尹嘉華那裡聽完整個過程,關曉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qíng。

    想著這六年來所受的折磨,她越來越覺得委屈,索xing大哭了一場。

    從此再也不用和那個人攪在一起,從此她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從此她再也不必受他齷齪的威脅。

    關曉覺得自己像是得到了重生。

    她躲在尹嘉華懷裡哭了個痛快,最後哭得累了,不知不覺睡著。尹嘉華抱著她,心裡一片憐惜。

    然而這件事雖解決了,他們之間卻還有別的煩惱。他們當年不能在一起的抗力,不只是孟東飛,還有更棘手的一方面----外婆為了不讓他們好,甚至以死相bī。

    他默默思索著該怎樣讓外婆接受關曉,卻直到她醒來,他也沒想出個好辦法。

    最後他只能歉疚地對她說:「曉曉,我們的事,晚一點對外婆說,可以嗎?她現在身體狀況不太穩定。」

    關曉用發自內心的笑安慰他:「當然!你不要為難,我都明白!」

    尹嘉華動qíng地吻上她的唇。

    之後三天,儲備好了食物後,兩個人都關掉手機,徹徹底底地享受了一番二人世界。

    三天裡他們纏綿得連空氣都快要燃燒融化。

    他們有時喝些酒,然後談心、做愛。

    他們一起回想以前的點點滴滴,一起憧憬未來的美好生活。

    他們把彼此的古董手機擺在一起,你打給我、我打給你,響起的都是那首《舊歡如夢》。

    他們問彼此,為什麼還留著它?

    他們回答彼此,因為他們捨不得對方,儘管他們自己不肯承認。

    他握著她脖子上的戒指,許諾她,以後一定買一顆全世界最漂亮的粉鑽給她做結婚戒指。

    她卻搖頭,吻著他說:「這輩子,我只要這一枚戒指!」

    他們幸福而甜蜜地度過這三天,彼此jiāo融在對方的身體裡,怎麼都不願分開。

    三天裡,他們對未來做了很多美好的設計。可三天後,當尹嘉華打開手機,他們所有擁有的短暫美好卻一下子坍塌了。

    剛一開機,尹嘉華就接到張露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邊哭叫著,幾乎歇斯底里:「尹嘉華,你到底去了哪裡?你為什麼關機!你知不知道,外婆已經被推進了重症病房!外婆已經快不行了!」

    尹嘉華當場呆若木jī。

    尹嘉華胡亂地穿著衣服。他自責不已。為什麼要關機呢?雖然那天楊輝說外婆狀態很好,甚至可以自己散步好半天,可他怎麼就這麼粗心大意,為什麼就樂觀地認為外婆這是快要好起來了呢?

    關曉見他這樣,也跟著內心充滿愧疚。她是被幸福沖昏了頭,才和他這樣沒頭沒腦地攪在一起,不管不顧地,什麼都不考慮。

    那邊尹嘉華已經開始有些慌亂,系了好久都系不上襯衫扣子。她趕緊過去幫他。

    「嘉華,你別慌!外婆會沒事的!」她一邊幫他系扣子一邊安慰著。

    尹嘉華神色凝重,點點頭,「曉曉,外婆不能受刺激,你就別跟著我去醫院了,在家等我!」

    他說完匆匆地出了門。

    關曉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心忽然變得慌慌的。

    上次他也是這樣,背對著她,飛奔出這門口。而他這一去,就是彼此分開六年。

    張露本來是陪陳嵐妮去香港散心的。自從離婚後,陳嵐妮就變得很狂躁,總是嚷著要自殺,企圖吸引郭宏圖的注意力和愧疚心。

    奈何郭老邪對她這一套完全理都不理。她聽人說是他有了新歡,疼得愛得什麼似的。後來當聽到陳嵐妮說,那個新歡就是關曉的時候,她簡直快氣炸了肺。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憑什麼,勾得那麼多男人為她前赴後繼。就因為那股子狐媚勁嗎?

    同時她又覺得稍稍放了心。既然姓關的女人跟了郭老邪,那尹嘉華就再沒理由不是她的了。

    她本來想早些回A城的,知道了這份緣由後反而不急著回去了。

    她在國外讀書時,曾經有個同窗是香港人,她約了對方出來吃飯,想順便把陳嵐妮介紹給他。像陳嵐妮這種女人,只能靠給她找好下家來讓她變得消停。

    不過她沒想到跟著一起來的居然還有威爾。原來他早了好幾天也來見老同學。

    陳嵐妮和她的同窗一拍即合,很快忘記了傷痛。而她就和威爾夜夜泡在酒店裡,享受彼此身體帶來的歡愉。

    威爾不只一次跟她說,讓她跟著他一起去國外。她總是一笑置之,告訴他,他們現在的關係只是pào友而已。

    從在A城重逢開始,他們歡好時,她就一直沒要求他帶套子。他為此還表示過疑惑,以前在國外時,她怕自己意外受孕,都是qiáng迫他帶上套子的,不然就不肯跟他做。他問過她現在為什麼可以直接做了,她笑得神神秘秘,說因為這樣更慡。

    就這樣在酒店裡翻滾了幾天,最後在威爾的戀戀不捨里,她毅然決然地返回了A城。

    回到A城的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尹嘉華助手打來的電話。對方在電話里焦急萬分地問她,知不知道怎麼樣可以聯繫上尹嘉華。他說尹嘉華的外婆病qíng突然惡化。

    她趕緊趕去醫院。

    到了醫院,才知道老太太的qíng況到底有多嚴重,幾乎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而她和楊輝的無論怎麼拼命打電話,尹嘉華的手機都一直關著機。

    她去他家找,家裡根本沒有人。

    她問楊輝知道不知道關曉的電話。她不甘不願地打過去,發現這個女人居然也是關機。

    她心底有了不好的感覺。

    她給郭宏圖打電話,旁敲側擊地問關曉在哪裡。那個滑頭卻跟她打了一手好太極。最後她氣得急了,甚至忘了jiāo際中最重要的虛偽禮數,沖郭宏圖嚷嚷:「郭總,您就真不在乎被戴了綠帽子嗎?」

    誰知那邊笑得愜意又開懷,只輕輕說一句話,已叫她心驚膽寒。

    「張小姐香港之行玩得好嗎?您手裡那頂帽子,是準備jiāo給尹總,還是那個外國帥哥呢?」

    她覺得這個世上最可怕的男人,就是郭宏圖這種人,什麼都知道卻又不說,只在關鍵時刻放一把冷箭,卻能把人刺得體無完膚。

    她不再幻想可以從郭宏圖那裡得到關曉或者尹嘉華的消息,只和楊輝一遍遍打尹嘉華的手機。

    終於在次日一早,電話通了。

    尹嘉華趕到醫院時,大夫正因為要給外婆下病危通知書卻聽說家屬不在而憤怒著。當尹嘉華出現,他已經忍無可忍,劈頭蓋臉地教訓說:「你到底是怎麼照顧老人的?不只以前總讓你外婆激動休克,現在連老人病危了都找不到你人在哪裡!你這樣的人,就算在外面生意做得再大錢賺得再多,又能怎麼樣!」

    尹嘉華想狠狠地抽自己。

    他顧不上被罵得難聽,拉住醫生問:「真的要下病危通知書嗎?真的沒辦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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