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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27:08 作者: 香暗如故
袁媛抬眼看著她。
白憐花忽然想起李斌說的什麼建議書來,又想想昨天李大毛又動了手,平白害得她掏了不少錢,剩下的話便沒有說出口。她本來是想說,萬一她們回來晚了,袁媛就先做飯。
吃過飯收拾了,李紅秀就騎上自行車帶著她媽走了。
袁媛不禁好奇,這倆人神神秘秘地幹啥去了呢?
不過,他們不說,她也懶得多問,逕自回屋,仔細看著立在組合柜上的相框。來這個家幾天了,她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這屋裡的擺設。
明黃色的寬邊相框正中間是一張白白胖胖的嬰兒照,左上角題有「寶寶百日留念」幾個字。
另外幾張照片分別是一個小女孩從一周歲到三周歲的生日照,照片裡的孩子眼看著就從一個光頭小娃娃長成了一個扎小辮兒的小女孩。
袁媛閉了下眼。如果她向李斌提出離婚,最受傷害的,無疑就是原主留下的這個孩子了。
想想自己白白占了人家這副血肉之軀,難免有些不忍心。可是,她只要是一想要繼續呆在這樣的家庭里都會感到一陣窒息。
都說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爸,生於1993年、不幸卒於2020年的那個她,從小可沒少挨後媽的揍。
十點多鐘,白憐花母女二人回來了。見袁媛看她們,表情就有些不自然。
李紅秀擠出一絲笑叫道:「大嫂!俺跟媽回來的時候正好碰見個賣西瓜的,就買了一個,吃完飯一起吃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袁媛應了一聲,有些好奇,這家人是又打算出什麼么蛾子呢?
晚飯後不長時間,袁媛就覺得有些犯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正尋思過幾天要不要提出離婚,就聽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低語聲,想爬起來看看,眼皮卻重得怎麼都抬不起來,頭也暈得厲害,馬上又倒了下去。
恍恍惚惚看見房門被推開,李紅秀和白憐花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矮胖身材的中年婦女。
眼睛再也睜不開,袁媛使勁咬了一下嘴唇讓自己保持最後一絲清醒。
耳朵里傳來李紅秀的嚷嚷聲:「三姑您快給看看,俺嫂子這幾天不大對勁兒呀!」
「沒大沒小!三姑能是你叫的麼?小聲點兒!嚷嚷啥?」
白憐花壓低了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入耳中,「三姑,你給看看,她是不是沾上啥不乾淨的東西了?」
「俺說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一個陌生的女人問,聲音聽著極沉著。
「好了好了。」白憐花的聲音。
屋子裡忽然間就靜了下來。
不一會兒,空氣里便散發出劣質香燭刺鼻的氣味。隨著這氣味在屋子裡不斷地瀰漫開來,袁媛忍不住嗆得連咳了好幾聲。
隨後,袁媛就聽見有腳步聲向床邊走來。大腦暈暈乎乎的,這腳步聲聽著就像是來自極遙遠的地方。
有個黑影停在了床頭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袁媛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矮胖女人合上雙目,雙手合十在胸前,嘴裡開始念念有詞。然後,猛地睜開雙眼。
一旁站著的李紅秀嚇得渾身一抖,緊緊抓住她媽的一隻胳膊。
「你媳婦跟以前大不一樣了吧?」
白憐花一連聲的應著。
李紅秀趕緊問:「為啥啊?咋好好的就成這樣了?」
「你們不是說她大前天晚上摔了一跤嗎?」
白憐花與李紅秀都沒作聲。
「深更半夜的,女人又多數陽氣虛,招惹點兒不乾淨的東西也不稀罕。」
袁媛只在影視劇里見過民間跳大神的情景,一時間覺得好笑,又有幾分好奇,不知這位大神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三姑,你趕緊給施施法啊,要不這整日裡搞得家宅不寧的。」白憐花央求道。
「放心。」三姑輕笑一聲,一聽語氣就顯示出一種運籌帷幄的氣度,「好了,俺要開始做法了,你們暫且都出去吧。俺不叫,你們千萬別進來。」
白憐花母女二人趕緊帶上門出去候著了。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之下,袁媛把下嘴唇幾乎咬出了血,總算是勉強把眼睛睜開條縫。
就見那叫三姑的矮胖女人從梳妝檯上燃著的幾隻香燭中隨手拿起一隻,然後就舉起來在她床前開始來迴轉圈兒,嘴裡照舊念念有詞。
袁媛越發暈頭轉向,無力地喊了一聲:「別轉了,暈!」
三姑嚇了一跳,停止動作,下意識朝窗外看了一眼。這母女倆咋弄的?連個這都弄不好?不說好了讓她睡過去的嗎?
「你是什麼人?」袁媛雙目微闔,低沉的聲音里透出濃濃的倦意。
「俺乃玉皇大帝座下三仙姑是也!」
袁媛嗤笑一聲,卻驚訝地發現耳邊其實什麼聲音都沒有,嘴唇微啟,閉上眼問:「那您一定認識何仙姑吧?」
三姑愣了一下:「那還用說?」
「那就好。昨夜何仙姑託夢給我,說觀我最近面帶煞氣,必遇小人。我想請教一下,怎樣才能化解?」袁媛眼睛微睜,看著何三姑誠懇地問。
何三姑一連眨了好幾下眼,有些納悶。李大毛的老婆請自己來給她兒媳婦看是不是撞了邪。
還說對方是個文化人,壓根就不信這些鬼神之說。怕她不配合,還特意跟自己要了一片仙藥提前放到了對方的飯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