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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9:24:56 作者: 荔枝不甜
    美人,最終得了個自盡收場。

    「這也是秦氏的命……她既拼死保住了清白,也不枉做宋氏婦,是個好的。」裴玉微嘆著說了句好話。

    秦氏死了,可她還有兒女在,這時代生母的名聲很重要。

    周氏微愣,頓了頓看了眼裴玉:「你說的對,秦氏貞烈是個好的,紅丫頭有個好母親……」

    裴玉能想到的事,周氏這個宗婦又怎麼會不知。

    宋氏女娃的名聲不能有污點,所以秦氏自然是貞潔烈婦。

    只是裴氏今日確實不同以往,竟會幫秦氏說話。

    裴氏不是個蠢的,這點她心裡清楚,只裴氏向來不願沾染這些事,婦人間的來往也一向不耐煩。

    族裡的往來裴氏也是能推則推,她往常也不大接觸。

    周氏一時間琢磨不透裴玉的心思,話頭到沒停下:「還有五叔……唉!他老人家也是,一把年紀了非要為了點糧食和歹人對上,如今五叔家就剩下兩個小的,我正要去看看。

    你來的正好,這兩孩子和你家明珠玩的好,你看著勸勸,日後這兩孩子真不知要怎麼過活!

    唉……長業家的也沒了,潑辣了一輩子的人,老了老了還撒潑到山匪身上了,你說她是不是老糊塗了?!沒得害了小狗子!真是作孽!」

    邊說著話周氏帶著裴玉往村東去,正是她口中五叔家的方向。

    五叔,父輩的旁支族人,全名宋昌福,聽著是個有福氣的名字,然而卻不是個有福氣的人。

    幼年沒了祖父母,少年時父母意外雙亡,二十好幾才娶妻,然妻子第一胎就難產而亡。

    好在孩子保住了,健康的男娃,孩子拉扯大了,托亂世的福,也從流民堆里換了個兒媳婦。

    孫子孫女也都有了,日子漸漸有了點盼頭,卻不想兒子夫婦一年前去挖野菜後再也沒回來,在族裡喊了人去尋才知道夫妻倆遇到熊瞎子了,找到的屍體都不全。

    五叔的兒子兒媳生有一子一女,如今大孫女九歲,小孫子剛滿三歲。

    五叔還是走的早了,這麼兩個小娃娃就算有族中照拂也很難活下去……

    而長業家的,說的是宋長業的妻子宋張氏,張氏這人原主印象很深。

    不為別的,就為張氏撒潑的本事,那是真正的潑婦,原裴玉都不大想招惹。

    主要那潑婦實在難纏,無理都要占三分,若是得了理,除了武力鎮壓誰也制不了她。

    卻不想這潑婦撒潑了一輩子,到頭來卻害了自個性命,甚至還連累了親孫子……

    聽周氏的話音,那孩子可不是被嚇到這麼簡單,八成是受傷了,估計還挺嚴重。

    裴玉一一對號入座,心裡不由再次感嘆世道艱難,這個時代的人命不值錢啊!

    想到劇情里宋家滿門皆滅,裴玉後怕的拍了拍心口,吳氏可是一屍兩命。

    天殺的張王氏!

    第48章 找孩子

    說完宋氏的幾家周氏明顯輕鬆了不少,語氣也輕快了些:「張氏那傷的不多,除了張王氏害了一家性命,還有一家損了壯勞力,如今只剩下老弱婦孺……

    唉,那家太窮了,為了糧食拼了命。唉,五叔……也是窮鬧得。」

    窮的倆孫子都難養大……

    周氏的話外音裴玉聽出來了,可她沒有任何表態,她家也窮。

    「劉氏那邊倒是沒多大事,傷了十來個,死了一個,就村頭的二賴,那潑皮死了倒也白死。」

    說到這二賴周氏明顯語氣不屑,只因那潑皮曾打過她二閨女的注意。

    一個潑皮混子自然不是走正經手段,叫族裡的小孩推姑娘下水塘,他好壞人名聲。

    雖然沒被得逞,卻也因為這事,劉氏受到宋氏排擠,在村里越發沒話語權了。

    劉氏一族族人最少,但底子都不錯,也就沒人為糧拼命,損傷最少倒是正常。

    「那些外姓倒是沒死人,也就方家二兒傷的重,一個個倒是機靈,懂得保命。」周氏嘴裡的外姓是指這些年陸續逃難過來安家的人,亂世年間是常態。

    外姓沒有氏族庇護,因此一直是抱團取暖的,也是怕被本地人欺負了去。

    這一帶民風尚算不錯,倒是沒有聽說本地氏族去欺負外姓的,這片山腳下的村落安居的外姓也因此比別處要多些。

    新朝立下後官府重新記錄過戶籍田地等,如今這些人都算是本地人了,有了戶籍便有了安身立命的根。

    「背井離鄉逃難的人總是更機警些,大多是從遠方來的,一路顛沛流離自然惜命。」裴玉語氣平淡。

    想起原主一家逃難的過程不禁唏噓。

    周氏聞言閉了嘴,她倒是忘了,裴家也是外姓。

    裴家來的早,定居近二十年,裴家人又有真本事,這麼多年沒吃過一次虧。

    自然沒人敢輕視了去,在周氏眼裡裴家和那些後來的外姓人不一樣。

    裴玉沒管周氏怎麼想,她有底氣,就算沒這一身武力,娘家也是她的依仗。

    有周氏的解說裴玉倒是清楚了村裡的狀況,看著慘烈,其實只有反抗激烈的人才被殺被傷。

    和原主記憶里的亂世匪禍比起來不算嚴重,大多數人老實交出家財後都安然無恙。

    大都是些皮肉傷,被嚇著的婦孺最多,而被滅門的只有張家。

    匪徒之流一向是為錢財,村民們剛經歷過亂世,知道如何做最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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