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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22:51 作者: 老草吃嫩牛
『政治』這可憐的字眼,為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承擔了多麼大的罪責。從古自今一直背負到現在,將來,今後都會被責罵下去。」
有人真正的昏了過去,她嘴巴里悼念著邵江一的名字,得知兒子的死因後,也許她疼了,或者說,內疚了,總之那個死去的傢伙……年輕的人犯想,也算是幸運,會有人替你難過,哭泣,這一天,算是我還給你的。邵江一看著漆黑的窗外,那顆最明亮的星星從沒像今晚這般璀璨過。
他扭過臉,看著坐在那邊因為心疼而暴露過多情緒而淚流滿面的人,又覺得,值得了。看哪!也有人在為你哭呢。
沒人說休庭,人們安靜的聽著,甚至,有法警為邵江一端過一杯水,這杯水令他喉嚨舒暢,聲音更是清晰。
「我得到了那個牌子,即便是那只是個小小的低等格里芬哨兵,卻也擁有一份真正做人的權利,那個小囚犯從未那樣富裕過,足夠吃的飯菜,衣褲,甚至還有社會貢獻點。突然……小囚犯發現,他不再是虛無的,不再是不存在的,在薪水簿上能找到他,在古老的同學錄里能找到他,在徵兵登記本里能找到他,在社會貢獻主機箱內,他真實的存在在那裡,他付出,即便是辛苦,也總有收穫。
於是,從一餐飽飯開始,欺詐就開始了,我替代了他,一天天的膽大妄為,我代替他為這個國家打仗,從陸戰隊,都特種兵,特殊部隊,我享受這個名字給我帶來的確定感,還有那些真實存在的微薄的各種福利。
就這樣,十四年,我就頂著這個偷來的名字為奇怪的國家打著我都不知道的戰爭。從格里芬前哨,到特麗娜登陸,我的身上有一生抹不去的紋身,囚徒烙印,還有彈片。我珍惜這個名字,無比的……珍惜。
是啊,尊敬的檢察官,我的確犯了欺詐罪,偷竊罪,可是,您見過嗎?一個賊走進一戶人家,偷了一把鑰匙,推開門後,他將一棟可憐的格里芬士兵前哨,修建成了一棟大廈,還每天沒心沒肺的建設著不屬於自己的國家。清盤我有罪吧,這樣我也能得到解脫。
沒有身份,沒有受過教育,就如我這樣的人,還有何生存意義呢……沒有意義,我要的不多,只要一個小農莊,一個可以活下來的空間,即使如此,這個該死的國家,卻也無法給予我,給予你們,你們這些看著我的人們。看看你們活著的空間吧!你們在為誰活著?
我就這樣跟著那邊的華萊士先生去了洛卡斯,很多人問我,為什麼要跟他走。他們給予我虛無的金山銀海,我為什麼要選擇跟隨他走一條更加艱難的道路。
這毫不意外,諸位。他帶我去的那個地方,不在乎我是誰,從那裡來,即便我是一個賊,他也能給我一個家,一個身份,那便是我選擇他的原因。
您們看,就這樣,因為一個賊可憐的卑微的願望,我來到了這裡,被加了更多的罪名,再次站在了這裡,等待宣判。我所謂了,有罪或者無罪,都無所謂。
你們指控我叛國,我從未有過一個國,也許格里芬是一個國,但是它消失了,你們代表一個消失的國度來審判我嗎?
你們指控我偷竊,我偷竊了一把槍,為這個不屬於我的國家戰鬥,去犧牲,如果說這樣也是有罪,那麼我不再辯解。
你們指控一個同性戀jianyínjianyín婦女,還有比這個更加可笑的嗎?
好吧,我只說到這裡……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那邊的陪審團,請你們隨意給我定下罪名,但是……我不是激怒你們,我不是這個國的人,從來不是,請問……你們以什麼名義來宣判我?你們捍衛的那部大憲法,跟我這個連國都沒有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邵江一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略加激動,他突然推開那圍欄的門走了出去,沒人阻止他,他走到了陪審團的面前,他與這些衣冠楚楚的人對視,一直看到……法庭外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接著,一群全身武裝的職業軍人沖了進來。
阿爾平手裡舉著一把連發的衝鋒短槍,先是丟出幾枚煙霧彈,接著衝著屋子裡大喊著:「一!一!你在哪,我看不到你!」
法庭內外煙霧迷茫,年輕的人犯覺得自己的手一直被牽著向外跑,他能從哪些不停被換著的手的寬度,溫度感覺出來那是誰。
那是他熟悉的人,熟悉的每一個人,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奔跑,總歸他在奔跑,他們一起跑到法庭門口,老黑穿著他的機槍手制服,開著一輛大馬力的大腳怪,一路捻著可憐的小轎車而來,他站在那裡,傻笑著,看上去像是回到了憨傻的年份。
年輕的人犯喘著粗氣,扶著膝蓋問:「啊?你們……啊?」
「劫獄,你現在什麼都不要用說,說了也沒用,劫獄!」
旭日坐在車頂,抱著成堆的煙霧彈在丟著,一邊丟一邊喊:「快點,快點!」
又是一陣忙亂,年輕的人犯感覺自己被世界包裹在最中央,沒有比他所處的位置更加中央的了。在所有的溫度輕柔的呵護下,他跌宕起伏的穿插在這個都市,他們一直在走錯路,甚至有一次,有人把車開進了人家的游泳池,接著他們水淋淋的從水裡爬出來,劫持了一個正在做菜的家庭婦女,搶了一輛女式甲殼車,老黑鑽不進去,只好騎著一輛單車在後面追……後來,單車輪胎爆了……再後來……老黑只好跑步跟隨……
塞不進車子的身體,支楞在車子外面,年輕的逃犯看著奔跑著的滿頭大汗的夥伴,他覺得很快活,從未這樣快活過,他大喊著:「快啊!加油!使勁跑!加油啊!你能追的上!」
他哈哈大笑著,看著夥伴越來越遠,他一點都不擔心那人會丟掉,即使他鑽進地球的最中央的fèng隙他也能打個洞找到自己。
再後來,他看到,那人撫著兩條腿的終於累趴下了,他惱火的舉起自己的槍,毫不客氣的打爆了小車輪胎,小小的甲殼車再次滑進了別人的院子,那裡正在開著一場家庭晚會。
老黑喘著粗氣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年輕的逃犯正跟主人家解釋:「我很抱歉,哈哈!我忘記了!哈哈,他是個狙擊手,是啊,我忘記很多事情,很多,我很抱歉,生日快樂……呃,蛋糕很好吃!真的,您妻子真棒,別誤會,我是說身材……」
「這次,要找大一點的車子。」老黑終於緩了過來,他帶著命令式說。
邵江一儘量溫柔的對主人家說:「我們要一輛……大一點的車子……」
面對一群真槍實彈的劫匪,別人能說什麼呢,就這樣,他們得到了一輛車子,一輛……嶄新的,洛卡斯出品的……農用車……老黑喜歡!
他們一起來到港口,遠處的海鷗在冬日盤旋,那裡沒有什麼人,只有一輛上升的「永恆之光」。大衛站在艦艇的前方,穿著筆挺的船長服,帥氣的指揮,他看到邵江一安全到來,不由高興。
「我就知道,他們可以辦到的。看到你沒事,這可真好……」
寒冷的海風吹著,年輕人的逃犯好似反應過來了,他在接受大衛先生熱情擁抱的時候,無奈的辯解:「我是無罪的。」
「什麼都不要擔心,我給你準備了最好的美酒。」
「我是無罪的……」
「該死的伯內特把監獄看的很嚴,你不能怪我……」
「我是無罪的……」
「我給你準備了不少好吃的,你可以在海底度個美好的假期。」
「我是無罪的……」
「別擔心,幾個小時後就是公海。」
「我……我是無罪的!!!!」
拉扯間,更多的車輛趕到了海邊……
「夏爾!夏爾!夏爾……不!夏爾」瓊妮被凱蒂扶著向這邊踉蹌的奔跑,下車下的太猛,瓊妮的高跟鞋都掉了一隻,她一瘸一拐的向前跑著:「夏爾……不,你別跑……夏爾,我是媽媽……是媽媽……夏爾?」
「夏爾?」大衛看著年輕的逃犯:「叫你?」
年輕的人犯笑著搖頭:「不。」
「永恆之光」的鳴叫響起……
華萊士停下車子,看著螣柏最後問他:「你要去?」
螣柏低頭看下手掌,接著抬頭沖他笑笑,無比確定:「恩。」
「再不回來?」
「天知道。」
「我安排好了一切,全被搞亂了,該死的!」華萊士擊打方向盤,十分惱火。
「呵……我們……我們總要給他一個句號,一個沒有遺憾的句號,我覺得這樣不錯,是特麗娜或者洛卡斯的風格。處理好事情,趕快回來,我們等著你,在洛卡斯,你有家,這一點,我希望你別忘了!」
他們擁抱,就如兄弟一般。
螣柏走下車子,再也沒有回頭看身後個人,他慢慢走向永恆之光,走到年輕人犯的面前,沖他笑。
「你是誰?」
「隨便誰。」
「你必須是個誰,不然……華萊士會擔心。」
「華萊士不是媽媽,不能給你門禁。」
「好吧,我想知道,你是誰。」
他笑了,很認真的想了下:「邵江一。」
螣柏走過去,抱住他的腰,親吻他的光頭:「好吧,我喜歡這個名字。」
就那樣,他們旁若無人的親吻,一直親吻到大衛無奈的拉扯他們上了艦艇,掙扎間螣柏無奈的嘆息:「很抱歉,也許……這不是你要的結局……」
邵江一放開他,拉住他的手,看著海岸遠離,有人跑下車子向海里奔跑著,那個人,他想他認識,不過……那又如何?他現在想要的是一段美好的假期,好吧,幾小時後,就是公海……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我寫的最累的文,我每次都在給自己找麻煩,有關於結案陳詞,我一個字都不想說,這文要拖死我了。呃呃呃!
過幾天我回來補認罪書!爬下,打滾,請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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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