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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22:51 作者: 老草吃嫩牛
    他微薄的退伍金根本吃不飽,他的爸爸遇到了難題。

    後來,他親愛的爸爸便帶他來到了這個遊樂場,爸爸告訴他,他每天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趴在最高的地方,將所有有可能觸及到小丑眼睛的子彈,用改裝過的狙擊槍內的冰彈撞擊開。爸爸怕他忘記,就給他寫了個小牌子栓到脖子下。

    那之後的幾年裡,射擊場為老闆賺了無數的錢,老黑的記憶再也沒退化,他等著自己的爸爸,每天吃飽,穿暖。完成任務,除了爸爸總是不來,似乎一切都很好。

    偶爾夜深人靜,老黑會坐著摩天輪到最高的地方,看著那顆魔術星星,努力去想著記憶力那些有趣的話,他忘記是誰說的了。

    但是,那些話,總是給孤單的他溫暖。

    本尼特?巴克曼先生舉起了槍,老黑扣動扳機……第一槍脫靶。

    小丑發出嘰嘰呵呵的嘲笑聲。

    本尼特放下槍,甩甩手,又拿起槍眯起一隻眼睛……再次脫靶。

    小丑發出嘰嘰呵呵的嘲笑聲。

    本尼特覺得那槍不對,他將手槍拆開,裝起,測量準星,一切正常。

    他斜眼看下嘲笑自己的弟弟,雖然他沒說什麼,但是本尼特確定他在嘲笑。

    「我只是太累了,我的手在抖!」本尼特大喊。

    「我知道。」

    華萊士並未看自己的哥哥,他只是很驚訝的看著那個小丑,這裡面不對,本尼特人雖然混蛋,槍法卻是不錯的。

    但是,很快又是連續三槍的脫靶。

    本尼特的助手們好奇的過來,檢查了一次射擊場,很明顯,這裡沒有任何問題,所有的人都疑惑了,他們排著隊,準備親自來一次。

    穿條紋西裝的老闆,他的頭頂在悄悄的淌著汗珠,他朝著屋頂悄悄打手勢,雖然他知道這樣無濟於事,他的遊樂場就要大禍臨頭了。無論老黑過去為他賺過多少錢,這一刻他恨死了那個不懂得變通的傢伙。

    本尼特打出了最後一槍,他知道自己必然脫靶,明擺的事情,這裡有鬼。屬於老巴克曼特有的狠毒眼神,慢慢在他眼眶內復活,他嘲笑的看著那位不停擦汗的老闆,他饒不了他。

    華萊士走過來,拿起他的那把槍,遊樂場老闆哭喪著臉過來裝子彈。

    邵江一拿起了另外把一備用槍。

    又是一輪開始了,小丑得意的眨巴著眼睛,不停的晃動著。

    華萊士打出了第一槍,邵江一出手的速度比他慢了0.0001秒。

    「哦哈哈哈,哦呃------哈哈哈!」勝利的笑聲突然詭異的響起,大概是這套聲音設備第一次響起這樣的聲音,這種慶賀擊中目標的音樂笑聲,出現了詭異的卡殼。

    本尼特大喊了一句:「華萊士,你作弊!你作弊!」

    華萊士很遺憾的看下他哥哥:「嘿,老哥,這是你的地盤。」

    本尼特不說話了。

    華萊士又打了一槍,這一槍他故意朝著牆壁打,邵江一又是晚他零點幾秒出手,小丑身體向後一倒,一陣震天的音樂之後,電子聲音大聲大喊著:「恭喜您,三百萬,恭喜您,獲得了三百萬!」

    遊樂場對面的制高點,老黑慢慢站起來,他拿起狙擊槍,疑惑的看看它,又再次舉起它,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他再次看了一眼,然後……他咧起大大的笑容,丟開那隻吃飯的傢伙,快樂的奔下樓。

    那一路,他都飛快的跑著,沒有什麼力量能阻止這位人形衝鋒器,不斷的有障礙物撞向他,還有人開槍。

    這一路他都愉快的咧著大嘴,抓起那些人丟出去,他靈活的靠著本能閃躲著子彈,身材,體重這類東西原本該有的效果,在他身上都被奇蹟一般的被顛覆了。

    邵江一放下槍,站在院子裡看著那一尊黑色巨塔,越來越近,他對華萊士說:「那是老黑,是你的特麗娜之匙,你的第三把鑰匙。他有個外號,叫蝮蛇,很意外吧,這麼高大的蝮蛇。」他的語氣,透著一股子炫耀。

    老黑興奮的衝到邵江一面前,他哭了,鼻涕與淚水源源不斷的流淌著,他一臉委屈,聲音抽搐,他抱起邵江一拋了一下,然後將他扛在自己肩膀,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委屈,扁著嘴巴說:「爸爸,你怎麼才來啊?」

    那一剎那,遊樂場所有的人,都倒下了,狠狠的……

    第21章 猴子之前的事情

    邵江一愉快的拍拍老黑的腦袋嘆息了下:「你又長高了,看樣子,沒受罪。被撫養的不錯?對了,幸虧不是我花錢……長這麼大,那得多少錢啊?」他嘆息著,心裡暗暗計算著各種款項,為自己當初的拋棄,找理由自我安慰。

    老黑點點頭,指著遠處正準備開溜的遊樂場老闆說:「叔叔對我很好。」

    剛站起來的人,再次倒下。

    邵江一心情難得的好,要知道,站在他人肩膀上說話,是每個人都有的下意識的野望。他看看哭笑不得的華萊士,扭頭看看抱著女兒,一臉驚訝的凱蒂?伯內特女士,帶著一絲炫耀說:「我……兒子,很可愛對嗎?高大健壯,有著不輸於燕子那般的歡快勁兒的男孩子。您真的愛孩子嗎?女士?您的語氣充滿慈愛,那只是說說而已吧,您看,您給她穿著不合適的體面鞋子去遊樂場,她腳後跟已經出血了。」

    伯內特女士驚訝的低頭,看著小夏爾的小新皮鞋已經將孩子的後腳跟磨破,一些血流了出來,有的已經黑了。

    伯內特女士暗暗驚呼一聲,連忙蹲下幫孩子脫襪子。

    「放下我。」邵江一對老黑說。

    「不。」不容置疑的拒絕聲。

    「啊,有進步,會拒絕人了。」邵江一嘮叨著,掙扎著,姿態難看的往下爬。

    「不。」又被扛了起來。

    華萊士終於想起了來此的目的,他有些尷尬的收拾好自己,穿起外套,對著那邊看熱鬧的愛比克說:「走吧。」

    愛比克點點頭,站起來,幾人一起往外走,在經過那位女士身邊的時候,伯內特女士突然抬起頭,語氣帶了一絲責怪的質問:「這位先生,你早就看到了吧?」

    邵江一停止掙扎,看看她,點點頭。

    「您讀過書,受過教育,對嗎?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邵江一撇下嘴:「抱歉,恰恰好,我沒讀過書,也沒受過那該死的上流社會的教育!你才是她母親吧?生下她,保護她,教育她是你的責任。如果照顧不好,那就不要生了。」

    伯內特女士隨團的一位先生站起來,大聲喊了句:「太失禮了,我要抗議!」

    邵江一的眼睛裡閃過一些發自靈魂的不屑,此刻他高高在上,再往上就是今天的驕陽,他剛要張嘴,華萊士卻插話了。

    「你抗議什麼?你們又不給他們發薪水。」

    現場氣氛尷尬無比,無論如何,這是一件挺失禮的事情,不論圖佩蘭與麥德斯外交到底是不是敏感期,這樣明面上給予難堪都是極其不理智的。當這行失禮的人慢慢離開了這個地方以後,所有的人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走到門口的時候,邵江一拍拍老黑的腦袋,老黑站住。

    邵江一看著華萊士說:「你忘了,三百萬。那槍是我打的。你去把錢要回來。」

    華萊士先生似乎討厭邵江一這樣居高臨下命令自己,他仰頭看著他說:「你下來,誰給你的權利這樣跟我說話!」

    「你還沒給我們發薪水呢!」愛比克適時的在身邊來了一句。

    華萊士看下左右,沒找到螣柏,他只好親自回去要那可惡的三百萬。

    這夜。

    華萊士?巴曼克的官邸,有一場盛大的酒會,為了答謝這次特麗娜登陸遠征軍出行所作出貢獻的各社會階層,華萊士投入了大本錢。將酒會舉行的無比奢華。

    上等美酒,著名樂隊,奢侈佳肴,成堆的消耗品隨您取用。有意思的是,無論是老巴曼克,還是老比爾?康他們都沒被邀請。華萊士本人非常清楚,這些被邀請的人都屬於隨風派,只是來露個面,說些好聽的話,該走的形式他還是必須要走。

    那些不為外人道之的原因,悄悄籠罩在酒會的周圍,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在頭頂懸掛的朦朧色的燈色下,小步舞曲的伴奏下,悄悄的議論著,麥德斯的上層建築在悄然發生變動。老一派的四大元帥一直控制著麥德斯隱約看不見的政局被年輕派無聲的抗拒,他們都清楚,大總統先生就是一位糊塗蛋。他甚至無法將四種重複收的稅務減輕一點點,隨著麥德斯的稅務越來越沉重,手裡沒有軍隊的那些團體,除了抗議,幾乎什麼其他辦法都沒有。

    當然,當一杯上等烈酒下肚,在眩暈中他們也感嘆,啊,麥德斯還算好的,在奧古,民眾要重複遞交八份稅務。麥德斯人偶爾還是很可愛的,從根骨中向後看的民族。他們完全忽略了身邊的因佩蘭,在那邊,民眾的稅務只有一份。內南?伯內特,他是整個大陸民心所向。說到底,今晚吃飽的這些人,他們一點都不喜歡伯內特,因為,伯內特的政治根本就是完全剔除他們這層階級的利益,屬於真正的服務於人民的,民眾派。

    那麼今晚,老政治團體的人幾乎就被剔除了,無論是老調長談的滿頭白髮的老傢伙,還是總是吹噓自己祖上傳下來的珠寶的那些老婦女,那些人一個都沒出現,這一晚的酒會,清一色的都是三四十歲的新生派。小巴曼克想做什麼?高飛嗎?似乎他權利頂峰的父親,外公都還沒給他斷奶呢,就憑著他那隻臨時拼湊出來的雜牌軍?

    老比爾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看著盒子裡最後幾根捲菸,有些想抽又有些捨不得,終於他伸出手拿出了一支,點燃,一邊吸一邊靠在皮沙發上嘆息:「蕊,你的小傢伙,他長大了,他恨我,對嗎?他永遠帶著微笑,在內心唾棄我,唾棄我這個懦弱的父親,唾棄我明明能阻止,卻任由一切發生……蕊,你還不原諒我嗎?你的兩個哥哥都戰死了,除了小華萊士,我連個繼承人都沒有。這是你對我的報復吧?今晚,這隻小兔子,竟然自己在那裡開始蹦躂了。我還是高看了你的孩子,他把特麗娜看的太輕,好吧……摔打一下還是對的……話說回來,難道?那個混蛋明確了支持他的態度嗎?我不相信。」

    老巴克曼在城的另外一頭與一位少女約會。他摟著那位少女,粗大的手指在有彈性的肌膚上一下,一下的劃拉,他將頭不停的伸到少女的脖頸下深深的吸著,每吸一下。就在靈魂里讚嘆一聲,仿若他是一位千年老殭屍,需要新鮮的血液方能獲得永生。

    精於此道的少女打個寒戰,很快調整好情緒,發出咯咯的嬌笑聲,她轉過身,嘴巴放出一串難懂的鄉下外國語,老巴曼克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他甚至幾小時前都不認識她,他揚起臉,從鼻腔里發出一陣笑,帶著長輩那種特有的溺愛的笑,少女痴迷的看著自己的艷遇。沒錯,對於她,這是改變生活的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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