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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22:51 作者: 老草吃嫩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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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15章 微笑的華萊士

    肯揮將自己的右拳揮起,狠狠的打在左掌的手心裡,他一副想起來什麼的樣子,大聲對邵江一說:「長官,我確定,我真的確定我認識你。」

    邵江一慢慢將他的雙腿從桌子上放下來,懶洋洋的對身邊十來位高大健碩一臉橫肉的士兵吩咐說:「下一組。」

    不要懷疑,正是邵江一,此刻他的表情猶如一位軍中大爺,牛氣沖天。他在軍營,猶如魚兒回到了水。他暢快淋漓的幹了很多以前都沒敢做的事情。

    站在門口負責開門的士兵用力拉開這間體育館的三米多高的大鐵門,士兵的臉頰紅腫,剛才這人衝進來,他要手令,對方直接給了他兩個大耳光,於是他乖乖的做起了一個負責的門衛。

    又是十幾位經過長官推薦,全軍選拔,華萊士過過眼,螣柏先生談過話的士兵走了進來。他們有些迷茫,因為來這裡,沒有得到正式的命令,只是警衛連單方面的通知。

    鐵門關閉,館內一片漆黑,突然,整個日照燈光亮了起來,十幾隻籃球向著那些士兵砸過去。

    在快速的光線切換下,士兵們憑著本能動作起來。不愧是華萊士少帥看重的士兵,當燈光熄滅的一剎那,所有士兵就地趴下,迅速找好隱藏地,當燈光第二次剎那亮起,他們的反應各有千秋,有的接住好幾顆皮球,有的已經出現在體育館屋頂的鋼架子上,還有的將丟皮球的士兵按在地上已然制服。

    邵江一愉快的拍拍手,微笑的對這些神色傲然的士兵說:「精彩,非常精彩,相信不遠的將來,整個特里娜戰場就要受到諸位的主導了。各位,你們可以回到各自的連隊待命了。」

    那些士兵回歸原位,並不露出喜色的立正,喊口號,排隊,列隊出體育館。

    待這一組士兵消失,邵江一嘆息一下,將一沓沓的資料丟入了身邊的紙箱內,丟完這一切之後,邵江一站起來,慢慢的,一步一步,不急不緩,帶著上位者,天生就是上位者,渾身都是驕傲細胞,眼神里除了鄙視便不會做太多表情的這樣一幅整體形象,緩步,緩步的,走到肯的面前。

    他背著手,一臉我為什麼要對你說這些呢?我對你說這些有意義嗎?你是什麼檔次,我是什麼檔次?我真替你發愁,你為什麼不能正常點?你在做多餘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嗎……等等的鄙夷神色,他的口氣強忍怒火,充滿不屑和下面人一般見識的味道:「中尉,你是個軍人,每個士兵都有他應該站立的位置,你的位置在那?」

    肯中尉又呆住了,這幾天,各種反覆的情形令他多次迷茫,基本處於,回憶,清醒,再回憶,再清醒的狀態。

    他再次的猶豫了,不對啊,那天,在醫院,那個人是那麼脆弱,他整體的感覺就是,那是一個來自鄉下柔弱無依,十分可憐的殘疾兵,但是,面前這位似乎不太像……恩,細細看來,是越來越不像,是的,他不是,這人根本就是個看不起人的,從小就高高在上,生來就是命令下這個,指派下那個的某種人。

    在那雙眼睛的緊緊逼視下,肯的雙腳聽從腳自己的命令合併在了一起:「抱歉,長官,我認錯人了。」

    他不由自主的道歉,即使這件事沒多久,即使他在記憶里總是回憶起那張臉,他幻想過,那個可憐的士兵回到故鄉,跟親人擁抱的總總情形,他甚至為士兵歸鄉後的每句話,每段情形都添加了充滿溫情的注釋,為此肯中尉感動的熱淚盈眶,常於夢中坐起,不好意思的說,他還甚至為此寫過一篇散文寄到他喜歡的一個專門刊登雞湯文章的雜誌社。

    遺憾的是,那文章,退稿了。

    邵江一回過頭,皺眉看著成堆的資料。這些資料平鋪起來有十幾平方米,一米多厚的各類兵種精英資料,他帶著一絲工作繁忙,但是依舊需要堅持的疲憊眼神看下看下肯中尉。

    肯小心的看著自己的長官露出,一副實在不想用這個人,又不得不用這個人的神情說:「把我們中午休息的宿舍簡單的收拾下,將我的行李收拾好,衣服要分類。我個人沒什麼特殊要求,但是枕套一定要純棉的。還有……恩……褚普利紅茶,檸檬要中間那一片,滾開的水澆進去後,加一點點冰水。恩……華萊士送來的那套杯子,用左手第二隻,恩……暫時就這樣。去吧。」

    肯中尉含著眼淚,帶著感激長官大度,根本不屑跟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計較,得到大赦的神情,他一邊恨自己,一邊暗罵自己的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他發誓一定要做一位合格的侍從官。一定要這位長官滿意,絕對不能丟親愛的亞歷克斯的臉。

    隨著肯離去關門的聲音,邵江一又懶洋洋縮進他的大皮椅子,嘴巴里咀嚼的口香糖被他吹出一個泡泡,泡泡破滅後,他快速咀嚼幾下又是一臉的不耐煩並懶洋洋的喊:「下一組!」說完,他拿起剛從醫務室順來的,護士小姐的雜誌閱讀起來。

    《褚普利紅茶的一百種喝法----合格貴族小姐必看》。

    華萊士自小接受過最最嚴格的禮儀教育,無論母親,祖父,甚至那隻老驢子都對他的教育都很關注。他自小便在禮儀以及學識方面遠遠優於同齡人,是大家交口稱讚的天生血統純正的優雅上等人士。

    基於以上原因,自今日清晨士兵吹起軍號開始,他便一如既往,恪守禮儀的喜怒不形於色的面露微笑的……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像一位神,他聽從信仰者的匯報,告訴每個人,他相信一切都不是問題,他給予下屬信心,叫他們自己解決問題。他只需微笑,便能成為每一位下屬的主心骨。

    今天清晨,他帶著邵江一來到訓練營,他把他介紹給所有的上級軍官,他高看他,重用他,甚至,他親自安排他的休息地,親自過問他的生活諸事,他甚至將自己的警衛營分了一個小隊給他。當然,明面上是保護,其實也是監視。

    這只是極其普通的一天對嗎?

    也不能這麼說,這一天,還是很繁忙的……

    後勤營的老營長衝進屋子要求調走的時候,他微笑,不過是那人偷了他私藏的酒而已。

    他倒是很好奇,這老傢伙藏東西的功力一流,竟然有人能找到他的私藏品,他甚至有些幸災樂禍,這沒什麼,後勤那邊是個美差,此人不干,自然有人干。他收下辭呈,祝願這個該死的老胖子一路順風。

    只是幾瓶酒,特麗娜征服了,他可以給那沒見過世面的傢伙開酒場。

    侍從官進來告訴他,那人指派訓練基地所有校級軍官開車進城,用公款買了兩卡車各種體育球類,收集了全城的笑話書,漫畫書,黃色雜誌的時候,他依舊在微笑,一邊聽一邊微笑著搖頭,還安慰了受驚的幾位助手。

    太小孩子氣了,他以為自己會生氣嗎?絕對不會,他受過最最好的教育,這些事情根本無法激怒他。

    鐵絲網外的jì院老闆跑來告狀,那個人好奇的摸了他營地里所有的姑娘全身沒給錢。雖然只是摸了,那也是要給錢的,這世界上每一分付出,都應該得到回報。

    華萊士微笑的付了錢,開始認真的給祖父捲菸捲兒。

    螣柏先生沖了進來,沒抱怨,他強壓怒火,通知華萊士,那傢伙不知道怎麼撬開了他私人休息室,將裡面他用過的那套杯子,還有他繡著他名字縮寫的絲帕送給了護士小姐們。據說,那位最最胖的有著異裝癖的醫護營長用大量珍貴藥品,止疼劑還換到了他的私人貼身物品。

    一對好友,相互看了一會,微微一笑,開始共同捲菸,兩位上等人保持著風度的,微笑著幹著那份孝敬老人有意義的工作,只是……半個小時,一根捲菸都沒卷好。倒是撒了滿地的金黃色的菸絲兒……

    「這沒什麼,對嗎?螣柏?」

    「……」

    「比起特麗娜,內褲算什麼,對嗎,螣柏?」

    「……」

    後來,又有人進來報告,那個人,將全營最最精華的,華萊士的秘密武器檔案調出了。華萊士第一次覺得,自己不該給予那個人那麼大的權利,以及當著大家表示他全然信任他。

    他後悔了。但是依然微笑。

    再後來,又有人報告,那人帶著華萊士的警衛隊官兵,占領了體育館,召集了他的精英連隊玩躲避球?華萊士笑著站起來,將一根菸絲揉碎後對螣柏說:「他在報復我嗎?」

    螣柏不理他,嘴巴小聲的嘮叨:「那些絲帕是我親手訂的,我都沒有一塊……」

    華萊士無奈,只好走出辦公室,迎面卻遇到了帶著一臉幽怨表情的亞歷克斯?布利克少校,他握著拳頭,帶著一絲悲憤對華萊士先生說:「我會向您證明,您的選擇是個錯誤的!您不信任我,那是我能力不夠,但是,我保證,我會玩好躲避球……」

    華萊士甩開那個悲憤的人,腳步飛快的向著體育館走去。

    多麼優雅的人,即使飛奔依舊風度翩翩。

    體育館的大門,被華萊士用力拉開,他慢慢的走進這裡。正頭頂的高能日照燈泡將這裡照射如白晝一般,華萊士少帥的腳步聲不急不緩,他一步,一步的穩健的走到那些因為丟球,而累得滿頭大汗的下屬面前。

    他看著自己的警衛隊長,皺下眉頭,戴著一副,我真的那你沒辦法,遇到你這樣的笨蛋是我命不好。我無法將你踢開,不得不忍著我的怒火,用我高貴的眼睛看著你,你玷污了我的軍營,我卻看著過去的情分上不得不原諒你!

    他用皮靴,踢了一下臨時排成一排的長桌子,邵江一依舊在看著那本雜誌,頭都沒抬。

    「平面控制,打擊能力訓練,負重跑,隨便什麼,帶著你的人,從這裡滾出去。」

    華萊士依舊在微笑,那些士兵互相對視一眼,轉身快速離開這裡。

    大鐵門再次咣當一聲關了起來。

    華萊士坐到了邵江一身邊,他默不作聲的看著滿地滾著的各種球類,看著身邊堆積著如山的資料,笑話書,不良雜誌的桌面以及地板。

    邵江一慢慢放下手裡的那本書,他笑了下,為自己學到了新的知識而微笑了一下。

    他不想浪費時間,於是,他先開了口。

    「這幾天,你一直問我特麗娜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華萊士抬眼瞄了他一下,伸手從口袋摸出一個銀盒,優雅的取出一支煙,放在嘴巴上,他沒給邵江一,這是這幾天來的第一次。

    邵江一無所謂的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香菸抽出一支點上,吸了一會緩慢的,低沉的用一種很壓抑的聲音開口說:「這些年,我一直在做一個噩夢,冰川迸裂,所有人的人都在逃難,不停的有人死去,我不怕死去的,卻也在奔跑者逃離,我發現一個洞……那個洞非常小,也就是能容下一個人猶如蛆蟲一般筆直向下的不知道盡頭在那的,未知的洞口,我不知道它通向那裡,當我明白過來,卻已經在旅途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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