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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22:51 作者: 老草吃嫩牛
「我……我怕我幫不到您……先生。」邵江一鼓起勇氣拒絕。
華萊士笑了下,很無所謂的說:「不對,你想錯了。這個錯誤你必須改正,不是你幫我,是我幫你。你要知道,挑起一場軍事衝突那可是大罪行。當然,我會幫你平息這件事,十五天禁閉期之後,你會得到我私下饋贈的三十個社會貢獻點。還有一筆安家費。放心,這筆費用……超乎你的想像。當然,我個人對你……低下頭,中尉。」
邵江一因為震驚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
「當然,我個人對你因失誤導致這場衝突深表遺憾。畢竟你也服役多年。」華萊士說完,眼睛盯著邵江一,他看著這個猥瑣成一團的人,等著他願意聽到的那個答案。
「我不會反抗他,當然,我用什麼反抗這位看上去如此高貴的先生呢?他擁有輕易毀滅我的力量。」
邵江一隻是短暫的思考過後,沒有抬頭的說:「先生,您也說,我服役多年,與那位先生一樣,我沒有對不起國家。我要五十個社會貢獻點。不然,您就吊死我,要知道,開除軍籍,下半生,我沒有任何收入,我身體不好,什麼都做不了,我需要一塊大大的土地養活自己。需要……」
華萊士沒有聽他說完,他厭惡的打斷邵江一的話,這個該死的老兵痞,他是如此的貪婪。
「好的,我就給你五十個。那麼,就簽了這份文件吧,你的認罪書,你可以走了。」
華萊士說完,站起來,離開了這個房間,他聞到了一股子幻想當中的餿味。那種味道令他噁心,鄙視。
屋子裡安靜下來,邵江一慢慢站起來,撫摸下自己的肩膀,他緩緩走到桌面,看了一眼那份文件,他沒有翻閱,只是毫不在意的在文件的最後一頁,簽下了這個名字,邵江一。
青蛙還在愉快的鳴叫,它此生都無憂無慮,水裡出生,水裡死去,從出生,便有了一塊屬於自己的死地。它高唱著自己的一生,激盪軒昂的鼓吹命運。而,邵江一,他卻只能光著腳丫子,在冷風中看著昂長的街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安慰自己。
在礦坑區里我也沒有鞋子,我還是一樣在走路。我現在只是沒有錢,沒有一塊錢去坐車回去。
他邁步向遠處走,身後有人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邵江一回過頭。
這一晚跟他搭伴受罪的,那位看守他的老兵走了過來,老兵挖挖自己的後腦勺,看著面目腫脹的邵江一。
「有事?」邵江一問他。
「恩,有事,叫你明天上午去警備區,報導,關禁閉。」
「我知道了。」
邵江一回答完,轉身離去,老兵卻一把抓住他,塞給他一卷鈔票:「這個拿去。」
邵江一驚訝的看著那一卷皺巴巴的錢。
這位老兵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下有些神態扭捏:「拿去坐車,回去,買點東西吃的!
今晚……我身不由已,你知道的。」
真心實意的,邵江一道謝:「謝謝,謝謝您先生,但是,不需要這麼多。」
老兵有些意外的看下他,聲音裡帶了一絲氣憤:「拿去吧,放在我口袋裡,一會也是輸,輸完了我會借。索性斷了念頭。」
說完,老兵轉身離開,邵江一連忙叫住他:「先生,您的名字?」
老兵無所謂的擺手,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
邵江一坐了車,回到醫院,他的行李卻被丟到了病房門口。
這地方,再也不屬於他了,這唯一的去處。
抱著不多的行李,邵江一慢慢從迴廊向醫院外面走。這裡也有青蛙,它們的叫聲更加的大。就在軍官區的那一邊,一陣陣青年人的慡朗笑聲隱約傳來,邵江一站在角落,看著和他同一天住進來的澤維爾?亞歷克斯上尉。
上尉的臉頰,露著健康的紅潤。燈光下,他眼神明亮通透,聲音洪亮的對一些同僚說:「我堅信正義,正義無敵。我堅信真理,真理無敵。」
年輕的同僚一起鼓起掌,為剛才軍部的通知,這些年輕人全部平安無事,並且編入了新的部隊,而且,他們都升職了。
亞歷克斯打開一瓶香檳酒,當香檳酒的木塞子「呯!」的一聲打向無名處,醫院內的青蛙,頓時安靜了下來。
「為了祖國,乾杯!」
「乾杯!」
青蛙又叫了起來,敞亮無比的呱!呱!呱呱!呱……!
第5章 銷毀的檔案
澤維爾?亞歷克斯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臉,很緊張的撫摸揉搓,期盼可以把那些不舒服,緊張,興奮的要吶喊出來的感覺通過手掌揉搓出去。
「肯,我看上去怎麼樣?」他問自己的下屬。
肯很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番,自己這位長官很少如此緊張,即便是前些天住在醫院等待處理結果的時候,他都神情自若,該做什麼做什麼。現在一切安定,前程似錦,他這是怎麼了?
「您看上非常不錯。」他安慰他。
澤維爾?亞歷克斯再次確定了一下:「真的?」
「當然,長官,很精神,非常的……不錯!」
清晨的薄風帶著朝陽初升的溫度,將軍部大樓外延的林蔭兩邊粗壯樹木枝葉上的水滴,均勻的鋪開後,蒸騰成霧氣。將軍部放置雲霧當中若隱若現,一切看上去都如此虛無,夢幻。
麥德斯軍隊最高機構,「國家軍事指揮部」方方正正的坐落在銀白大街的軍事管理區。這棟白色的大樓只有十一層高,最早的時候,這裡是格里芬市的市政大樓。後,格里芬淪陷,六國分裂,這棟大樓被麥德斯權力機構接收,成為為麥德斯最高軍事權力機構。
軍部大樓外形樸實無華,毫不起眼。但是在軍人的精神世界,它高高在上,每一塊磚,每一根鋼筋都發著耀眼的金光。在麥德斯優秀的軍人眼裡,他們這樣看,男人若不戰死,當最後入駐這裡,才是人生極致樂事。
一些肩膀寬闊的軍人們,或走路,或開車的不用檢查證件便走過道道哨所,門崗。每當走過,他們只是輕輕點頭,或者將右手的無名指跟食指在漂亮的軍帽帽檐下,那麼不經意的,帥氣的抹一下給提著鋼槍行禮的哨兵回禮。
那些軍官不論長相如何,此刻看上去都如此俊俏,飛揚,他們內斂中釋放著一股子強大的驕傲。壟斷一切的傲然裝飾其全身,猶如與生俱來,本該如此,那種傲並非淺薄物質撐腰形成的某種不切實際的傲慢,那是他們在國家軍事指揮部有一個工作位置的傲然。
「嘿,夥計,昨晚過的如何?」一位軍官愉快的快走幾步,拍擊一下前面那位軍官的肩膀。
「糟透了!」前面這位扭臉回答。
說完,兩位年輕的軍官,對身邊這兩位穿著嶄新的軍服,站立的筆直的,相貌英俊的軍官視若無睹,他們說著閒話,與他們擦身而過。
澤維爾?亞歷克斯又激動起來,他的內心因為對某種欲望的接近而焦躁,他有些戰慄,從作為一個軍人起,他就嚮往這裡,帝國的軍神,元帥,多少場驚天動地的戰役都從這裡發出指令,然後上億的軍人前仆後繼,熱血飛揚。
澤維爾?亞歷克斯做過一個夢,夢見自己拿著鑲嵌著銀柄的指揮棒在作戰地圖上,為那些將軍們演示戰略,老將軍們互相對看,眼神震驚,心下欣慰,佩服不已。在夢裡,他是那麼的神氣自若,侃侃而談。
「長官?」肯推了一下發呆的澤維爾?亞歷克斯。
「啊?」
「手續齊備,我們可以進去了。」
「哦,好,肯,我看上去如何?」
「棒極了,真的,非常的棒!」
螣柏少將的肩膀上,有一顆星,在年輕的少將里,算是非常優秀的成績,但是,即便是如此,螣柏依舊覺得,他的肩章太大,一顆星星太孤單了,他需要給它找個伴。
狹小的辦公室內,人來人往,螣柏看著衣架上的制服,進行每日一次的清晨哀嘆,哀嘆自己的軍服肩章過寬,銀星孤單。
在軍部,螣柏有一間小小的辦公室,這還是華萊士的面子。他跟華萊士在此處的區域並不大,四間房,十五個部門,他的辦公室里還有個角落,叫機密檔案銷毀處。一台老式檔案銷毀機在每天早上七點開始,就嘰嘰嘎嘎的叫個不停,煩躁無比。實在沒辦法,螣柏討厭兼顧的軍事保密局的工作,但是作為權利殼子,當然是多一個,權利圈子便大一些。軍部大樓房間緊張,在地下室,有一個辦公室外面曾掛過二十多個牌子。
艾斯特將軍在走廊那邊辦公室的清晨女子詠嘆調,又聲音巨大的從音箱內鳴響起來,對於那位將要退休將軍的愛好,螣柏不敢苟同,他用厭惡的眼神撇著走廊,對自己的侍衛官吩咐:「去吧門關起來。」
侍衛官卻舉著電話對他說:「少將,澤維爾?亞歷克斯少校到了。」
總算,有一絲笑容從螣柏少將年輕的臉上露了出來,侍從官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屋子裡的氣壓頓時輕鬆,檔案資料銷毀機的聲音也動聽起來。
螣柏少將站起來,打開抽屜,將自己收集的整套的快餐店奉送的成套小玩偶人,全部掃進拉開的抽屜。他拿起一個丟在抽屜內的黑鷹戰機模型,擦擦灰塵,擺到了桌面顯眼處。然後彎腰,隨意拿起在就要銷毀的檔案堆上,將最上面那冊拿起翻開放置在桌面上。
「去,帶他進來。」
侍衛官笑笑,看著螣柏少將做完這一切,這才出門,臨出門的時候他問他:「咖啡?」
「恩,記得加奶。」
侍衛官點點頭:「知道,八袋奶精。」說完嘆息的出去,他有時候搞不懂自家少將,到底是在喝奶,還是在喝咖啡。
澤維爾?亞歷克斯少校來不及嘆息此處的偉大,便被此處的狹小震驚到了。他驚訝的看著那張小桌子後面的一星少將,就在他身邊不遠處,成堆的需要銷毀的檔案到處堆放。一台銷毀機在嘰嘰嘎嘎的沒完沒了的低鳴。
螣柏站起來,繞過桌子跟他握手,一些猶如孩子一般的燦爛的笑容從少將臉上展現,他的嘴巴微張,尖利,潔白的虎牙便露了出來:「螣柏,東大陸的姓氏是在前面的。」
澤維爾?亞歷克斯連忙握住他的手,謙卑的報上自己的名字,他欠這個人太多,他是他的保人,今後軍事權利高峰上的靠山。
「要知道,我們的第一元帥,這裡才有權利使用整層的套房,至於我們,我們只能安於現狀。對了,新的軍部大樓就要修建好,也許我們從特麗娜回來,就會住進去了。也許,你會有一個獨立的房間,很棒對嗎?」
顯然,螣柏知道澤維爾?亞歷克斯少校在想得到什麼,他需要什麼。
螣柏拉過椅子,坐上去,笑眯眯的幫緊張的少校放鬆:「升官的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