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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04:24 作者: 唐溪
    她問出來,竟然有很多人跟著點頭。

    涪陵抬起手,露出自己手指上戴的鑽戒,邊把弄著戒指邊說:「有個老公多好,能疼自己,以前覺得單身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結婚了才知道,其實啊,女人沒男人還是不行的,你們說呢?」

    季雲深在隔壁聽得清楚,喝酒的動作慢了下來。

    楚銘城也是若有所思:「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你家那位那麼出色,這些年追她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吧,她怎麼就沒個合意的?該不會和你一樣,其實一直都是放不下對方吧?你們也真是孽緣。」

    季雲深沒回答。

    喬稚楚在那邊也沒回答。

    涪陵說得更起勁了,恨不得把昨天被她羞恥的十倍奉還,她譏笑道:「該不會,你對季雲深還沒死心吧?」

    季雲深這三個字,對於在場的數十位同學,可謂都是如雷貫耳。

    那個人本來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後來又和喬稚楚有了桃色新聞,更是渲染出幾分傳奇,從剛才看到喬稚楚進門,他們那一顆八卦之心就在熊熊燃燒,巴不得有人先起個頭。

    果然,涪陵說了一句後,後面大家的話題便都圍繞這一點。

    「哈哈,喬稚楚你還是死心吧,我聽我老公說過,季雲深出國後在華爾街混得風生水起,自己開律師所,囊收無數精英人才,硬是在老外的地盤打出了中國律師的天地,還有還有,他還兼職投資公司的高管,這樣的人才,怎麼可能還會要你!」

    「是啊,以前就是明珠,現在都是高嶺之花了吧!」

    「又帥又有錢,還有能力,庸脂俗粉配不上他的。」

    涪陵冷笑:「就算他沒有這些光芒,也不可能再要你!你對他做過什麼好事,誰不知道?要是再讓他遇見你,他肯定恨不得咬死你!」

    喬稚楚默不作聲地聽著。

    涪陵以為她是被自己說得羞愧,心中得意至極,故作親昵地拍拍她的肩:「不是我說,稚楚啊,眼光高沒錯,但是你也不能高得太高了啊,二十三四歲的時候可以拿喬,但你都要二十七八歲了,再不將就,將來可怎麼辦啊?這女人再強再有能力,最後不還是要有個家庭?」

    喬稚楚忽然一笑,露出一臉贊同附和道:「說的是啊,奈何我這個人從來就不喜歡將就,所以現在你穿著你老公買給你皮草,戴著你老公買給你鑽石享清福,而我想要什麼都只能自食其力,相比之下,真是太慚愧了。」

    涪陵一愣。

    喬稚楚隨手端起一杯雞尾酒,看著杯子中紅藍相間的液體,笑了。

    「依靠而男人而活?以嫁得出去為榮耀?」她擰著眉頭思索了一陣,有點不確定地問她,「難道你不知道,大清已經亡了?」

    隔間偷聽偷得上癮的楚銘城噗嗤一聲笑出來,在沙發上滾了一圈哈哈大笑,對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季雲深說:「你家這位,以一敵十都不落下乘,佩服佩服。」

    季雲深不理他的調笑,放下酒杯,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

    楚銘城在他身後吹了聲口哨:「果然是捨不得她被人欺負吧。」

    這邊涪陵詞窮,罵來罵去也就那句話:「喬稚楚!你有什麼好得意好囂張的!」

    喬稚楚搖著雞尾酒杯,反思自己到底哪裡給了他們『好得意好囂張』的錯覺?明明她這個人一直都秉承低調的呀。

    還沒想出來,那邊忽然一陣騷動,有不少人在驚呼,好像是來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她看涪陵都一臉見了鬼的神情,不由得跟著看過去……唔,她此時的表情大概也是見了鬼吧。

    門口那人是季雲深。

    他正在披著水晶燈的明亮光線而來,亞麻色的長款毛呢風衣上被折射出霧蒙蒙的光影,襯得他的周身線條朦朧,依舊是淡漠疏離的眉眼,嘴角帶著的小弧度淺笑也很客套,但那一身盛氣凌人的氣質卻沒有掩飾,正步伐平穩地朝她走來。

    其他人還在驚呼:「季雲深!你居然也來了,我們以為你這個大忙人是抽不出時間來的呢!」

    「是啊,真榮幸能和你遇到呢!」

    他成了全場的中心,只要他移動,圍在他身邊的一群人也跟著移動。

    他頷首應答:「來接人。」

    其他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啊?接人?」

    說著,他已經停在喬稚楚面前。

    「喝酒了?」他摸摸她微燙的臉頰,語氣有些關心的責備,「你腸胃不好少喝點,我都說了你多少次了,你怎麼那麼不聽話。時間也不早了,玩夠了就回家吧。」

    喬稚楚其實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但臉上卻很淡定地應了一個字:「好。」

    全場寂靜了幾秒,每個人的臉色都很詭異,尤其是以涪陵為首的那幾個女人。

    季雲深拉起她的手,對幾個擋路的同學說了:「借過。」

    緩緩地讓出一條路。

    季雲深帶著她徑直走出包圍圈,有幾個反應快的,連忙追上去,企圖把人留下:「大家都是同學,這麼多年不見,難得碰見一次,再坐一下吧。」

    季雲深淡淡道:「不了,你們玩得開心點,楚楚不太會熬夜。」

    在又一陣死寂重,季雲深已經推開包廂門走了。

    情深是她,緣淺是她和他 058章 他是有未婚妻的

    季雲深拉著喬稚楚直接出了酒店,天空的綿綿細雨還沒停,窸窸窣窣落在他們身上,不一會兒發梢就有了盈盈水光,喬稚楚看著他的側臉,似乎比平時還要冷硬些,想起他剛才那刻意表現出兩人關係的樣子,和平時的他著實是太不一樣,忍不住悶笑起來。

    季雲深腳步緩了下來,回頭看她的眼神多了些無奈:「都被人欺負成那樣了,還笑?」

    喬稚楚誠懇搖頭道:「沒有啊,只是覺得你出現得太快,打臉打得太迅速了。」

    他像是才察覺到有小雨,拉著她到路邊的屋檐下躲雨,檐下有一顆昏暗的白熾燈泡,照著他們兩人的影子在積水泛起漣漪,他低頭看她的眼睛裡,滿滿都是她的倒影。

    喬稚楚也跟他對視著。

    剛才在酒店裡被那些人合夥圍攻,喬稚楚倒是沒有害怕,只是覺得無趣,這個城市因為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而讓她印象越來越差,她還想著,算了,以後還是不要回來了。

    可那樣的想法並沒能維持多久。

    因為他出現了。

    他將她從那個地方拉走,拉到這四通八達的大街上,小雨微微,澆滅煩躁,涼風習習,吹散不耐,而他是撫慰她的良藥,只要有他在,即便是這個寫滿她的斑駁的城市,她也能換一種眼光去看待,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那個人是他,所以她可以適應一切的不能適應。

    她微微一笑:「我才沒被欺負,只是懶得和他們說,智商這種東西,不是一個水平的,爭了沒意思。」

    季雲深抬手用袖子去擦她臉上的雨水,她配合地揚起臉:「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沒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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