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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04:24 作者: 唐溪
「常有清,你到底想幹什麼!」
「原來你還記得我。」常有清朝她走近了一步,靠近了她,仔仔細細端詳著她這張臉,「六年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漂亮,難怪你都那麼背叛他了,他還沒有跟你分手。」
喬稚楚強壓住怒火,一字一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
常有清整了整西裝外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放心,我也不是來跟你重溫舊事的,這次我來江陵是有案子,在這裡遇到你們也純屬於外,別防著我跟防狼似的,只是很意外能在這裡遇見你們,怎麼說大家以前都是同校,學長學妹的,以後見到就算不熱絡,也別劍拔弩張嘛。」
喬稚楚聽著就笑了:「你居然還是律師?你這種人居然還能繼續做律師?」
「那是自然,害死一條人命的季雲深都能繼續當律師,我為什麼不能?」他滿意地看到她驟然變化的臉色,扶了扶眼鏡,竟就這樣笑著走了,好像剛才等看她那麼久,就只是為了說出這句膈應她的話。
喬稚楚咬著後牙槽:「瘋子!」
常有清剛走,季雲深就拎著一個冰桶和一瓶紅酒來了,見她站在走廊怒氣沖沖,有些不解:「你怎麼了?」
「沒什麼。」喬稚楚按密碼開房門,她剛要開燈,季雲深的手就握住了她,自己開了較為暗色的水晶燈。
淡橙色的光將整個房間都照得溫暖柔和,季雲深將紅酒倒入醒酒瓶里,再將醒酒瓶放入冰桶:「葡萄酒年代越久口感越醇,但這裡的葡萄酒喝卻是青澀,這瓶是十年的,還很年輕,醒一下酒能發揮它最香醇的口感。」
喬稚楚走了過去,低頭輕輕嗅了嗅酒氣:「好像真的和外面的紅酒不一樣。」
「就你這酒量,還懂酒?」
「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喬稚楚笑著,說得很隨意,「我酒量不好,又不是沒喝過酒,這幾年什麼飯局我沒參加過,什麼檔次的紅酒沒在飯局上喝過,這點鑑賞能力還是有的。」
季雲深眼神微微一閃,握住了她撐著桌子的手:「醒酒需要五分鐘,恰好是一支華爾茲的時間,來跳個舞吧。」
喬稚楚微微皺眉,她發現季雲深最近很喜歡找她跳舞,在閩南的時候,他們就連續跳了三四支舞,現在還要跳?
不給她拒絕或者質疑的機會,季雲深已經開了音樂,輕緩悠揚的樂曲如指間流過的上好綢緞,直襲內心,細膩而又熨帖。
季雲深拉過她摟在懷裡,另一隻手和她十指相扣:「來吧。」
喬稚楚不由自主地和他對視,他的眼眸深邃漆黑,像無邊無際的黑夜,神秘莫測,她不情不自禁地淪陷進去,等到回神時,他們已經在房間內共舞,她穿的是款式普通的寬鬆長裙,而他則是休閒服,他們是外表最不唯美的舞者,卻是彼此最默契的舞伴。
一曲結束,他摟著她沒說話,眼睛黑得隱隱發亮,像被揉入了一地細碎水晶,隱含著笑意。
「酒醒了……」喬稚楚被她看得耳根有些發燙,忍不住避開。
季雲深揪著摟著她的姿勢,伸手拎過醒酒瓶,也不倒在酒杯里,直接遞到她唇邊:「喝。」
喬稚楚立即往後仰躲開:「我喝?我喝不了,我酒量……唔----」
不容她拒絕,季雲深已經將瓶口按在了她唇邊,直接灌進去,喬稚楚被迫喝了一大口,那紅酒入口甜膩冰涼,帶著酒味但卻沒有一般紅酒的醇厚感,感覺得出度數的確不高,味道不錯,只是被他那樣一灌,她嗆了一下,大部分都倒在了衣服上,下巴,脖子,胸口都是酒水,她微惱:「你幹什麼!」
火氣還沒發出來,他已經低頭封住她的唇,一個深吻去品嘗她口中微散的香甜,喬稚楚被他摟在懷裡,身體後傾,腰彎成一個近乎九十度的角,他離開她的唇,游離到脖頸處,將那些酒液悉數舔舐掉。
喬稚楚紅著臉,試圖阻止他:「……不是說要喝酒嗎?」
他勾唇:「我在喝了。」
喬稚楚:「……」
情深是她,緣淺是她和他 050章 這個疤怎麼回事
在日月湖的第三天,聽酒店服務生的推薦,他們酒店背面的小沙灘上曬太陽。
冬日的陽光不烈微暖,他們躺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中間隔著一張白色的小桌子,放著一杯果汁和一杯威士忌,四周沒什麼人來往,十分靜謐。
喬稚楚翻了個身,背對著季雲深,像是睡著了。
季雲深拿下墨鏡,傾身去看,果然是睡著了。
雖說這裡有暖陽,但畢竟是冬天,在外面睡著很容易著涼,他起身將她輕輕橫抱起來,準備送她回房,走了幾步,喬稚楚就醒來了,她睜開眼睛,眼底含了水汽,季雲深低頭,恰好和她的眼睛對上,如霧裡看花那般,軟糯得讓人心尖不禁一顫。
她嘟囔道:「我居然睡著了。」
她從季雲深懷裡下來,低頭整整衣服,季雲深垂眸看著她的發旋,故意道:「你還說夢話了。」
喬稚楚倏地抬起頭:「我說夢話?怎麼可能……」說是不可能,但語氣卻有些底氣不足,停頓了一下,小聲問,「那我說了什麼?」
他挑眉,語氣莫名曖昧:「想知道?」
「……我再考慮考慮吧……」
季雲深唇邊有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喬稚楚越想越覺得不可能,義正言辭道:「你肯定還是騙我的。我肯定沒說,都沒人說過我會所夢話。」
季雲深想起那天在船上她那兩聲半夢半醒時的輕輕呢喃,笑意更深:「你的意思是,我騙你?」
喬稚楚很會看人臉色,然而季雲深卻是個擅長隱藏臉色的高手,他那似笑非笑,似真似假的模樣,她真不是那麼敢確定了。
她咬了咬唇,背著手退了幾步,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自己:「你肯定是騙我的!」
季雲深嗓音低沉悶笑,剛想說什麼,喬稚楚腳下忽然絆倒不明物體,重心不穩地往後撲,他看到她身後的一堆高疊的東西,心裡一驚,疾聲道:「小心!」
那是一堆合金鋼板,應該是建築材料,以喬稚楚的角度,摔下去後背怕是要被那鋒利的角劃傷,電光火石間,季雲深只來得及將喬稚楚拉著丟開,但由於慣性,他自己摔了下去,右手下意識去擋,瞬間,皮肉被割破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他都忍不住悶哼一聲。
喬稚楚摔在沙灘上倒是沒傷到,但她聽到季雲深的痛呼,心裡一緊,連忙起身去看他:「你沒事吧?!」
季雲深沒說話,抬起了右手,只見掌心一道長長疤痕,猙獰得可怕,湧出的鮮血迅速染紅整個手掌,血淋淋的,乍一看十分可怖。
喬稚楚瞪圓了眼睛,萬萬沒想到那邊角竟然這麼鋒利,傷口看不清多深,但能流出這麼多血,肯定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