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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04:24 作者: 唐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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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稚楚住了三天醫院,期間都是陸於皓來陪她,睢冉要上班,抽不出時間,只在每天下午下班後帶晚餐給她。

    第三天出院,睢冉來接她,她終是忍不住問:「睢冉,季雲深……很忙嗎?」

    睢冉模稜兩可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們最近新聞的事,鬧得那麼大,他也不好和你得太近。」

    喬稚楚難掩失望,原來是怕和她再傳緋聞才不敢來看她。

    可既然怕,當初為什麼要爆料?

    睢冉送她回公寓,她下午還要上班,沒辦法陪她,有點抱歉道:「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我打電話讓陸於皓過來?」

    「不用了。」喬稚楚微笑,「我已經好了,你放心去上班吧。」

    「那好吧,你要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睢冉下了樓,直接開車去機場----接出差回來的季雲深。

    車子在車場門口穩穩停下,她從包包里拿出化妝鏡,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妝容,又拿出去唇膏塗抹了一番,滿意後才微微一笑。

    季雲深準時準點從機場裡走出來,她搖下車窗喊了一聲,他便走了過來,將行李放在後備箱,人上了后座。

    睢冉有點失望,但自然沒表現在臉上,拿了一瓶礦泉水轉身遞給他:「雲深哥。」

    季雲深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隨意點了下頭,接過礦泉水放在一邊,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把最後一點收尾工作做完。

    看他完全沒有要和自己多說話的意思,睢冉咬咬下唇,啟動車子開回律師所。

    如今已經是十月末,今年江陵比往年更冷了些,車窗外的風已有幾分寒意,路上的行人也開始換上毛衣和絨外套,像一夜之間進入了冬季。

    季雲深合上電腦,車子在一處紅綠燈口停下,他托著下顎看向的車窗外的樹葉搖曳,一股蕭瑟之意在心頭縈繞不開。

    說來很奇怪,在華盛頓的時候,他沒怎麼想起那個女人,可一踏上江陵的土地,他就忽然想要見見她,聽說她最近過得不大好,大概也覺得那件事是他做的,現在心裡都不知道是怎麼罵自己的。

    他忽然想起來,睢冉不就是喬稚楚的室友:「喬稚楚還好嗎?」

    睢冉一愣,下意識回答:「她今天剛出院。」

    「出院?」季雲深皺眉,「她生病了?」

    「只是感冒而已,已經沒事了。」紅燈過後,她拂開散落在眼睫上的一根髮絲,不經意提起一般,「最近所里挺忙的,我也抽不出時間,幸好有陸於皓照顧她,否則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

    雖說出院了,但喬稚楚還是感覺自己身體不大舒服,燒退了之後,喉嚨有些疼,喝了好幾杯水卻還是感覺很乾,她捏捏脖子,從櫥櫃裡拿了羅漢果和胖大海,準備泡杯水來潤潤喉,門鈴便是在這個和時候響的。

    她以為又是陸於皓,他今天要送花沒辦法來接她出院,就因為這件事,他給她打了一個電話,發了N條簡訊道歉解釋,她簡直哭笑不得。

    「不是跟你說你不用來了嗎?」

    她說著打開木門,隔著防盜門的玻璃,她看到了門外的人,不是陸於皓,而是季雲深。

    她怔了怔,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見面,他還是那樣,銀白色的西裝革履,頭髮整齊一絲不苟,薄唇如刀輕抿,面容英俊而冷傲,只是這樣四目相對,她卻有些看不清那裡頭蘊含的意思。

    他終於來了。

    喬稚楚慢動作打開門,垂著眼睫:「你怎麼來了?」

    季雲深伸手直接覆上她額頭,他的掌心微冷,她被刺激得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他卻攬住她的腰,低頭改用額頭去試她的溫度,半響道:「燒退了。」

    兩人如此親近,呼吸都是絲絲縷縷纏繞在一起,喬稚楚不自然地推開他,故作整理頭髮掩飾尷尬,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來了?」

    「我剛下飛機,聽睢冉說你生病了,過來看看。」他說道。

    「你……出差了?」

    「嗯,去了華盛頓,去了一周。」季雲深停頓了一下,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補充後面這個時間,但喬稚楚卻因為這個解釋臉色稍緩,心情像是釋懷了一點,抿了抿唇,側身讓他進來。

    兩個女孩子住的公寓,多少會有點邋遢,沙發上還放著前一天洗乾淨的衣服,內衣內褲正大光明地披在上面,季雲深目不斜視地坐在了另一個沙發上,喬稚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快速跑過去把東西收走,耳根因為尷尬泛起了嫣紅,反倒是讓她的臉色看起來好些。

    「家裡沒咖啡了,綠茶可以嗎?」

    「白水就好。」

    喬稚楚倒了杯水遞給他,季雲深一手接過水杯,另一隻手卻抓住她的胳膊將她一拽,她一時重力失衡,跌坐在了他的腿上,詫異地抬起頭,他捏著她的下巴,聲音低沉:「在生我的氣?」

    喬稚楚眼神一閃。

    他繼續說:「從剛才進門到現在,你沒有正視我一眼。」

    看看,他總是這樣理直氣壯。

    明明是他做了那些讓他們之間相處都覺得尷尬的事,可他卻能一副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心安理得地質問她為什麼,喬稚楚看著他的臉,這時候就真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演技太好,還是真的沒有半點愧疚之心。

    喬稚楚默不作聲地從他懷裡離開,退後兩步,如他所願正視著他。

    她不動聲色地深深呼吸,半響,她聲音很平靜:「季雲深,其實你不該來的。」

    季雲深眯起眼睛。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面無表情地說:「我是人,這裡有顆心,平時會跳,難過會疼。」

    她曾以為,在經歷他之後,這世上再也沒有別的什麼人能再用感情這把雙刃劍刺傷她,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就比如看到陸於皓出軌,她心是不痛的,可,他不是『別的什麼人』,他是季雲深,是她曾用整個最美年華愛著恨著的人,只要是他出手,她還是會血肉模糊。

    「拱手相讓的案子,恰好曝光的報導,季雲深,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狠,感謝你在別後經年又給我上了這麼生動的一課。」她別開頭,冷冷道,「這些天就當是我付給你的學費,課程到此結束,我們分手吧。」

    季雲深冷冷一笑。

    果然。

    他知道她必定會和其他人一樣把這件事當成是他精心安排的,他今天過來也有解釋的意思,可是他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幹脆地說了分手。

    她這種態度讓他厭惡,倏地出手抓住她的胳膊,拽向長沙發,他的人也隨之覆蓋上去。

    「學費?我的收費可不便宜,你暫時還付不清。」

    他冷冷說著,倏地低頭覆上她的唇,不留情地啃咬撕咬,像一頭狼在將自己的獵物剔骨分屍,而他的手也大力在她身上揉。捏,強行挑起她的情。欲,喬稚楚又難受又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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