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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01:33 作者: 玄鹿游原
    「萬幸你背對著鏡頭,狗仔不敢湊近了就沒拍到你的臉,所以才讓你趕緊跑啊!」

    話音未落,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相當急促如催命符般的腳步聲,聽起來甚至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加強排似的。

    簡辭終於回神,驟然想起先前親眼見識過的、恐怖私生飯的各種驚人變態行徑。

    腳步聲已經臨近店門口,他猛然站起身,不敢回頭去看,以免此刻被人拍到他的正臉。

    與此同時,身經百戰的十足經驗已然讓簡辭在腦海中迅速規劃路線。

    他最終將目光鎖定在後廚,那裡八成會有個消防通道的後門!

    ——在粥鋪的門被人推開的剎那之間,簡辭已經閃電般一把攥住祁修景的手:「我靠!趕緊跑!」

    作者有話要說:

    簡小辭:祁修景(劃掉),祁修狗√

    當小簡總是叫外號,以至於我碼字的時候真的打錯某逆子的名字_(:з」∠)_

    第14章 你老闆

    祁修景在剛剛簡辭站起身時就敏銳覺察到不對,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白瓷勺和粥碗。

    簡辭實在是擁有相當豐富的經驗,對於躲避瘋狂私生飯和可怕黑粉得心應手。

    他一手牽著祁修景的手跑路,另一隻手已經熟練地從口袋裡拿出口罩,邊跑邊輕鬆戴上。

    兩人一路沖向後廚,粥鋪老闆是一個圓頭圓腦的中年大叔,是這小本生意唯一的廚子以及服務員。

    他被他倆嚇了一跳,連忙道:「媽呀!小店乾淨衛生可以隨便參觀後廚——但突擊檢查也不用這麼急吧!」

    簡辭迅速環顧四周,見後廚果然還有一個小門,連忙道:

    「快快快,老闆您行個方便,我倆借道從這裡出去行不行!」

    外面已經傳來腳步聲和討論聲:

    「人呢?我看照片裡就是這家店啊。」

    「剛剛沒看見有人出門,應該是躲起來了吧,咱找一找。」

    「我好想知道背對鏡頭的男孩子是誰啊,看背影真好看。」

    大叔的露出茫然懵逼的表情,然後一拍腦袋:「懂了,我剛剛就覺得你倆長得那叫一個帥!是明星在躲粉絲吧!」

    後廚沒有門板,只有一層布簾,簡辭已然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幸好這大叔的動作很快,迅速找鑰匙、開鎖推門,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在簡辭拽著祁修景的手、邁出小門並最終關門的瞬間,背後已然傳來門帘被人大力掀起來的聲音!

    片刻後,大叔的聲音響起:「你們幹什麼的啊,小店已經打烊了刷鍋了,想喝粥明天再來吧!快走快走!」

    幾人卻不肯離開:「剛剛是不是還有別的客人?」

    「哪有啊?這麼晚了哪有生意可做?都回家去嘍!你們趕緊走,別耽誤我回家!」

    雖然大叔胖胖壯壯很有威懾力,但就他一個人,卻根本沒辦法攔住這麼多人。

    這群瘋狂的傢伙不再理會他,竟直接就要衝進後廚。

    他只好大聲怒吼道:「你們怎麼回事!我都說了沒有別人,沒有!再不走我報警了啊!我這就打電話!」

    大概是因為態度強硬,雙方僵持了一會,幾人最終只好放棄踏入後廚的打算:

    「可剛才根本沒人出門,他倆怎麼會不見了?」

    「對啊,桌子上的粥還熱乎著沒喝完呢。」

    「哇!所以這碗粥就是照片裡的吧,還沒來得及收拾,豈不是祁修景喝過的,我有點想嘗嘗……」

    「我也要我也要!」

    聲音有男有女,祁修景當即臉色一變。

    他第一次見識私生飯的沒底線,此刻神情中滿是遮掩不住的噁心,顯然沒料到人可以變態。

    並不是兩人想繼續站在這裡、偷聽這些變態發言。

    而是直到踏出門去,簡辭才驟然發現一個要命的問題——

    這房子地理位置不佳,結構相當奇怪,明明正門是在一樓,但推開後門,門外竟不是平地而是個二樓窗台,根本下不去。

    「窗台」甚至不能叫窗台,是露天伸出去的一小塊,很窄很小,堆著衛生工具,甚至比方才那小小的後門寬不了多少。

    這門不隔音,兩人不能出聲,被迫挨在一起站得相當近。

    事發突然,剛剛拉起的手都忘了鬆開了,簡辭此刻才回神,連忙燙手似的鬆開祁修景。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改變狹小的事實。

    簡辭此刻不僅能聞到祁修景身上淡淡的木質香的味道,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撒在他後頸,痒痒的。

    大叔衝過去,奪走桌上那隻碗不讓他們繼續無恥:

    「你們是乞丐嗎,吃別人剩飯多變態!趕緊出去!」

    簡辭也被噁心的夠嗆,豎起耳朵聽著,聞言鬆了一口氣,心裡給好心大叔點讚。

    不然依照祁修景的性格,恐怕得連續很多天,想到這事就吃不下飯。

    但他一抬頭,卻發覺祁修景的表情更難看了。

    他的呼吸愈發急促,竟渾身微微顫抖起來,夜色昏暗中依舊能看到他連嘴唇竟都毫無血色。

    簡辭眼看著他站不穩,連忙伸手扶住他,壓低聲音問:「你哪裡不舒服?怎麼回事啊?」

    祁修景搖頭,錯過視線去不再往外看:「頭有點疼。」

    與其說是輕描淡寫的「有點」,不如說又是先前那撕扯血肉般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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