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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01:33 作者: 玄鹿游原
祁逸抓住破綻,立刻衝上去用力捏住簡辭的肩膀把他抓住,惡狠狠搖晃道:
「傻逼!你快叫我爺爺!不然我打死你!」
不愧是冤家路窄,難得幼稚的人還能遇上更幼稚的。
簡辭回神怒道:「我去你爺爺的!……哦不,去你小叔的!大侄子,你他媽今年有三歲嗎?」
話音未落,祁逸忽然低下頭,然後像是看到了什麼驚人場面,猛然瞪大眼睛。
他驚呼一聲,觸電般鬆開手後退好幾步:
「你、你你怎麼能……說!姦夫是誰!」
簡辭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被扯歪卷邊的衣服,又轉頭看窗戶。
反光的玻璃面上,清晰映照著他鎖骨上、手腕上,滿身的曖昧痕跡以及……牙印。
簡辭:「……?」
祁修景犯病犯得太突然,說暈就暈,以至於他都沒來得換件能遮掩住兩人乾柴烈火痕跡的衣服。
簡小少爺細皮嫩肉,輕輕一捏都要發紅。
更可惡的是祁修景是屬狗麼,誰敢相信永遠冷漠不苟言笑的祁先生在床上竟然還咬人。
「你竟然還給我小叔戴綠帽子——」
祁逸悲痛憤慨:「今天我也要武松打虎、啊不,武松殺潘金蓮,替天行道!」
簡辭嘴角抽了抽。
看來是幾十斤蘋果沒扛夠,竟然還大逆不道的想直接和你小叔稱兄道弟?
「腦子不用就捐了吧,」簡辭淡定的重新整理衣服,「昨天是我婚禮,我他媽除了和祁修景之外,我還能和誰睡!」
祁逸信誓旦旦:「不可能!你不懂,我小叔他絕不可能——」
簡辭哼了一聲,我還後悔被他睡呢。
果然說出去沒人相信,看起來雪山勁松般的某人其實是屬狗的。
簡辭聳肩:「對對對,不可能。所以這是狗咬的吧,一米九高的大狗呢。」
祁逸露出不太聰明的樣子:「哪有這麼大的狗?我查查啊……你看,世界上最高的狗才109厘米!」
眼看著手機屏幕懟在眼前亂晃,簡辭忍無可忍,怒道:「你真傻啊!這他媽是它四腳著地的高度!它站起來不就高了嗎?」
兩隻菜雞正互啄爭論,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
祁修景的病號服外隨意披著一件外套,鮮血順著被粗暴拔針的傷口,從手背蜿蜒流淌下來。
但他顯然毫不在乎,此刻眸中似有怒意,沒有血色的冰白面容此刻更如覆著一層冷霜,定定看著簡辭。
簡辭視線一壓,發覺他的手中攥著份文件,指尖因用力而有些發白——
是那份離婚協議。
祁逸並未看到身後有人,還在試圖爭論:「屁!什麼品種的狗是站著算高度的!你看這圖片!」
簡辭被他惹得不耐煩了,乾脆三兩步上前直接揪住祁修景的衣角,然後袖子一抖,露出自己手腕處齒痕:
「你看!就這個咬人的品種,正好一米九,大吧?!」
作者有話要說:
阿辭:大吧,哪裡都大♂
第4章 不離婚
祁逸看清身後的人,頓時被嚇得一蹦三尺高,少兒不宜的曖昧話題戛然而止。
祁修景卻看都沒看他,只一言不發,目光冷而沉靜地看著簡辭。
看似與平時沒有太大區別,但簡辭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某人雖然平時不顯喜怒,但其實脾氣大得很。
簡辭不在乎地挑釁笑笑,大概沒人敢忤逆權勢滔天的祁先生,所以他從沒嘗過被人甩了的滋味。
難不成只許他祁修景對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那我偏要讓他感受一下終日惴惴不安的煎熬難受,專治各種不服。
簡辭重新遮住手腕的齒痕,若無其事整理著衣領,無視祁修景而直接大步走回病房。
既然已經看到了離婚協議,那也不必多廢話了,爽快簽完字恰好一拍兩散。
房間內滿是風雨欲來的壓抑氣氛。
唯有祁逸這傻子絲毫不知情,正如坐針氈般扭來扭曲,慢半拍的為方才的黃色話題有沒有被他小叔聽見而忐忑。
簡辭隨意坐在沙發上:「看仔細了?沒什麼異議就簽字滾吧。」
說罷,拿出筆隨手往祁修景的方向一扔。
祁修景手背上拔針的傷口仍在流血,因為凝血功能差,傷口如果不加干預,止血和恢復都很慢。
但他毫不在意,任憑殷紅血液順著手背冷白的皮膚流淌而下。
祁修景一動不動攥著協議。在那支筆飛來時,瞳孔竟然不自覺因緊張而收縮。
當一隻普通的中性筆在蘊含了「永遠失去簡辭」的意味之後,仿佛有千鈞之重,祁修景面容冷峻,指尖卻在發顫,半天沒拔開筆蓋。
簡辭沒好氣催促道:「趕緊簽字,別耽誤我時間了!」
整整十年,對於僅有二十三年短暫人生,他竟半輩子都耽誤在了這混蛋身上。
祁逸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雖然沒聽懂簽什麼字,但他再傻也看出這氣氛的不對,有些話不是他能聽的了。
他連忙識趣站起身:「小叔!您好好養病!你們聊,我、我先走了!」
病房門一開一關,簡辭終於能放開了說話:
「祁修景,你的財產我一分也不稀罕。唯一要求就是趕緊滾出我戶口本配偶欄,別占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