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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01:00 作者: 杳杳雲瑟
而不是一個卑微膽怯的「姦夫」吧。
白雨漸垂著眼,明明是那樣高大冷清的男子,卻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忽然間,他的腰被人輕輕環住。
中衣被她解開,他近乎半身赤.裸,烏黑的濕發披散在雙肩,後背,還在往下滴水。
那水珠沿著肌膚滑落,風一吹便是冷透骨髓。
她將手中的外袍,披籠在了他的身上。
然後整個人依偎在他的胸口。
「兄長,你可是吃味了?」
他整個人像是冰塊一樣,她卻沒有離開,而是貼得更緊了一些。因為她的靠近,他漸漸回復了一點體溫。
他慘白的臉,也恢復了點點血色。
像是從地獄之中,重新回到了陽世。
他沒有說話,對自己的那些感受,難以啟齒。
她知道,要完全扭轉一個人的觀念,是非常難的,何況如他這般執拗之人。她輕輕地說,「不必如同聖人般完美無瑕。神靈是心軟的,人是被允許犯錯的,兄長也是。「
白雨漸垂眸,那雙桃花眼裡,像是揉碎了星子,風一吹就散了。
他專注地看著她,那眼神是那麼地乾淨,熾熱,她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傳遞著那屬於她的、鮮活的溫熱。
他緩緩地將她抱緊,擁入懷中。
他的睫毛濕透了,輕輕一眨,便有水珠滑進她的頸項之中。
不知是剛才的潭水還是別的什麼。
他們靜靜相擁。
他的手臂摟著她,忽然湊到她耳邊,喃喃地說。
「其實,我也很想知足。」
他的聲音還帶著濕潤的水汽。
「能夠再次看到你,陪在你身邊,我已經很高興,不該再奢求什麼。我是……絕不願讓我的私.欲困擾到你的。」
他本就不是情緒外露之人。
這一生,所有的情緒,都在她身上傾盡了。
不論是憤怒、痴狂、悲痛還是如同現在這般的苦悶彷徨。
原來易地而處,不願所愛為難,是這樣的心情。
雄性之間爭奪配偶,死傷常有。
但人,又豈能與畜生禽獸混為一談。
蓁蓁啊。
是他從小看著長大。
說是他的掌上明珠,一點都不為過。
他將她看得太重,所以顧忌太多,始終不願出手。哪怕看到她有一點點的損傷,他都是不願的。
她如今的地位,亦是當初他期望看到的。
當初,他以逼退廣寧侯為交換,像一個兄長一樣,換姚玉書對她的承諾。
予她這一生的寵愛與尊榮。
樁樁件件,姚玉書都做到了。
作為她的夫君,姚玉書待她,比他做得更好。
他本就沒有資格,再爭搶什麼。
不過是借著從前過往,借著她念舊的性子。
才能卑.鄙地與她在一起。
是他道德有失。是他背叛君主、虧欠姚玉書在先。
這些,是他該受的。
蓁蓁能夠感受到,男子的身子更加緊繃了幾分。
他的情緒在一瞬間低落下來。
眼底的陰霾再度回歸了,他的臉龐,看上去更加蒼白了。
蓁蓁難免想起在醫書上看到的,鬱結於心者,很難擺脫一些不好的情緒,他們無法控制自己,就像是在黑暗之中悶頭行走,看不到半點希望。
白雨漸是什麼樣的人,她還能不清楚嗎。
她相信,就算她與姚玉書只是未婚夫妻,清清白白,他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痛苦和焦慮。
何況她與姚玉書,在外人眼中,還真算是「恩愛」的一對。
是以,他不願傷害旁人,只能折磨自己了。
世上專情之人,一定也希望,伴侶能夠對自己用專。
愛一個人,本就沒有那麼多的無私奉獻。
而執念一旦紮根,就容易成為心病。
所以情深不壽,大約也是說的這種情況吧……
蓁蓁嘆了口氣,抱緊他的肩背,給予他安慰。
「別多想了,兄長。」
她想了想,忽然鬆開了他。
踮起腳將手放在他的腦袋上。
濃重的水汽,頓時濕透了她手心。
就好像以前,他總對小時候的自己做的那樣,她把手放在上面,遲疑地揉了揉。
白雨漸微微愕然。
他抬起眼眸,瞳仁在長睫掩映下,顯得分外漆黑。
竟然有了幾分少年氣。
她笑著,揶揄他。
「兄長看上去像個小孩子。」
「蓁蓁。」
他眼尾還有不易覺察的紅。嗓音清寒,卻帶著些無奈的開口喚她。
「兄長今天不高興,怎麼辦呢?」
她忽然貼在他耳邊,軟語道。
「蓁蓁親你一口,會高興點嗎?」
他耳根頓時有些泛紅。
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卻總是為她一些話而無措。
說直白一點,就是禁不得逗。
明明他在榻上,是十分兇狠強勢的。
表面上有多清冷克制溫文君子,身.下就有多發狠。
但好像,除了那一方天地以外的任何時候,他都很是純情,讓人忍不住想要調戲。
尤其是這,四捨五入等同於出浴美男的模樣,看著實在是太誘人了。
於是蓁蓁便緩緩地貼近,踮起腳,咬住了那兩瓣看上去就很好親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