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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01:00 作者: 杳杳雲瑟
    姜遠道靜靜看她半晌。

    忽而勾起唇角,「自然可以。」

    「來人,帶娘娘去見見我們的南枝小公子。」

    他大步走出,語氣竟是有些歡快。

    很快,蓁蓁就見到了姚南枝。

    只是情況有些不妙,好好一個少年,竟是被打扮得花枝招展,裙裾層疊如花瓣,風一吹,便是香風隱隱。

    粗壯的樹幹上套著繩索,而他雙手被繩索綁住,雙腳懸空,高高地吊在懸崖邊上。

    「廣寧侯,你這是何意?」

    南枝公子,若是不出意外,待他過繼到皇后膝下,很有可能就是太行的儲君。

    不知道將來回憶起這一幕,會不會羞憤欲死。

    看著這一幕,姜遠道眼裡笑意更濃。

    他轉頭微笑道:

    「娘娘不覺得,此景甚美?」

    姚南枝似乎昏睡著,眉心緊緊地皺了起來,想必是被人用了迷藥。

    而懸崖邊上的那棵樹幹上,亦是綁著一人,竟是玄香!

    只不過她低垂著頭,不聲不響,亦是昏迷不醒。

    ……

    「娘娘,不若就在此作圖,如何?」

    侍者上前鋪開紙筆,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忘了告訴娘娘,那繩索上,本侯讓淬了點東西,似乎不是很堅韌,」

    姜遠道手中拋著幾個橘子在玩,眯眼看著遠方,閒散道,「時間緊迫,娘娘若是再不動筆,只怕不出一炷香,南枝公子就要沒命了……」

    蓁蓁知道,姜遠道必然提前打探過皇帝近日的動向。

    即便姚玉書再能防備,派出多方人馬,兵分幾路擾亂視線,那姜遠道也不是吃素的。

    若她畫的圖有假,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稍一思索,她便直接將那秘寶的地理位置畫了出來。

    與獻給姚玉書的圖紙,一模一樣。

    落下最後一筆,她隨手撒開了圖紙,而姜遠道立刻起身來看,呼吸有些急促。

    趁著無人注意的空隙,她悄然溜到玄香那邊,並且將袖口中藏著的杯子,摔碎在地。

    一直躲藏在暗處、隱而不發的暗衛一擁而上!

    侍者大驚,護著姜遠道後退。

    眾人包圍圈中的男子,卻慢條斯理折好那圖紙,放進懷中,紫衣金冠,掃了一眼那些步步緊逼的暗衛,他閒庭信步般地往後退著,姿態無比優雅。

    「娘娘好周全的心思。」

    蓁蓁卻不理會,只低頭解開玄香的繩索,再與暗衛一同解救姚南枝。

    許是動靜太大,姚南枝醒了過來,他剛醒就覺得周身冷得出奇。

    待低頭一看,見自己懸空吊在半空,身下是萬丈懸崖、深不見底,一張秀氣的臉頓時白得徹底。

    只是他的嘴被塞住,只能發出一些嗚嗚咽咽的聲音。

    「冷靜!」蓁蓁先安撫他的情緒,那繩索雖然繃得死緊,繩結卻略有鬆動,看上去確實不是很結實。

    姚南枝卻驚恐地瞪大了眼。

    姜遠道那個瘋子,在他手腕上打的竟然是活結!

    他再不敢掙扎。

    暗衛躍上樹幹,小心翼翼地靠近,想將人拉上來。

    就在這時「咻」的一聲,與樹幹連接的那根繩索,被一枚飛鏢割斷!

    姚南枝急遽下墜!

    身後,姜遠道狂妄的聲音傳來,「本侯留在燕京的大禮,娘娘竟然不好好珍惜……那可是本侯精心調.教,最得意的棋子……「

    「娘娘隨意毀壞他人的東西,總該付出點代價,是也不是?」

    大禮?

    莫非指的是池仙姬?!

    然而,蓁蓁顧不得思考更多,她整個人趴在懸崖邊上,手臂都要脫臼了,細碎的砂礫摩擦著皮肉,火辣辣的疼。

    她整個人一點一點,被帶得往下掉,卻死死地抓住那根纖細的手腕,艱難地,從齒縫間擠出字句,「抓緊了,莫要放手!」

    當時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是這樣的局面了。

    若非腳邊勾住了一個木樁,怕是早就被他帶著一同掉下了懸崖。

    姚南枝的神色很是震驚。

    他看著少女因為用力而顯得有些扭曲的面容,一時間都不會動了,眼睛一眨不眨。

    他雖然看起來纖細,卻也不會輕到哪裡去,蓁蓁很快就有些吃力了。

    這時玄香也醒了過來,見到此種險象,她連忙上前幫忙。

    可她吃了軟骨散,哪裡來的力氣?

    姚南枝心中絕望,他閉了閉眼,就要主動掙脫。

    「別放棄!」

    蓁蓁手腕都要斷了,她的汗水滴落下來,流得滿臉都是,嘴裡也嘗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她艱澀地說,

    「你那一聲母後,我總不能讓你白叫。」

    就在這時,有人接替了玄香的位置,抓住姚南枝的胳膊,一用力,將之一把拉了上來。

    姚南枝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地面。

    蓁蓁猛地往後一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氣,只覺胳膊酸痛,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汗水模糊了視線,她勉強看去,發現幫了她大忙的,竟是那個盲眼琴師。

    他眼睛被一塊寬大的白布蒙著,只露半張臉,皮膚如同玉般冷白,「你……」

    一暗衛卻匆匆走了上來。

    他受傷頗重,正用手捂著傷處,血水淅淅瀝瀝滴落。跪在地上,滿面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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