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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01:00 作者: 杳杳雲瑟
    若是承認,白家恐怕再也無法在南星洲立足。

    若是否認,白蓁蓁即刻,便要被送到魏桓的手上。

    雨漸啊雨漸。

    你,會怎麼選呢?

    是她,還是白家?

    第13章 013(修)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忍……

    男子臉色微白,愈發顯得那雙眼漆黑冷冽:

    「我——」

    我早已脫離白家,與白家沒有任何干係。

    白蓁蓁差點脫口而出。

    卻被打斷:「魏大人!印某有一事不解。」

    有人笑著開口,那聲音充滿了少年意氣。

    「印朝暮!」印員外一驚,聲音裡帶了怒氣,又堆笑道:

    「這是犬子,一向不懂規矩,各位見笑了。」

    印朝暮卻執意道,「若誰是手帕的主人,誰就與這刺客有脫不了的干係,」

    「那麼,假如這東西人人都有,那宴上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有嫌疑呢?「

    印朝暮滿不在乎地說,指著一個婢女。「把你懷中的東西拿出來。」

    那婢女臉色閃過一絲慌亂,咬了咬牙,很快就走了出來。她從袖子裡取出一條手帕,竟是與魏桓手中的那條,一模一樣!

    「奴婢……這是奴婢在集市上買的,奴婢絕對沒有行刺大人啊!大人明察,印少爺明察!」

    婢女噗通跪倒。

    眾人啞然片刻,竊竊私語。

    怎麼這婢女手裡也有一條手帕?

    而且與那條,根本看不出什麼不同。

    難道,還能是印家想要刺殺不成?

    那今天,豈不是一場鴻門宴了?

    印員外會幹出這種事嗎……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大家都不相信,可現在刺客身上,唯一的線索就只有這條手帕。

    「大人還是讓手下查清楚為好。不然,一條街上隨手就能買到的東西,也能作為證物?」

    印朝暮嗤笑一聲,隨即繼續飲酒,臉龐微紅,「如此這般,豈不是人人都能斷案了,大人說是也不是?」

    魏桓臉色難看。

    這小子說話暗藏鋒芒。

    暗指他為官專橫,沒有腦子。

    他僵硬地笑了,「看來今天的事情,確有可能是一場誤會。」

    這印朝暮乃是印家嫡子,平日裡行事極為不羈,又僅十六的年歲。

    他若是與一個小孩計較,反倒失了分寸。

    索性咽下這口氣,臉色陰沉道:

    「來人,將屍體帶下去,免得影響大家喝酒的興致,此事,魏某會親自徹查。印員外,某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這魏桓來得快走得也快。

    唯有地上一片乾涸的血跡,昭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有驚無險。

    蓁蓁心跳得劇烈,忍不住回想方才,兄長到底會選擇什麼?

    白雨漸輕輕嘆了口氣,看了蓁蓁一眼。

    那一眼飽含了無限複雜的意味。

    魏桓的話讓他猛地醒悟過來,

    他是不是將她留在身邊……太久了?

    小妹早就已經死了。

    人死不能復生,那些故人,早就被一場大火燒得什麼都不剩,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他又在留戀些什麼呢……

    一場宴會,眾人各懷心思。

    「飛白!」

    一聲清喝,蓁蓁快步走到少年面前,冷著一張小臉,「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那條手帕怎麼會在刺客身上。」

    飛白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看著少年那張滿不在乎的臉,蓁蓁頭一次有想打人的衝動。

    這個想法剛起來,就有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你這是要害死我們!」

    竟是池仙姬。

    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見面就把蓁蓁的想法變成了現實。

    飛白的臉迅速紅腫起來,細皮嫩肉的少年,哪裡挨過這麼重的一下,眼裡猛地漫出了水光。

    「你打我?」

    「你因為她打我?」

    他聲音因為激動而變調。

    「我不只是為了蓁蓁,」池仙姬冷道,「我是為了我們全部人的性命。」

    她深吸一口氣:「你戲弄蓁蓁,也不是這麼個戲弄法。你想讓她死?魏桓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當初我們落魄的時候,他是怎麼落井下石的,你都忘了嗎?蓁蓁若是被定罪成刺客,落在他手上,便是死都成了奢望。」

    飛白卻瞪著池仙姬,毫無悔過之心,臉上滿是憤恨。

    就因為他知道魏桓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他才會那麼做!

    白蓁蓁實在是太礙手礙腳了!

    為什麼姑娘會留下她,留下這麼個隱患?!

    如此行事,他們的計劃何時能成?

    蓁蓁看著他們對峙,心中卻是好笑。

    這一番下來,便是讓她有氣都撒不出。

    卻聽池仙姬低喚,「雨漸。」

    蓁蓁轉身,果然,一臉淡漠的白衣人站在不遠處。

    「飛白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還是個孩子,所作所為,只是一時衝動。」

    池仙姬美目帶淚,拉著飛白的手,「飛白快來認錯。」

    蓁蓁這才瞭然。

    那一耳光,原來是做給兄長看的。

    她早就知道他在附近了。

    可,一個耳光,就能抵消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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